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本尊绝不跟肆淡也为伍

第140章 本尊绝不跟肆淡也为伍

结界浅蓝的光泛在司倾珩的面上,映照着那略显呆滞的事神情。

从方才沈念便觉得司倾珩表情不似平常生动,透着生硬,略显怪异。

司倾珩将目光移到沈念身上,此刻他的所有神情如水一般平静,淡淡道:

“莲明山的结界撑不久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执意要开莲明山的结界,

本座猜想,他们为了能顺利打开结界,不让我回莲明山定会对我下死手,而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沈念满脸震惊,忙拉住司倾珩的胳膊,颤着声道:

“所...所以,你让我护好江莫言,是因为,你...你要去白白送死”

司倾珩被逗笑了:

“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怎么可能会白白送死,我想要的是金蝉脱壳。”

沈念蹙着眉问道:“你都死了,如何能金蝉脱壳。”

司倾珩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自然不能跟沈念说自己早已从这副身体里逃出,还反过来操控小火狐的事。

他只道:

“你若是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莫言看到我死了定会想为我报仇,你只需要拉住他,带他走就可以了。

其它的......我都早已谋划好了。”

即便司倾珩这般说了,可沈念依旧忧心忡忡。

“可...可你怎么能保证在自己在被刺中要害后还能活下来......”

面对沈念的问题,司倾珩只有一句:

“我既能推出对手的一举一动,又怎会在此处马失前蹄。

本座绝无可能会失手。”

......

沈念叹了口气,耳边江莫言的说话声也一同落下。

看向那少年时,沈念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说法:

“肆淡也不会的。”

因为他就是你的师尊啊......

当时悬崖边,炽焰九仙与烟火一同绽放,躯体被夜枭穿了几个大洞,沈念都以为司倾珩彻底死了。

唯有那句:“本座绝无可能会失手。”

沈念相信司倾珩的话,他将江莫言制下,把他带走。

从此每日每夜都在想何时才能碰到他。

幸好,他回来了。

之后数日,江莫言和沈念都没再碰到肆淡也了,

惊鸿轩恢复营业后一连忙了好几日,直到一日夜里,夏枝意屏退了替她取簪的妹妹,欲要自己收拾,这才看到了被放在桌上的千香囊。

依稀记得,这是惊鸿轩有个姑娘带给她的,说应该是自己遗漏在江公子那的物品。

细细打量一番,夏枝意轻皱细眉,带着它在惊鸿轩二楼的围栏边找到了江莫言。

轻轻推开半掩的门扉,便见江莫言一人静静地倚在木栏上,借着晚风,擦拭着手中的浮曦。

栏外的万家灯火,映照在男人的半张脸上,勾勒出那一股冷峻。

夏枝意将香囊递给江莫言,并道:

“这不是我的,应当属于那夜将你背回惊鸿轩的公子。”

江莫言将香囊随意挂在了木栏柱子上,一个凸起的花雕上,并未擡眸。

提到肆淡也,他就觉得莫名一股火在心中燃烧,冷冽道:

“为何夏姑娘如此笃定”

“应当是当时您处于昏迷之中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位公子将您背回来后并没有离开,在你走火入魔之际,是这位公子陪在你身旁,七日七夜都未曾合眼......”

这些话让这么些天把肆淡也当成敌人的江莫言生出万分不可置信:

“他他陪着我

为何你那时没将他赶走”

夏枝意也倚在栏边,看着洛伶城的斑斓夜景,继续道:

“那时,我确实是想留下的,可那位公子却说把这些事交给他,

我不放心将你交给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可他却说若是我担心,可以在门口守着。”

说着,夏枝意的神情中竟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流露出一丝心疼。

“他在屋内陪着你,我就在屋外守着。

他似乎与你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大抵是在唤你的神智吧,嘶吼声太大了,我听不清。

这期间,房内血腥味浓重无比,渐渐地从缝隙中溜出,覆盖了整座惊鸿轩,根本挡不住。

每日也就只有卯时,你会昏迷过去,这期间那位公子便会叫我多打几盆水送到屋内,他先是将你身上的血迹擦干,换了衣裳,最后才顾得上自己......”

江莫言张了张口,竟出不了声。

他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他有什么目的,他......

夏枝意将香囊轻轻取下,又道:

“每次他开门的时候,身上,全是伤,我以为你也一样,

可你的身上没有新伤,只有被血浸红的衣裳......”

江莫言的面色越来越沉,攥着浮曦的手也越来越紧。

鬼使神差下,他竟说了一句:

“假的吧。”

夏枝意一愣:“什么”

那双冷如冰窟的紫眸缓缓擡起,没有波澜,没有起伏。

“不过一面之缘,不过是个偷东西的贼,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地要救我。

是想让我事后感激他还是从我这索取些什么东西。

夏姑娘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好好想一想,你是师尊手下的人,我是师尊的徒弟,肆淡与我无缘无故,这些难道不是在做些表面功夫吗”

江莫言将浮曦收回,走向门处,临了,留下一句:

“夏姑娘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想必你心里定然清楚,这些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话落,江莫言闷着头出了惊鸿轩,沿着被灯火照得波光粼粼的长河不断往前走,越走,越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明明春夜并不闷热,为何他还会觉得心烦气躁。

江莫言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面前再无人烟,再无灯火,他才停了下来。

像是挤压许久的情绪,又像是心中的郁结无处安放,他攥紧拳,愤恨地一下又一下地捶着河畔地杨柳。

口中不断喃喃着“司倾珩”。

如今来了一个跟师尊有三分相似的人站在他身边,甚至为了救他不惜豁出自己的命,

若不是江莫言亲眼看着司倾珩那么惨烈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都要觉得是师尊回来了。

“司倾珩,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啊!”

江莫言嘶哑着。

“你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你如何能舍得啊......

两世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你怎么总是把我抛下,你怎么这么残忍!

你怎么还是这么...残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