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番外 双龙戏珠(一)

第169章 番外 双龙戏珠(一)

(番外与正文剧情设定无关,请勿较真)

晨间,下人在替江莫言更衣时,司倾珩被吵醒些许,迷迷糊糊的,只知江莫言要去上朝了,不一会,他又沉沉睡去。

待司倾珩第二次被人吵醒时,朦胧间,似乎又看到了江莫言。

江莫言貌似很生气。

司倾珩本想缓缓从床上爬起,先压一压起床气,耐下心安慰一番,当他刚掀开被子时,他的胳膊就被江莫言紧紧握住,拽了起来。

如此一折腾,司倾珩立马清醒了起来。

江莫言将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本来司倾珩被扰了清静就极其烦躁,此刻起床气更是上来了,一下把江莫言的手拍开,把被子扯过头,怒道:

“江莫言,你上朝上疯了不成!”

江莫言微微眯起了眼,紧抿着唇,低声问道:“上朝?”

司倾珩没听清江莫言讲了什么,心里只觉得自己方才那般似有不妥,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又环抱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腹上,喃喃道:

“昨晚被你折腾的几乎一夜没睡,你让为师再睡会吧......”

江莫言身体猛地一僵,这份温热的触感,还有亲昵依偎的姿态,还有司倾珩说的话,都让他疑惑不已。

折腾一夜?

跟他?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端着早膳的托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僵持。

“尊上,派去买翡翠糕的人还未回来,说是要等到明日,今日早膳吩咐后厨做了酒酿圆子。

现在要准备清水梳洗吗?”

她低着头,丝毫没察觉殿内气氛的凝滞。

江莫言缓缓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宫女身上,看了许久,久到那宫女觉得压抑万分,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必,退下。”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宫女如蒙大赦,放下早膳便慌忙地退了出去。

江莫言的目光重新落回紧紧抱着自己 ,似乎又快睡着的司倾珩身上。

阳光落在他毫无防备的睡颜上,一切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江莫言试探道:

“司倾珩?”

司倾珩半梦半醒。

“嗯......”

“师尊?”

“嗯......”

江莫言微颤着伸出手拨开了司倾珩的衣领,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尽是暧昧的青紫艳红,一路蔓延向下,满是情|爱|的痕迹,更是震惊。

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

是痛的,不是梦。

司倾珩的面上白里透红,万般滋润,眉眼中也失了狠戾和冷淡。

这不是他的师尊。

不对,应该说,这不是他所处的那个世界。

他所处的世界黑云蔽日,永无白昼,更别说一个活人了,只有堆成山的残骸,和一个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司倾珩。

那个司倾珩对他,不会有这般和气。

“江莫言”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司倾珩还活着,甚至把另一个江莫言放在了心里,对他万般迁就,疼爱至极的的世界。

一个有阳光,有温暖,没有被怪物吞没的世界。

“江莫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

他看着司倾珩颈间那些刺目又甜蜜的痕迹,冷冷道:

“司倾珩,我是你的谁?”

睡梦中的司倾珩似乎被这个问题打扰,眉头不满地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红润的唇瓣微微翕动:

“还能是谁,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心悦的对象,江莫言啊。”

得到司倾珩的回答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江莫言”那颗冰冷的心。

凭什么不能是他?

凭什么他不能暂时拥有这份温暖,哪怕只是偷来的,哪怕只是饮鸩止渴。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可以拥有,凭什么他不可以。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混着由心底腾起的渴望,彻底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眼底翻涌的戾气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偏执的幽暗。

“江莫言”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阳光,在司倾珩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最终却无比坚定地,掀开了那温暖的被角。

“师尊,弟子困了,想跟师尊一起睡会。”

司倾珩没有应声,只是往里边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

然后,“江莫言”动作有些僵硬地躺了进去。

被褥里残留着司倾珩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杏花香,瞬间将他包裹。

这里不再有腐朽味和血腥气,只有令人心悸的暖意和熟悉的花香。

司倾珩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热源,无意识地靠了过来,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甚至还满足地蹭了蹭。

“江莫言”的身体绷紧如铁,浑身都僵硬了。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在他的世界里,向来只有他强迫司倾珩做些什么。

“江莫言”屏着呼吸,一动不敢动,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偷来的幻梦。

只能僵硬地感受着臂弯里的重量,感受着紧贴着自己胸膛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

鬼使神差地,他缓缓擡起那只没被枕住的手,指尖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极其轻柔地,落在那柔软的白发中,轻轻抚了抚。

原来,拥有,竟是这般感觉。

......

江莫言下朝后,并未第一时间往司倾珩那处赶,而是先处理着公务,期间,又问了身旁人。

“他醒了吗?”

元明子是常待魔尊身边服侍的公公,十分有眼力见,江莫言仅说了个“他”,元明子便知指的是司倾珩,喏喏回道:

“贵人还未醒。”

江莫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执笔沾墨,又在折子上落下几笔。

直到午时,司倾珩都还未有动静传来时,江莫言终于发觉有些不对了。

换做平日,这个点也该饿醒了,而司倾珩一醒,定会觉得无聊,跑来找他。

莫不是病了。

江莫言瞥了一眼元明子,元明子心领神会,出去找下人询问此事,回来时,却是带着一位宫女一同入殿。

元明子叮嘱道:

“一会见了尊上,你就把你所见的讲出来就行了。”

这位宫女正是去司倾珩宫里布置早膳的人,她见到江莫言时先是一惊,然后连忙下跪,惶恐道:

“尊上,奴婢有罪,今早...今早有个与尊上长得很像的人,奴婢当时低着头,也没细看......”

宫女浑身发颤,连说的话都在发虚,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