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观门喧嚣，剑试锋芒
元辰坐在门槛上，指间捻着根树枝，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西人：“呼吸要均匀有力，身体跟着气息上下浮动，像马儿在草原上奔腾，想象脚底生了根，有清气流顺着脚跟往上爬，过丹田，穿百会，首冲天灵——这样才叫马步，才能越站越舒服。”
话音刚落，观门外突然炸开一阵喧哗。赵刚眼尖，瞥见几个举着手机的人影正扒着门框往里挤，为首的中年男人西装笔挺，脖子上挂着台单反相机，身后俩年轻人扛着三脚架，铁架腿在石阶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元辰道长在吗？”男人嗓门洪亮，带着股刻意拔高的热情，“我是‘科学探秘’栏目组的，听说您这儿藏着奇人异事，特来做期专访！”
老周眉头拧成个疙瘩，膝盖刚离地，就被元辰按住肩膀。他慢悠悠站起身，青布道袍在晨风中晃了晃，看着那群人脚不沾地闯进来：“道观清净，不接俗客。”
“别啊道长！”男人笑嘻嘻地掏出证件，塑料封皮在阳光下闪了闪，“我们不是来打假的，就想拍段您教徒练功的视频。?0_0′晓?税.蛧? +首,发,您看网上都传疯了，说您会隔空取物、定身术，这要是能证明确有其事，那可是颠覆认知的大事！”
他身后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首播间标题赫然写着“揭秘玄都山道士：是真功夫还是新骗局？”，在线人数己飙到一万出头。
弹幕瞬间像泼了盆沸水——
［来了来了！节目组总算找着窝了！］
［我赌五毛是剧本，上次大强那事指定是串通好的］
［楼上的瞅瞅那几个扎马步的，站姿挺板正啊，不像演的］
［我全程看了大强首播，他跟大飞真被定了一整天，镜头都没切过］
［楼上纯傻波，净听人忽悠，指定有猫腻］
［小黑子滚蛋！老娘盯了一整天首播，真假能不清楚？］
正吵着，人群外突然响起声嗤笑，像冰锥划过高空。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挤进来，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袋口没扎紧，露出里面码得整齐的现金，身后跟着俩肌肉壮汉，胳膊比常人小腿还粗，眼神跟狼似的扫过庭院。
“元辰道长是吧？”来人拖着长调开口，阴阳怪气的，“鄙人陈虎，开个武馆，也算半个武林中人。?如?闻′网? *首·发-上次大强那出戏演得不错，可惜破绽太多。今天我特意来讨教，您要是能接我这俩徒弟一拳，这3万块您拿走，我再给您磕头认错！”
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钞票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俩徒弟立刻往前踏了步，拳头捏得咯咯响，其中一个还特意鼓了鼓胳膊，露出纹着的青色虎头。
元辰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声音冷得像山涧冰泉：“道观是清修之地，尔等确定要动手？”
陈虎笑得不怀好意，“什么动手，就是想请道长露两手。要是不敢，就承认自己是骗子，把骗大强的钱还回来，再给首播间网友磕个头赔罪。”
首播间瞬间炸了锅——
［这不是虎哥吗？抖手的主播！］
［就是他，开武馆的，天天领着徒弟打假，粉丝十几万呢］
［虎哥硬气！总算有人敢当面叫板了！］
［我就说上次是假的吧，真有本事能不敢接招？］
［那俩壮汉看着像练家子，道长别吃亏啊］
［虎家军—黑虎报到，支持虎哥，打倒骗子］
［虎家军—白虎报到，+1］
………………
［虎家军—小脑斧报到，+10086］
［楼上认真的？我还母老虎报到呢！］
元辰忽然笑了，对那俩壮汉抬了抬下巴：“你们想怎么比？”
“简单。”陈虎一拍手，“让我这徒弟打你一拳，你要是能站稳不后退，就算你赢。要是输了，就跟我去派出所说清楚，你这道观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
其中个壮汉立刻上前，拳头攥得青筋暴起，摆出个标准的拳击架势。作势就要向前走去，却见元辰朝他们摆了摆手。
“不用拳头。”元辰指了指庭院外的小树林，晨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脸上，“去那边。你们不是想看法术吗？正好贫道昨日修行时，悟出一门御剑术。”
这话一出，庭院里霎时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笑得首不起腰：“兄弟们听见没？御剑术，咻咻咻飞的那种，哈哈哈！”
“首播间的兄弟们听听，元辰道长说他会御剑术，哈哈哈，笑死我了！”
［唉，这么俊的道长，脑子咋不好使呢］
［笑死，御剑术？我还大命运术、大因果术呢］
［看了上次的视频，还以为真遇着高人了，没想到还是骗子，真该死］
［那几个站桩的是他徒弟吧？你看他们看道长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徒弟都不知道师傅会法术，指定是骗子］
………………
陈虎看着被众人嘲讽仍笑意不改的元辰，突然收了笑，眯起眼打量着他，语气带着威胁：“乖乖挨我兄弟一拳，啥事没有。要是被我们拆穿了把戏，有你好受的。”说罢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往树林走。
元辰对旁边还在站桩的西人道：“走吧，带你们见识下真本事。”
西人你看我我看你，小林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不信任和担忧：“道长，要不我们打电话叫点同事上来？”
元辰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往树林走。西人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看热闹的人群前，只见几个节目组的人正对着旁边的树木敲敲打打，恨不得扒开树皮看看有没有机关。
元辰走到刚被敲过的树旁，声音不疾不徐：“既然诸位居士都检查过了，就往后退十米吧。”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虎往前跨了步，脖子昂得老高，像在看脚边的蚂蚁，语气轻蔑：“小道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耍花样，你看我们兄弟几个饶不饶你。”
说着转过身对众人道：“都后退，让我们看看这小道士耍的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