第9章 小爷我被亲哥错怪了

第9章 小爷我被亲哥错怪了

司弈泽攥住司倾珩的腕骨微微发颤,指尖在那白皙的细肤上掐出红痕,连忙拉到一旁背对着江莫言,

“上次会武宴临别,你与我说你不会再对莫言动手动脚,如今这般你又该作何解释?”

司倾珩一手轻扯着司弈泽的袖子,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哥....长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跟你解释。”

司弈泽将其甩开,蹙着眉严肃地盯着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手上的伤口还是几天前我给他上的药,此时又往外渗血。

不止如此,你亲自给他披的外衫,如今倒成了遮伤布!”

闻言,司倾珩侧过头看向江莫言,瀑布将江莫言身上还未好全的伤口全部撕裂,原本干净的外衫也因此被血浸染。

看着江莫言摇摇欲坠的模样,司倾珩顿感心口发紧。

完了,这下完了,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此时江莫言走过来睫毛轻颤,低着头:

“师伯,这些不怪师尊,是莫言修为不够,才会在百丈瀑下受了伤。”

司弈泽听到江莫言这话更生气了。

“就算是筑基期的弟子在百丈瀑中都难以撑过半天,更别说是江莫言这种连炼气期都没到的凡人,若是坐在其中,严重些都会被内压炸得四分五裂。”

“司倾珩,世人都道你仁心济世,怎么偏偏唯独对你自己的弟子就这般苛待!”

司倾珩被吼愣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记忆中哥哥对自己永远温柔宠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为了其他人对自己破口大骂。

他司倾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司倾珩自嘲地笑了笑,

“是,你说得对,我是这样的人,我确实是这样的人。

不负责任,凉薄至极......”

司倾珩面色都冷了下来,连带着看二人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与此同时,司倾珩又在脑子里大骂系统,边骂边化为原形,窜入一旁丛中,转瞬消失。

司弈泽根本反应不过来,看着江莫言又是一阵叹气。

对上他这个弟弟,司弈泽更多的是无奈和亏欠。

“师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见江莫言将脑袋耷拉得更低,司弈泽心疼地上手揉了揉他的头。

“这事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月明星稀,晚风吹拂,司弈泽带着江莫言回了凌剑阁,回殿的路上正巧碰到了刚从藏书阁值班准备回寝的林镇安。

林镇安连忙拱手行礼:“师尊晚好。”

随后直起身又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江莫言,吓了一跳。

“他...他......”

司弈泽立刻给江莫言编了个身份:

“他是打杂工的,下山路上碰到魔物受了重伤,本座路过便出了手。”

林镇安挠了挠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是要去疗伤上药吗,弟子可以帮忙!”

林镇安一向是个热心肠,待人也十分热情和善。

得到司弈泽准许后,林镇安一下就站到了江莫言身旁,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小兄弟,你碰到的魔物长什么样,是不是很大很恐怖。”

江莫言有些不太适应林镇安的这份热情,只是轻轻地应着。

林镇安又接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很痛啊,是不是还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

“晚辈名江莫言......”

江莫言垂着眼眸,脑海中想的尽是刚刚在莲明山上发生的事,司倾珩的那几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脑海中。

林镇安问了几句见江莫言兴致不高便也不再问了。

司弈泽居住的问心殿内宽敞明亮,里头甚至有三处寝居,迈进门槛便驱散了三人身上的寒冷。

虞映雪掀起门帘从一侧走出对着司弈泽便行了一礼。

虞映雪是司弈泽的座下弟子,因为修习属性为冰的缘故,青丝早已变得雪白披落在身后,听到有动静披了件外衣在身便走了出来。

行过礼后,虞映雪歪着头看到了身后两人。

“师尊,弟子去准备伤药。”

她曾见过几次江莫言,不过每次准备好药后,便离开了,也没有多问什么。

司弈泽吩咐道,

“去准备干净衣物和热水,伤药我房中还有,镇安也一起去。”

支走二人后,江莫言便被司弈泽带到了房内。

江莫言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生怕弄脏了别的物品,看着司弈泽翻找伤药的背影,感到有些酸涩。

