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本尊觉得酒这种东西好难喝
第141章 本尊觉得酒这种东西好难喝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
听到周遭传出另一个声音,江莫言立刻收起了情绪,站直了身。
沙哑着声,讥嘲道:
“我没去找你,你竟自己送上门。”
藏在暗处的人一听,便不乐意了,从不远处的亭柱后走出。
单看身影,便见是个披着斗篷之人,兜帽投下的一片阴影,将面部遮蔽的严严实实。
但仅从声音,江莫言便知是肆淡也。
司倾珩摊着手,无奈道:
“难道不是我追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我吗?”
他可是第一时间用灵力养好身上的伤就跑来看江莫言的,谁知还没见到惊鸿轩的大门,就看到他一脸闷闷不乐往外走。
江莫言一点都不领情,看到肆淡也便想到夏枝意说的那些话,一时心火更盛。
去哪不好,偏偏要往他刀口上撞。
“浮曦!”
司倾珩一惊,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为何一见面就拔剑,这样不好吧。”
江莫言怒道:“夜枭都不敌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贼到底有什么能耐!”
浮曦伴声而来,司倾珩连忙躲闪。
“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习惯是谁教你的!”
“师从,炽焰九仙。”
司倾珩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又是本座
本座什么时候还教了你这个
司倾珩轻身一跃便上了房梁,一路而去,江莫言在身后紧跟不舍,期间还唤着浮曦在前头与司倾珩缠斗。
司倾珩是何人,岂能被自己徒弟这小小伎俩为难,眼一准,手一猛,浮曦冲来的那一瞬,他紧紧抓住了剑柄。
浮曦不断在他手中晃动,发出阵阵嗡鸣。
“肆淡也,你当真是不容小觑。”
闻言,司倾珩往后瞄了一眼脸色黑下一片的江莫言,他手中擒着紫雷,右手捏着诀,忽觉周围波动,司倾珩站定了身。
下一秒,三道紫雷便从空中直直劈落在离司倾珩一步之遥的位置。
司倾珩松了口气,暗暗道:
“江莫言这小子现在当真是杀贼不眨眼。”
浮曦在司倾珩的手中渐渐安定,江莫言看出了异样,先是厉声一呵:
“浮曦,回来!”
浮曦无动于衷。
江莫言更加阴冷,紧着眉心,一步一步靠近,道: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嗯”
司倾珩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浮曦,应当是那日用它与夜枭交手,它认出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才会如此。
可他的千香囊丢了,若是江莫言靠近,自己身上的杏花香就会暴露。
司倾珩先是对浮曦低声道:
“没事,别怕,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听莫言的话,等以后,我就来救你好不好”
江莫言越来越近了......
司倾珩实在没法子,不等坠离作出反应,心一狠将它丢在了屋檐上,自个跑了。
反正司倾珩此次来也只是看江莫言恢复得如何,既然他这么活蹦乱跳了,甚至还能追着他砍,那也就放心了。
剑一扔,司倾珩便蹿下了房檐,速度很快,隐匿在暗处,无影无踪。
浮曦泛着幽光回到了江莫言手中。
江莫言感知不到司倾珩的气息,自知追不到了,便也只能放弃。
屋檐上,明月悬空,冷风吹拂,江莫言看着手中的浮曦心中的那股气久久无法平息,
肆淡也跑了,江莫言只能将这满腔怒意甩在浮曦身上,
“你莫不是还想叛主
护主的剑倒是不少,叛主的剑倒是罕见,你若是这般信不信我把你扔回天火崖重造!”
浮曦变回了一把匕首,在江莫言的掌心中平静的躺着,像极了在装死。
“废物。”
江莫言骂了一句,便将其收回。
一想到肆淡也刚刚飞檐走壁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甚至还能预感到他的降雷,江莫言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散修,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
虽然他未释放过灵力,可那身手,还有对危险的感知,此人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真不是跟夜枭一伙的吗......”
江莫言叹了口气,
说白了他也不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只是江莫言不愿意接受,在这世界上,会有师尊以外的人愿意豁出自己的命去救他。
浸血的衣物,满身的伤口......
“如果肆淡也是师尊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在接受这份善意时有心理负担了。
太沉重了。
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
过了春,转了夏,人天二界表面一切如常,内里却是司倾珩在暗中跟夜枭较劲。
一个隔段时间便去莲明山破坏结界,一个隔段时间便去莲明山修补结界,虽两人潜入莲明山时从未碰面,却早已是斗得水深火热。
这般下来,就连日月仙宫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本该年后出现的危机,硬生生拖了半年之久,都毫无动静。
“哎,这么杞人忧天做什么,这不是天大的好处嘛。”
饭馆里,沈念回了玉汐的话后,抿下一小口桑落,觉着这壶味道不错,便招呼来小二,
“再添一壶。”
江莫言见沈念这般,嫌弃道:
“你又叫一壶酒做什么,不准备吃饭了”
沈念摆了摆手:
“你傻啊,我这是带给你师尊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师尊可爱喝这桑落酒了,上次可给自己灌了整整九坛,回去的时候还兜着半坛。
今年这桑落酒的味道貌似比去年的还要香,想着给你师尊也尝尝。”
虽然沈念知道关于司倾珩的事,可戏还是要做足了,带壶酒去他司倾珩的坟前缅怀一番,最合适不过。
“师尊何时给自己灌酒了?我竟不知...”
“就是他送你去狩猎赛的前一晚,他那晚不是回惊鸿轩了吗,难道是又跑别的地方了?”
不等江莫言再细想,小二便端着大盘小盘,大声吆喝道:
“客官上菜咯!让一让,让一让,小心别烫到咯!”
江莫言记得,狩猎赛的前一晚不知玉汐跟司倾珩说了什么,让他对自己避而不及。
那时他虽然跟司倾珩和解了,可司倾珩都还没告诉他为何要那般做。
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手边一盏斟得满满当当的桑落,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江莫言举起杯就把酒往喉中灌,
辛辣刺激的味道瞬间布满了口中,沿着喉咙烧到了胃里。
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沈念手一顿,就连同坐一桌的其它人都呆住了。
林镇安以为江莫言心情不好,喏喏开口:
“莫言兄...你怎么...”
忽然林镇安又觉得直接问江莫言原因不太好,话锋一转,憨憨笑道:
“怎么一个人突然喝闷酒啊,都不叫我们,我也干了!”
“那我也干了。”
沈念也举起了酒杯。
谢清的病好转了许多,但是这酒他依旧喝不了,便以茶代酒,淡淡道:
“干了。”
玉汐从不饮酒,只能端起手边的茶抿下一口。
江莫言不胜酒力,最后三杯下肚已然是昏昏沉沉,还是林镇安扶着他出去的。
玉汐还需回星洐殿处理急事,便先行一步离开,不再久留。
喝醉的江莫言并不吵闹,可当沈念说要把他送回惊鸿轩的时候,江莫言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