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能治就治
可是,菲菲几乎住市中心,这里是是北边,距离十来公里,除非是大范围感染。
柳橙忙问,“孩子发热、发冷多久发作一次?”
“呃……”女人算了算,“两三天吧。”
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他哼哼唧唧,状态很差,但没有陷入昏迷。
这孩子,症状和菲菲不太一样,她突然想起来,疟疾分好几种,这个孩子应该是三日疟,而菲菲的是致死率最高的脑型疟。
想到这里,看向吵闹的人,已经开始推搡,离动手就不远了。
柳橙大声喊,“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中年妇女发夹拿下,咬在嘴里,双手整理头发,含糊不清的问,“你谁啊?”
柳橙朗声说,“我是新来的大夫柳橙,大姐,怎么称呼啊?”
“我叫刘大英。”她夹好头发,走到柳橙身边,上下左右的看,“谁请你来的?”
她愣是想不明白,这诊所都没人看病,就是老爷子非得坚持开,现在中医那是人人喊打。要不是她会打个针,输个液,这诊所就倒闭了,哪来的钱请大夫。
柳橙对她笑笑,“英姐,市医院刘主任让我来的。”
刘大英哦了声,挥挥手,“要是学徒,你就留下。要是大夫,也留下,不过工资问我大哥要去。”
柳橙哭笑不得,也不和她纠结这个,指着女人抱的孩子说,“英姐,我怀疑他是打摆子,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打摆子?”刘大英愣了愣,“我就会治个感冒。我帮你啥,你能治就治呗。”
她说着,离患者远远的。
就连刚刚和她吵架的几个男的,也往后退了几步。
孩子妈突然哭得大声起来,抽抽搭搭的说,“没救了?”
她一哭,吓得孩子也哇哇哭起来。
柳橙扶额,大家这反应,也太大了。可能是顺城北边更穷的原因吧,穷,最怕生病。
连忙说,“没这么厉害,你别哭了,弄点水,给孩子降温。”
刘大英听了,就要往诊所里走。
柳橙拉住她,“大姐,能不能帮我做件事?你去市医院,看看儿科或者发热门诊,有没有个叫王菲菲的小女孩,看看她情况怎么样,查疟疾了没有。”
她的病,耽搁不得,不问问实在不放心,脑型疟的死亡率不低。
刘大英一拍脑门,“不是吧,咱抢生意抢到市医院去?这可不能抢!”
这新来的大夫,也太激进了。
柳橙哭笑不得,“不是,你就找到家属李小桃,说是柳橙让问的,她应该会和你说。要是还没查,催促查一下。我这走不开,这不是有个病患嘛。”
一是这里有病患,明显刘大英治不好。
二一个是,本来是她救治的,石梅抢走了。她追上去问,石梅抹不开面子,坚持误诊诊断,那是适得其反。
刘大英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咬咬牙,“行,那你可得守好店,一步也不能走开。”
柳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还是答应下来,保证寸步不离。
等她走了,闹事的几个男的凑上来,“大夫,好好治啊,我们一会儿来接。”
柳橙笑着点头,诊所很小,一览无余,就一个床位,床位旁边有个玻璃柜,都是西药,另外一边,全都是都是中药格子。孩子妈妈水也没打,就搂着孩子哭。
看到她,哭着把体温计递过来:“怎么办,大夫,还是40度,降不下来。”
“没事。”柳橙安慰着她,作势往西药的玻璃柜里掏,实则进空间拿了药。
连退热栓也是空间拿的。因为玻璃柜锁着的,总不能砸了。
用剪刀剪了半截,递给女人,“会用吗?”
女人点点头,听话的哄着孩子,塞退热栓,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然后柳橙给患者挂上吊瓶,发现她还在哭,真想问她是不是水做的。
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今天是打算砸了诊所?这么多人来。”
女人眼泪才停了,有些尴尬,“没有,我哥他们觉得大夫没有尽力治,来帮我撑腰。”
柳橙理解,自古以来这边都是偏远地区,民风很彪悍,语言不合抡拳头。
近些年好一些,但是山里还有用武力解决的,所以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特别严重。
就连女性也默认重男轻女,部分原因是,因为男孩多就是门户大,打架不怵。
比如这孩子的妈妈,她就会哭,遇到事就喊娘家出头。
她这样的,看起来很没用,但是招呼一声,兄弟都来了,反而没人敢欺负她。
随便聊了几句,得知她叫芳芳,是乡下的,大路都没通,带孩子小鹏来城里看病,早上五点就得起床,给家畜喂食后,六点出发。
要走很远的山路,还得过河,再上山,总之弯弯绕绕,一刻不歇也得九点多才能到城里。
柳橙下过乡,但走不远就有大路通往城里,忍不住问道,“你们村没有卫生所?”
芳芳摇摇头,“没有,我们那老辈人都会点草药,也就是小鹏反复十几天了,没办法才来的。”
她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柳橙扶额,真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得亏她几个哥哥对她不错,不然这性子不得被欺负死。
恰好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连忙站起来。
门外人还没到,就一路喊,“刘大夫,在不在。”
“在在在。”柳橙连连应声,看向他,一个中年男人,他挠着身上,大步走过来。
越过柳橙,往诊所里看,隔着衣服不能的摩擦着大腿。
一会儿抓手,一会儿抓背的。
柳橙见他脸都肿了,询问道,“我是新来的大夫,说说情况?”
“你是大夫?”他嘟囔了一句,“你行吗?”
说着,又双手使劲互搓手背,及其难受的说,“不知道什么情况,昨天半夜,突然痒痒得睡不着,抓了抓,都肿起来了。”
还掀起手臂给柳橙看。
柳橙点点头,用手指按了按,“疼吗?”
“不疼,就是麻痒,抓了也没感觉。”他越说越觉得痒,恨不得有八只手,能全身抓。
“大夫?大夫?”
他有些生气,年轻大夫就是不靠谱,这还看着病呢,就开始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