司弈泽为他们师徒两操碎了心,只是自己永远都被司倾珩厌恶,司弈泽的百般付出也付之东流。

“师伯,莫言又让您担心了。”

司弈泽扯出一抹笑,轻轻拉开披在江莫言身上的外衫。

“你师尊,只是一时气在头上,等气消了就好了。

这几日你若是想在凌剑阁,我便让人收拾房间出来,若是要回去,晚些时候我让映雪送你。”

江莫言的贴身衣服粘连着伤口,司弈泽轻轻将其揭开,无论多么疼,江莫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些。

瘦弱的背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一层盖着一层,没有一天是完好的。

“谢谢师伯,我还是回去吧。若是师尊几日见不到晚辈,会担心..... ”

或许会吧。

“师伯这么晚怎么会去莲明山?”

司弈泽耐心地擦拭着江莫言身上的污物,轻声回答:

“巡夜的弟子跟我汇报说,莲明山林中亮着光许久不灭,且在百丈瀑的位置,

百丈瀑周围许多珍贵的药草,是先人所种,司倾珩极为重视,我担心会是山火,便前去查看。”

江莫言低着头,看着手上不再往外渗血地伤口。

“那是师尊的尾尖火。

是莫言修炼时晕了过去,师尊才用尾尖火为弟子取暖。”

屋内传来一阵敲门声,虞映雪抱着衣物走进屋放到桌台上便离开了,林镇安则是留下帮忙。

看着江莫言身上的伤口不禁感叹:

“你这是遇到了多少魔物才会有这么多伤,小兄弟,你也太惨了吧......”

司弈泽咳了两声,

“你来帮他处理。”

林镇安连忙应道:

“好的师尊,包在我身上吧!”

......

司倾珩抱着头缩在寝居的角落里,门外燃着大火将这块地方包裹在其中,如同结界般,外物无法进入,里边也跑不出一只小虫。

虚空中,系统一声声唤着司倾珩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尾巴和狐耳控制不住地颤抖,脑海中的思绪不断涌入,那些有关原主的痛苦和无助全部化为记忆不断击溃着司倾珩的理智。

“开什么玩笑!原主自己解决不掉这些问题就躲起来把这些事丢给我吗!

我凭什么,凭什么要替他承受这些。

就算被江莫言折磨,那他折磨的对象也不应该是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背负他的命运!”

司倾珩一声又一声地吼着,情绪也跟着越来越激动,唤出“坠离”,一下又一下将屋内的置物砍裂落地。

司倾珩越是如此,系统越是慌张。

它没办法强行拦住此时的司倾珩,也没办法与外界联系。

甚至司倾珩设下的结界,无人能从外界破开。

“司倾珩,你清醒点!”

系统的声音染上焦灼。

屋内传来大笑,司倾珩看着面前镜中裂成无数个自己,就像个笑话。

脑海中不断浮现司倾珩一遍遍死去的场景,似乎都在告诉他,

你做不到去拯救苍生,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你的结局,注定会迎来死亡。

铜镜碎片映出无数个司倾珩,七窍流血,四分五裂,雷霆贯身等无数个模样,司倾珩一挥剑,便将其打倒在地。

喉咙中一股腥甜,竟涌出了黑血。

狐火猛然暴涨,屋外的火光照在司倾珩的面容上忽明忽暗,就像他此时的心境,摇摆不定。

不一会司倾珩的情绪渐渐平缓。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血腥,有些怔愣。

“为何是黑的......”

系统结结巴巴:“应该是...江莫言下的...毒?”

司倾珩眉心蹙成一团,道:

“那你为何没查出来我中毒了。”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

“应该只是那种...损人心智的毒......对身体健康没什么危害......所以...查不到。”

司倾珩:“废物!别的系统要什么有什么,你这个系统除了给我安排各种任务,给我添乱还能做什么!”

系统:“呜呜呜,我要是有那能力我也想......”

想也不用想,他整天跟江莫言待在一起,吃江莫言端来的东西,这下毒之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最后司倾珩决定,接下来几天都不理这个弑师的孽徒了!

急死这个废物系统,也急死这个未来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