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残忍
会议室的门隔音效果是真好，只能听到嗡嗡声，吵得十分厉害，却听不真切吵了什么。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就几个人走了出门，有个人看到她就冷哼一声，“我看炎国医协迟早要完，真是糊里糊涂，让个小姑娘当成自家的，为所欲为。”
另外一人摇摇头，“算了，形势比人强，让她做吧。反正都知道没办法成功，人家愿意花大代价给徒弟练手，谁管得着呢。”
“嘿嘿，是不是徒弟还不知道呢，指不定是红颜知己哦。”
柳橙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冷声道，“亏你们都活了四五十年，连话都不会说。一群肮脏的人，思想赃，看谁都跟你们一样。”
如果是质疑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也有理由。
说这些有的没的，还自认为幽默，人品就有问题了。
几人也都是要脸的，不过是看她是小姑娘，故意拿话臊她，见她冷下脸，也不想闹大了，便匆忙离开。
有些话，等手术失败了，慢慢的说也不迟。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只剩两个行政人员，一位沙南医院院长，一位医院书记，以及那位说闭眼都能将肠胃都推得回去的医生。
看来，这次的手术，人选已经定好了。
柳橙走了进去，这位医生笑了笑，“真是年少有为，希望我们能成功哈。”
他桌上的牌子，写着李蓝山。
这种语气，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嘲讽。
柳橙也当做听不出来，笑着点点头，“合作愉快。”
院书记点点头，“既然决定了，我们院方支持乔老的决定，不宜久拖，不如就下午吧？对了，可以录个摄像带吧？”
反正记录要保存，万一是这个女娃娃发生重大失误，那也和医院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在他看来，这师徒二人，谁主刀其实都差不多的，难道当师父的还能眼瞅着徒弟刀下白白死人？
录像，只是谨慎使然。
乔老看向柳橙，等她拿主意，万全是一副不主刀，不归我管的模样。
“可以。”柳橙爽快的应下，如果可以成功，给大家留下一些学习的资料，也不枉费她担着暴露秘密的风险，收益扩大比较好。
假如……失败了，至少她操作没问题，别人也不会一个劲的骂老师，最多骂她吧。
她不想多讨论成功率的事，问道，“不知道医院有没有饭吃？想先吃个午饭。”
“当然有。”院长大方的笑道，“小姑娘有大家风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走，去食堂。”
医院专门别院给来的医生都开了小厨房，本来是大家一桌的，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自然也就分开了。
当着乔老，他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那眼神，多少有些不忿和揶揄。
柳橙熟视无睹，闷头吃自己的饭。
偏偏刚刚在门口说诋毁的话的人，特别闲得慌，走过来和李蓝山拉关系，意有所指的说，“你可要当心了，别让人利用权利让你背锅，断了医生生涯。”李蓝山虽然也不信柳橙，不过他是二助，并且答应了录像，也还算是敞亮。
因此，他只是皱眉，“吃饭就吃饭，别说这么多，乔老也不是这种人，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句话，深得柳橙的心，看了一眼其他人，像这位拿带颜色的东西污蔑的，在少数。
其他人，估计只是觉得太儿戏，特别生气而已。
其余的人哪敢说这种话？昨天她那种态度，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师徒俩关系绝对清清白白，不可能乱七八糟的。
与其诋毁有的没的，还不如等着她失败了看笑话呢。
倒不是大家盼着她失败，毕竟数据摆在那里，由她师父操刀，成功率不高，现在换成她，基本就是等着收尸了。
吃过午饭，略做休息后，就开始做手术准备。
由于院方知道多半会失败，更不愿意担责任，麻醉师、插管的，仪器，呼吸机之类的，完完全全都是最好的人员和设备。
柳橙三人换了衣服，准备就续，进了冷光的手术室，手术录像的仪器彻底消毒已经挂起来。
这倒是医院常用的，有条件的大医院，都会有设备，方便手术结束后，不管成功与否，大家一起讨论学习。
柳橙任由机械护士带上口罩，准备就绪后，对两人点点头。
拿起手术刀，对麻醉过后的连体婴兄弟开始下手。
知道哥哥必死，她也不纠结了，全程专注的手术。
一切都不用操心，老师比她更懂，哪部需要干什么，会帮她善后，她争分夺秒的分离器官，尽量给哥哥保留完整的器官。
这是她唯一能替这个小生命做的了。
她做的认真，乔老一边看，一边纳闷，真是梦里学的？这手速，都快闭眼能做了。
所有的位置，没有一分一秒的犹豫，快很准。
这种手术，时间就是生命，孩子太小，很容易在过程中发生死亡，能够节省时间，就大大的提高了成功率。
就连切除的刁钻角度，也和他所学的略有不同，看起来铤而走险，却是最合理的办法。
她的在前面分离，他帮着收尾，在分离结肠的时候，李蓝山回过神来，也连忙帮忙。
在三人的合力下，算是矫正了回来，还有血管的打结，这是特别细致的活儿。
三人忙碌整整七个小时，在柳橙缝下最后一针，宣告这台手术的结束。
引流管早就插入，生命体征目前正常。
现在测试关胸关腹后的生命体征，并没有多大问题，心电图虽然微弱，没有消散的痕迹，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将弟弟送往icu。
初步看来，手术已经成功了，具体是不是成功，还得看之后几天的恢复状态。
李蓝山呼出一口气，比了个大拇指，“柳医生，厉害啊，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一说话，柳橙松懈下来，看得托盘里已经死亡的哥哥，脸色已经呈绛紫色，有些畸形的四肢无力的垂放着，器官也摆在里面，甚至为了弟弟的存活，被搅碎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