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本座快要摸透夜枭的秘密了
第123章 本座快要摸透夜枭的秘密了
听司倾珩都这般说了,沈念便也将心收起,虽心中依旧惴惴不安,但依旧转过身朝床榻而去。
“呼吸声越来越弱了。”
司倾珩隔着床帐,强大的感知已敏锐地捕捉到榻上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熄。
沈念心中一紧,不再犹豫,伸手轻轻抚开那层薄薄的纱帐,想要看清榻上之人的状况。
就在他目光即将落下的刹那,眼神的余光中闪过锐利,一道黑雾直冲他而来。
“别碰她!”
夜枭声音沙哑却饱含惊怒与急切的厉喝。
一道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黑雾,如同最锋利的无形刀气般,仿佛要将所触碰的一切砍成两半,沈念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手都来不及从纱帐上收回。
沈念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那黑雾带来的压迫让他连缩手都来不及,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其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司倾珩将沈念挡在身后,同时右臂擡起,要将这黑雾接下,他指尖微微凝聚着灵力,
此时眼前骤然绽开一片刺目的光亮,将屋内的黑暗驱逐一瞬,又恢复平常。
烟尘散去,江莫言的背影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手持长剑,雷电缠腕,衣诀翻飞,随风而动。
江莫言出落得高挑,挺拔的身姿,健壮的体格,扯着手臂的那块衣料勾勒出肌肉的些许轮廓。
“夜枭。”江莫言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爆发出的、近乎疯狂的冰冷和绝对的嚣狂,
“你的对手可是我,可别分心啊。”
即便司倾珩没有看到他的脸依旧能想象到江莫言勾着唇,笑得极冷,面上带着几分阴鸷,眼底染上一层仿佛要将人撕碎的杀意。
这气息,与他记忆中那位睥睨天下、冷酷无情的魔尊,重叠。
司倾珩心头猛地一悸,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翻涌上来,又被他强行压下,他将那些遥远的心思埋没,将注意又放回了床榻上。
“把纱帐掀开。”
沈念惊魂未定,一听司倾珩开了口,回过神,连忙照做。
昏黄的光线下,床上之人静静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一张洁白的薄纱覆盖在面部,随着那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白纱极其轻微地起伏着。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被子上,略显苍白。
司倾珩眉头紧锁,身后不断传来两人厮杀的声音,吵得他无法静下心,当即道:
“有点吵,布个结界。”
沈念立即照做,手中的符泛着蓝光,四分五裂,碎片飞到四周渐渐扩散,漫着水浪的圆罩子将这块区域包裹在其中。
耳根清净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长明灯炸开火花的滋滋声。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揭开白布,而是先搭上尸体的手试探温度。
他小心地擡起女子的左手,借着灯光仔细观察她的手掌。
指尖、指腹、虎口处,都覆盖着一层茧子,他又擡起右手,也同样如此。
“是习武之人,可茧子是新茧,习武的时间并不长。”
沈念凑近了些,借着长明灯的微光,只是看了看:
“两只手的茧位置都不一样。”
司倾珩的指腹再次抚过女子的左手掌心,感受着那不同于右手掌心的粗糙纹理,眼神微凝:
“只有主握弓臂的左手,才会在推弓时承受巨大摩擦,在掌心留下特有的厚茧。”
“面上的布能掀吗?”
沈念看着那层白纱,忍不住问道。
揭开此布,或许就能知道该女子的身份,以及她与夜枭的关系。
司倾珩些许迟疑,道:
“只怕将布掀了,会出什么意外。”
沈念不信邪:
“那……掀开一点点看看?”
司倾珩缓缓摇头。
能为一个将死之人吊着这最后一口气,恐怕这女子对夜枭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做到如此。
“掀了,可能会彻底断气……”
司倾珩这话并非危言耸听。
床榻上女子的气息微弱得如同悬丝,任何外界的扰动都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并不知为何要用薄纱盖脸,或许其中有什么深意。
司倾珩探出两指,小心翼翼地按在女子颈侧,感受那微乎其微的动静。
“气息太弱了……弱得……感觉快要探不到她的脉搏了。”
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一声夜枭因极度焦急和愤怒而扭曲的咆哮,以及江莫言更加疯狂的怒吼,即使隔着结界也能感受到外界的刀光剑影。
越是这般,司倾珩便越觉得结界内沉重压抑。
司倾珩的目光扫过女子苍白的手,那象征着武者身份的硬茧,那覆盖面部的神秘白纱,以及周围萦绕不散的浓烈死气……
单单从外界已有的东西能够了解到的东西太少了,一个更大胆、更危险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形。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灵气,试图穿透那层白纱,感知其下的状况,
以及……这女子体内那股异常死气的根源。
沈念看着司倾珩掌心中的层层金光将女子包裹,不敢打扰,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守着。
透过薄纱,能够看出女子面部的些许轮廓,再覆盖上司倾珩灵力散发出的金光,更显轮廓,五官也能看到些许。
“这么看......倒是有些眼熟,貌似在哪见过。”
沈念喃喃自语道。
越往记忆深处去扒这张脸,沈念就越是着急。
他的确是见过的。
是在哪见过呢?
越是这般,沈念就恨不得自己多长一个脑子,明明答案都呼之欲出了,可他偏偏想不出来。
结界上水浪一层层交叠,忽得泛起了巨大涟漪,如湖中被人投入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出了水花,溅了一身。
而结界上溅落的水花自然不会将衣服浸得湿透,它落下来时,便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
沈念脸色微变,凝重如石,从衣襟中掏出最后三张符纸,眼神死死盯着那处涟漪。
今日,他并没有带很多符在身上,毕竟他也不能未卜先知,能够想到今日会出这麻烦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