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此心，昭若明月，只为一人（大结局）
第168章 此心，昭若明月，只为一人（大结局）
今日，司倾珩住的那间屋被他和沈念搅得一片狼藉，破例跟着江莫言去他的寝宫里睡。
江莫言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嘴上还说着:
“之前在莲明山你说要教本尊修炼，结果一晚上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躺在一片狼藉中躺了三天，把本尊晾了三天，那时怎么就躺得下去？”
司倾珩的笑僵在了脸上。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怎么都还能翻出来说。
再说了，那时候砸东西不都是因为江莫言偷偷给他下毒了。
可他不能说江莫言的不是，只能抱着他的胳膊道:
“哥哥大人有大量，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江莫言没有回他，将头默默别了过去，不再看司倾珩。
江莫言的寝宫比司倾珩所住的地方大上许多，就连床榻都要软上三分，还有下人提前点了熏香。
司倾珩也一点不客气，收拾了一番就往床榻飞奔而去。
人生在世，吃睡二字。
等他盖好被子后，一名内侍抱着快要比人高的折子进了屋，恭恭敬敬道:
“尊上，今日未批的文书都在这了。”
江莫言对着镜，将头发散落下来。
“放那就行，退下吧。”
“是。”
待人走后，江莫言行至榻前看着一个人躺在中间，占了两个位置的司倾珩，挥手灭了灯火，只留桌案前一盏。
“你困了便先睡吧，别一个人占两个位置。”
司倾珩一下子坐了起来，蹙起眉道:
“这么晚，你要挑灯夜战？”
“嗯。”
得到江莫言肯定的答复后，司倾珩便扯着他的袖边，并不想让他去。
毕竟宫门前，经沈念一提醒，他还准备今晚就跟江莫言解释从前那些事。
看着司倾珩一副不舍的表情，江莫言坐了下来。
“你有话要与本尊说？”
烛火昏黄，在江莫言深邃的轮廓上跳跃，将他散落墨发下的眉眼映得半明半暗。
“嗯......”
司倾珩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擡起头，杏黄的眸子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清亮，又掺杂着一丝沉重:
“就是...你拜我为师的第二年，我......”
司倾珩话未落下就被江莫言吻了个猝不及防。
“唔...江莫言...你做什么......”
江莫言抚着司倾珩的面颊，正色道:
“弟子不怪师尊，师尊也不用把这件事放心上。”
江莫言话是这么说，可司倾珩的心结又怎会说放下就放下，他垂下眸，看着自己还攥着江莫言袖边的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司倾珩这副模样，江莫言又道:
“那弟子也与师尊说一件事。”
司倾珩的目光又落回江莫言的脸上。
“但是，弟子说了师尊先保证听了别怕弟子。”
“为师保证。”
“弟子其实活了两世，上一世......”
司倾珩就这么静静听着他说完他上一世做的那些坏事，如何虐待“司倾珩”，如何受萧烬阳欺负。
说完后见司倾珩没有太大的反应，江莫言十分不解，本以为司倾珩听完这些会害怕地一手将他推开。
反而，司倾珩凑上前，用唇轻轻在江莫言的面上蹭了蹭，又附在他耳旁道:
“为师若是说，为师活了十世，皆因你，你信吗？”
江莫言自然不信。
“胡说八道。”
司倾珩没有再顺着话说下去，将话头又扯了回去:
“为师的恩师和恩母，当初身中剧毒，是被自带毒性的魔裔所感染。
那时候，这类魔裔并未被记录在册，为师只因那毒性和你当初身上的气息太过相似，就把错归咎于你身上，是为师的不对。
对不起，莫言。”
当时这些事，是在司倾珩将江莫言推入万蛊窟，萧烬阳叛变，亮了身份后，才查出来的。
无名村被魔界入侵时，江莫言也中了同样的毒，受了同样的伤，只因黑龙血脉在身，所以那些毒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带回莲明山后，司倾珩亲自为他处理的伤口，却都没能发现其中端倪，只当寻常伤口处理了，气息却残留在江莫言的身上三四年。
“对不起......对不起......”
司倾珩哽着声，将头埋得很低，银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他不是在哭，至少没有发出声音，但那颤动，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加令人心疼。
司倾珩早已被这巨大的愧疚和悔恨击垮。
江莫言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倾珩，那个总是挂着笑，仿佛万事皆在掌控的狐貍，从不吃亏，有账当场就算的师尊，
此刻却脆弱得像落在水面上的枯叶，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江莫言后悔了，他这段时间不该将司倾珩一个人丢在后宫里，不该冷落他，也不该对他这副态度。
江莫言当时也只是气不过，气司倾珩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而那些陈年旧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去怪司倾珩，早早便放下了，只要司倾珩还愿意看着他，心里有他，便已足够了。
江莫言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擡起手，轻轻复上了司倾珩剧烈耸动的肩头，
自司倾珩醒来后，江莫言第一次，像从前那般耐着性子，温声安慰道:
“师尊说师尊活了十世，是为弟子，若是这般，那从前这点小事，早就还清了。
不止还清，甚至还要超出许多许多，与弟子守着师尊的那十年比起来，更为沉重。”
江莫言将司倾珩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嗅着他身上自带的杏花香，更觉得安心。
“师尊，从前种种，就此翻篇。
莫言只知，莫言心悦于师尊，此心昭若明月，
且，上至碧落，下至黄泉，莫言都不会再找到，比师尊更好的男子了。”
光线愈发昏暗，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床帐上，随着从窗缝溜进屋内的晚风轻轻飘起，融成一个不分彼此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那微弱的烛火几乎要熄灭，司倾珩身体的轻颤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撑起身，捧着江莫言的脸颊，看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道: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
三界之中，世界之外，
我再也遇不到比江莫言，比为师唯一的徒弟，更让我司倾珩动心之人。
君之我所系，卿之我所意。
莫言，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们之间，再不会有别离。
此心，昭若明月，只为一人。
＜正文完＞
后面就是番外啦！
所以作者可以不要脸地求个五星好评吗~(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