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遭到弹劾

穆容艳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那骆司直下次要记得,请吧!”

骆永新再次愣住了,他人都进来了,这是又将他赶出去?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

“骆司直每日跪在王府大门前,所求何事?”穆容耐着性子问道。

骆永新想到此处,脸色顿时红白相间,“自然、自然是……”

“不管是对本宫,还是对发妻,骆司直永远都只喜欢嘴上说说,却从未有过实际行动。”穆容摇了摇头,一句话直击骆永新心脏,“骆司直这般虚伪的文人,还真是文人之耻!”

在王府大门前跪了小半个月的骆永新终于进了王府大门,不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不久之后,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茶楼因此事展开了议论。

原本骆永新在王府大门前跪了小半月,大家都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他对陶安乐多么多么深情,将军府的人却一定要拆散他们二人,简直可恶。

还有摄政王宋蕴,太过无情。那人都跪在他王府大门前半个多月了,却一次都没有开口将人放进王府。

不管是朝中文臣,还是盛京城内的百姓,大家都对大义灭亲,对发妻深情至此的骆永新大肆称赞。但一个晚上过去,风向却完全变了。

“听说,骆司直在王府大门前跪了小半个月,一次都没有带东西过去!”

“对对。听说将军府送去王府的补品,都是一车一车地拉过去的。你们瞧见骆府送补品去王府了吗?”

听热闹的人想了想,还真是没有见到过。倒是见他每日都往王府大门前那么一跪,背影孤单可怜。

“还有哇!听说骆府的少夫人之所以出事,就是被她婆婆害的。马车侧翻,还不足月的孩子,都见血了……幸亏摄政王王妃医术了得,将人救了回来。”

“从未听闻过丞相府的这位二小姐会医术啊?”

那人说道,“权贵家的小姐,岂能真是废物?重点不是这王妃为何忽然会医术,而是骆府的人,真是……”

“你们知道当日骆府的人堵去医馆是怎么说摄政王王妃的吗?口口声声的说是摄政王王妃要害骆少夫人呢!要不是后面摄政王和陶大将军赶去了,骆少夫人只怕当场就会被骆府的带走,下场可想而知!”

有人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人答,“我有个亲戚,当日正巧在医馆里看病呢!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知道堂堂司直的母亲是这样的人。”

于是,翌日一早上朝,骆永新就被御史给弹劾了,说他身为司直,连自己母亲对发妻不好都没有察觉到,又如何能协助丞相检举不法,督察京城百官?

又有御史弹劾骆永新身为文人,还是司直,对待发妻太过无情。多次登门拜访王府,竟然都是空手而去。嘴上说得深情款款,实际上却十分冷漠无情,待发妻凉薄。

然后陶淮再次出列,连带着自己两个儿子一起,强烈要求皇帝让陶安乐和骆永新和离。

穆承再次站了出来,帮着骆永新说话。说他虽然对家中之事监察不到位,但对朝堂之事向来细心仔细,绝对没有监察不当之事。

御史大夫与丞相向来都有矛盾。

丞相是百官之首,统领百官,而御史大夫则是监察百官,两方时不时就有摩擦。

因着穆承站出来为骆永新说话,有御史大夫出列,弹劾穆承身为百官之首,纵容妾室盗取了女儿的嫁妆,以次充好送去了武摄政王王府。

若非摄政王和王妃深明大义不予计较,丞相府最后也将嫁妆补齐,这件事只怕会沦为全盛京城内的笑话。

穆承身为百官之首,若被传出此等笑话,是百官之耻。所以,身为朝廷官员,连自家后院都不安稳,又怎么可能平衡和解决好朝堂之事?

小皇帝觉得有理,慕容祁出列,口头上说了穆承和骆永新两句。穆承倒是无事,但被御史弹劾,又被慕容祁当着文武百官给说了几句,面上也十分挂不住,心中自然十分不爽。

至于骆永新,被罚面壁思过三日。这三日的时间,都不用上朝,一切事宜,移交给旁的司直处理。

骆永新手中权力被移交给了旁人,一下子如遭雷劈。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如今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却因为老子娘意图害死发妻而丢了手中权力,他心中更苦,更憋屈,也更愤恨。

皇帝罚了骆永新,将军府也不好再逼迫皇帝让陶安乐和骆永新和离。但总归是骆府亏欠了将军府,亏欠了陶安乐。

这婚事,关键还得看陶安乐愿不愿意再回骆府。她若愿意,这桩婚事还能保得住,骆永新还有重新出人头地的可能。

她若不愿意,非和离不可,那骆永新也怨不得旁人。谁叫他老子娘那般能作呢!

那可是将军府的嫡女,也不知道她哪里借来的胆子,竟然敢对陶安乐出手。

小皇帝答应了将军府,倘若陶安乐自己愿意和离,他会下旨准陶安乐和骆永新和离,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宋蕴处理好朝中事务,便早早的回了王府。

“王爷,你这是去哪里?”闵九有些紧张,上次主子知道自己和王妃已经圆房,气得喝了很多酒,醉了一天一夜。

一觉醒来,好嘛!又换了那个无法无天的主子回来了!

宋蕴回头斜睨了闵九一眼,“你没有眼睛?”

闵九眨眼,他自然有眼睛,硬着头皮上前堵路,“这么晚了,王爷是要回东藏阁休息了吧?东藏阁往这边走,您请!”

宋蕴的目光越过他,往他身后引凤阁的匾额看了一眼,“闵九,你最近总拦着本王来引凤阁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属下、属下是怕主子您乱来,免得又后悔……”他后面那句话,声音明显小了下来。

宋蕴剑眉往上一挑,忽然就勾着唇角邪魅惑人的笑了起来。

“你是说他会后悔吧?哈哈哈哈……”他笑得十分开怀,“也不知他后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本王为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是好事。你拦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