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殿中惊变
虽然魏珊瑚从大殿出来时只等了不到片刻，可沈凡、丹阳公主和赵忠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一见魏珊瑚立刻迎了上去，眼神中带着询问。
魏珊瑚道：“皇上请你们进去。”
听到话里的一个‘请’字，让沈凡三人的心放下了些。
他们都清楚，此次进宫无外乎两个结局，见与不见。
如今不但见了，还说了个请字，说明皇上想听他们解释。
步入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宝座上的神武帝。
就见他紧抿双唇，神色冷峻，眼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
没等三人施礼，神武帝已是用凌厉的眼神看向沈凡道：“你的话最好能让朕信服。”
沈凡从容地拱拱手道：“请皇上找几名常年手持拂尘的宦官到这里。”
神武帝指了指魏珊瑚道：“去找”。随即盯着沈凡看。
“双生子，臣怀疑黄高攀的死蹊跷……”
沈凡将自己的想法和盘而出，包括那天黄高攀死了后自己去验尸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时，从殿外鱼贯而入十几个太监，手里都拿着拂尘。
不用神武帝说话，魏珊瑚已是主动道：“把你们平日里拿拂尘的手都摊开。”
神武帝一甩袍袖下了宝座，来到那些宦官身前逐一查看，然后面无表情的坐了回去，低头不语。
大殿里安静极了，只听得水漏的水“滴答滴答”落在下方的铜缸里。
沈凡、丹阳公主、赵忠互相看了看。
赵忠对他们微微摇摇头，示意这个时候要保持安静。
“陛下，太子殿下协黄天师求见，已经到殿外。”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打破了渗人的沉静。
听到这话的沈凡，丹阳公主，赵忠、甚至魏珊瑚都看向神武帝。
既然沈凡将自己的猜测说了，现在正好验证。
太子带黄高攀来，明显是来翻盘的，这个时候皇帝的态度至关重要。
神武帝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们谁都不要说话，朕要亲自问话。”
随着沈凡，丹阳公主和赵忠道了声是，魏珊瑚示意太监传太子和黄天师。
太子赵睿和黄高攀进了大殿，当看到沈凡几人时，并没有显出任何慌乱。
沈凡又仔细端详起黄高攀，身形依然消瘦如柴，面容枯槁，嘴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货没有向天神武帝施礼，而是盘膝坐在了地上，给人以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儿臣拜见父皇。”赵睿对神武帝施礼道：“想必父皇已经知道了黄天师生死而复生的事，儿臣特带他前来面圣。”
神武帝面无表情的看向下方的黄高攀，问道：“天师真的活过来了？”
“无量天尊。”黄高攀拱手道：“贫道不是活过来了，是只是用兵解之法到天庭走了遭。”
神武帝缓缓走下高台道：“听闻天师见到了九天荡魔祖师？”
黄高攀道：“贫道有幸见到了祖师，并给贫道讲了件大事。”
神武帝道：“说北凉王是妖孽降世，对不对？”
黄高攀道：“正是，祖师传法旨，让贫道替天行道除此妖孽。”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气氛变得肃杀起来。
一阵风吹进来，沈凡身上的衣袍刮得猎猎作响，让周围的太监们觉得沈凡还真像个妖孽。
神武帝已经走到了黄高攀身前，伸手指了指他的脖子。
黄高攀微微一笑，将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满是皱纹的脖颈。
神武帝触碰了一下道：“连疤都没有！”
黄高攀道：“这就是道门之术的神奇。”
神武帝：“天师可否恨朕？”
黄高攀微微一笑道：“没有陛下这一刀，贫道也不会直达天庭，更不会知道北凉王乃妖魔降世。”
神武帝：“可据北凉王说，朕上次杀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双生子兄弟。”
黄高攀呵呵笑道：“妖魔就是妖魔，常妖言惑众。
请陛下将沈凡交于贫道，贫道将取来三味真火，将其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必会还陛下一颗妖丹。”
神武帝抬头看了看沈凡。
发现他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嘴角撇出一丝笑意，心里已是有了些许明悟。
再次看向黄高攀道：“北凉王是妖是人先不论，朕更感兴趣的是天师怕不怕再死一次？”
“父皇，这合适吗？”赵睿插话道。
神武帝边围着黄高攀转圈边道：“你父皇想的是，如果天师还能复活，那朕就将北凉王交给他，不知天师意下如何？”
黄高攀叹息一声道：“陛下这是着了心魔，贫道自天界返回只为将此劫告诉陛下。
至于能不能破，就非贫道之事了，
贫道乃一介散仙，本不该沾染凡俗，就此别过陛下。”
神武帝笑了笑道：“若是朕不准你离开呢？”
黄高攀一甩拂尘道：“陛下若是对贫道起了杀心，请陛下杀了就是。
不过若等贫道再次兵解，陛下所遭受的天谴就非贫道能解了。”
看着这个不惧生死的黄高攀，神武帝犹豫了，皱着眉道：“你真的是神仙？”
黄高攀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悟者才会见到真神。”
神武帝：“你是说朕还没有悟？”
黄高攀站起身道：“无量天尊，陛下虽没开悟，但也离开悟不远了。
贫道离开后，自会打表上书给祖师，请求他老人家能助陛下早日开悟。”
神武帝笑了下道：“朕还是请天师再活一回……来人。”
神武帝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高深莫测的黄高攀忽然大叫一声，宽大的袍袖里猛得冒出两团白烟冲神武帝喷去。
早有准备的沈凡飞身扑了过去，一把将皇帝拉到一边。
也幸亏沈凡反应快，这团白烟里还夹着火焰，如果不是及时将神武帝拽走，这团火焰定会烧到他脸上。
另一边，丹阳公主和宝亲王赵忠也扑过来救驾，赵睿则顾不上被烟火呛得咳嗽，喊道：“来人，杀了他，杀了他！”
从殿外溜涌进十几个暗卫，齐齐冲着身上还冒着白烟的黄高攀扑去。
沈凡刚想说留活口，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黄高攀将道袍一抖，同时听到了“嘎巴”一声脆响。
一道寒芒冲神武帝的胸口就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