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决战将至
就在这时，默啜动了，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仿佛只是一道黑影闪过，己然出现在一名正微微喘息的千牛卫面前。
那千牛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默啜那只皮肤下己然漆黑、蠕动着灰色符文的手，己然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
“咔嚓…”轻微的骨裂声。
并非扭断脖子，而是五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刺破了铠甲下的皮肉，掐碎了喉骨。
鲜血顺着默啜乌黑的手指缝隙汩汩涌出，滴落在地，发出“滴答”的声响。
那千牛卫双眼猛地凸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僵硬不动了。
默啜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随手一甩，将那具尸体如同破麻袋般扔到远处，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剩下的八名千牛卫目眦欲裂，怒吼着挥刀扑上，腰间千牛刀寒芒爆闪。
默啜甚至没有看他们，只是随意地抬手、挥动，他的手臂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利刃，带起道道残影和浓郁的黑气。
只听一阵“噗嗤”声和骨骼断裂声，冲上去的千牛卫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摔在地上，或是脖颈被切开，或是胸口塌陷，竟无一人能再站起来。.5?d/s,c*w￠.?c?o′m?
转瞬之间，狄仁杰身边，只剩下手持链子刀、皮甲破碎、眼神狠厉如狼的李元芳。
默啜甩了甩手上沾染的鲜血，那血液竟无法在他漆黑的手指上停留多久，纷纷滑落。
他这才抬起眼，再次看向狄仁杰，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诡异的手，双手微微握拳，然后又缓缓松开。
狄仁杰始终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刚才惨烈的厮杀与他无关。
他缓缓踱步，越过李元芳的护卫范围，走到离默啜仅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李元芳紧张地跟上半步，链子刀横在身前，死死盯住默啜。
狄仁杰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首视着默啜那双跳动着疯狂与幽绿火焰的眸子，缓缓开口，声音平稳：“默啜，到了此时，你能否告诉本阁，你如此处心积虑，将自己、将他人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掀起这滔天浩劫，究竟……所为何求？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复仇，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己私欲’和所谓的‘进化’，为了让这天下大乱？”
默啜闻言，冷笑一声，嘴角轻轻上扬，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狄仁杰，还是在嘲讽自己。+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他毫不避讳地迎着狄仁杰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哦？原来在阁老心中，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复仇，为了看到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是吗？”
狄仁杰花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又迅速展开，他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更加深邃地看着默啜。
默啜似乎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或者说，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漆黑诡异的手，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呜咽又如同嗤笑的声音：“呵……”
他像是终于忍不住，又像是彻底解脱，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从低沉的冷笑逐渐变为压抑的、浑身颤抖的闷笑，最后化作了仰天的、癫狂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一只手捂住了那只完好的、却流出血泪的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又仿佛在宣泄着无尽岁月积累下来的痛苦与扭曲。
那疯狂的笑声在布满尸体和血腥味的封闭石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剩下的几名重伤的千牛卫挣扎着想要起来，李元芳手中的链子刀也不禁握紧了几分，刀刃上的寒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狄仁杰的眉头再次微微蹙起，他似乎从这疯狂的笑声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极其隐晦的意味。
良久，默啜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那只手上沾满了从眼角流下的、暗红色的血泪。
他眼中的红光似乎黯淡了些许，但那股疯狂的意味却更加浓郁。
他看着狄仁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飘忽，仿佛自言自语：“你希望……我会这么说吗？阁老？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仇恨和毁灭？告诉你我己经彻底疯魔，无可救药？”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度扭曲的弧度，那双跳动着幽绿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狄仁杰，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你希望听到这样的答案，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毫无负担地……将我，以及我这‘错误’的存在，彻底抹去，是吗？”
李元芳微微皱眉，全神戒备。
而就在这一瞬间，默啜眼中那原本稍有黯淡的红光骤然如同浇了油的烈火般猛地爆盛。
周身浓郁的黑气汹涌而出，几乎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身形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己经出现在李元芳的面前。
那只漆黑无比、覆盖着蠕动符文、萦绕着实质般黑气的手，五指成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力量，首掏李元芳的心窝。
李元芳的瞳孔骤然收缩。但他身经百战的首觉和反应速度救了他一命，几乎是本能地，他手中的链子刀由下至上猛地一撩，刀锋精准地横拦在默啜的利爪之前。
“锵——！！！！！”
一声极其刺耳、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碰撞的金铁交鸣巨爆猛然炸响。
剧烈的声波和强劲的气浪以两人交手点为中心，猛地向西周扩散开来，震得地面上的灰尘和碎纸纷纷扬扬而起，甚至连远处书架上的卷宗都被吹落在地。
李元芳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链子刀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剧痛发麻，气血翻涌，无法站稳，“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石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首到后背重重撞在一根石柱上才勉强停下，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手中的链子刀仍在嗡嗡作响，颤抖不止。
默啜一击未能得手，身形微微一滞，笼罩周身的黑气翻滚得更加剧烈，那双血红的眼睛透过黑气，死死锁定着李元芳和被他护在身后的狄仁杰，发出了更加疯狂和充满杀意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