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本灵兔大人凯旋而归

第48章 本灵兔大人凯旋而归

“为师......”

看着司倾珩犹豫不决的样子,江莫言眼眸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没事,我能等,即便等上百年都可以,一直等到你能够回应这些话的那日。”

江莫言将桌面收拾干净,随即拉开门便要离开,离开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下脚步回头看向神情复杂的司倾珩,淡淡道:

“若是无法回应,便将这些话忘了吧,就当作我从未说过这些。

就当做一摊烂泥,将它舍弃......”

门被江莫言重重合上,一时屋内变得寂静下来,而司倾珩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江莫言刚刚算是表白了吗?对我表白

司倾珩忽觉一片滚烫,下一刻又发觉江莫言已经离开,心神一颤,眸中划过一丝恍惚。

他对江莫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江莫言的这份情感他真的握得住吗?

这样的他,真得能够配得上江莫言的喜欢吗......

偏偏此时,司倾珩脑海中被江莫言的一颦一笑所占满,过往的一言一行,点点滴滴全都萦绕着他。

“你在想什么啊司倾珩,清醒点啊!”

司倾珩将头重重磕在桌沿,紧紧攥着刚才被江莫言扣住的那只手。

我怯懦,我无能,我愚钝。

我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去正视,不愿去接受,我这副丑态又算得上什么男人。

我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窗外忽起大雨,斜斜泼湿了屋檐下的那玄黑衣摆,江莫言背靠南墙,怔怔看着掌心。

掌心中那还未消散的杏花香如同江莫言心中倔强的不甘,惹得他眼眶发酸。

“真是...荒唐......

上一世他就不曾正眼瞧过我,这一世又怎敢奢求他的喜欢。”

雨幕之中,忽然从木丛传出一丝异样的动静,江莫言收起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死死盯着那处晃动的叶子。

一团白色从中跃出,着急忙慌地跳到屋檐下,看着江莫言这副极其罕见的狼狈模样。

见是这只死兔子,江莫言眉峰轻蹙,愠怒道:

“看什么看!”

灵兔被江莫言这一下吓得两只耳朵都立了起来。

江莫言一下子又想到灵兔可以随意蜷在司倾珩膝头,可以被司倾珩抱在怀里,可以深受司倾珩喜爱,不必掩饰对主人的爱慕,不必吞咽苦涩,他便怒火中烧。

不等灵兔反应,它就被江莫言捏住后颈肉拎了起来,面对江莫言那双凶光毕露,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神,灵兔吓得动都不敢动。

早知他在此处,本兔就不来了。

灵兔后悔啊,后悔自己闻到了空气中的杏花香,便有了想来找大狐貍的冲动。

后悔自己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那姐妹两个回屋休息,它第一时间便从衣厮溜了出来。

后悔为了避免被其它人发现当作野兔抓走,最后决定从南墙进客栈。

呜呜呜,吃了两天难吃的菜叶子还要被凶,灵兔大人我啊怎么如此命运多舛。

江莫言拎着灵兔晃了晃。

昨日,江莫言从衣厮离开时,江莫言是故意将灵兔丢留在那处没有带走,想着这样做,就可以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从此它和衣厮的小姑娘过它的平淡日子,我和我的师尊双宿双飞。

可偏偏这蠢兔怎么跟个狗似的,竟还能自己找回来,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永远不见,小畜生。”

江莫言垂下眼眸,掌心凝聚起灵力,准备用爆破术把灵兔炸的四分五裂,白团子瞬间便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下便炸了毛,四爪在空中乱蹬,还发出了刺耳的嚎叫。

从窗外传进屋内的嚎叫一下便吸引了司倾珩的注意,透过窗往下望去便看到江莫言的背影,面前还提着灵兔,马上便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了。

至于江莫言要做什么全被挡住了,一点也没看到。

“我就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原来是今天还没抱到灵兔!”

司倾珩一喜,便对着屋檐下的江莫言喊道:

“莫言!你在那站着别动,为师来找你!”

听到司倾珩的声音江莫言浑身一怔,收回灵力转过身看向二楼的窗台。

只见司倾珩欢喜的背影和飘起的发梢。

师尊这就想通了

江莫言松开了手中的灵兔,灵兔落地后如卸了力般四肢疲软了下来,两只长耳也搭在两侧。

太好了,得救了。

看着司倾珩越来越近的身影,江莫言的心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了,怦怦直跳,就像一只期待着糖糕降临的兔子。

等司倾珩行至跟前,江莫言还没张口,便见眼前之人蹲了下去。

是的,他蹲了下去。

司倾珩把刚刚从乾坤袋里取出的糖糕递给灵兔,闻到香味的灵兔眼前一亮,一下浑身是劲,夺过糖糕便大啃特啃了起来,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都抛之脑后了。

江莫言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冷沉的可怕,偏偏司倾珩完全没发觉,还一手揉着灵兔身上的绒毛像哄着小孩般,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乖乖兔,你上哪去玩啦,搞得一身这么脏。”

江莫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毫不留情地伸手抓住司倾珩的手腕,将其一把拽了起来,死死抵在了墙上。

一掌落在司倾珩耳畔,发出的巨大闷响将他吓得浑身一颤,掀起一丝凉风吹得司倾珩额前的发丝轻晃。

司倾珩被完全禁锢在江莫言身前,无处遁形。

“疼......”

“疼”

江莫言扣着司倾珩的手腕越收越紧,将他面上的惊慌失措尽数收入眼底:“师尊也会怕疼”

江莫言现在这副模样,说他没黑化司倾珩是不信的。这神情,这气势,这语调,说是上一世的江莫言来找他报仇索命了他都相信。

为了撑住江莫言这庞大的气压,司倾珩只得咬破了唇尖让自己保持理智,最起码也不要在这样的地方腿软。

腿软,就等于认输了。

舌尖的疼痛早已超过了手腕紧攥的痛,司倾珩缓了缓,道:“不疼。”

看着司倾珩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与上一世被凌辱的表情一模一样,江莫言气得发出冷笑,红着眼问道:

“司倾珩你是在耍我吗。”

又是这种感觉,跟上一世一模一样,想将司倾珩虐得遍体鳞伤,想扼住他的喉咙,仔细地端详着他那不甘又带着屈辱的表情。

想强迫司倾珩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将所有一切他讨厌的事或物都强加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即便是这样了,却还能在这一世的司倾珩身上看到他最痛恨之人的影子,为什么那个阶下囚还要追着他江莫言死缠烂打。

江莫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喘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仿佛快要失去了理智。

“啪”的一声,司倾珩擡起另一只手狠狠将一巴掌甩了过去,未等江莫言反应,他的面颊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