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在乎结果？
不知道他要是有意识，愿不愿意为了弟弟放弃生命，作为医者，只能将收益最大化。
柳橙看着他的残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每个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本该好好活着的，哪怕是看看阳光雨雪。
李蓝山看到她哭了，手术成功的兴奋之情也减弱了许多，眼眶也有些湿润，这是一命换一命。
“柳医生，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就好。如果不是你，这对孩子的父母，一个孩子都留不下来。他们哪怕度过这次疾病，也会因为再次发生这种情况而死亡。”
乔老摆摆手，“出去吧，手术室问道好闻？徒弟，你先回招待所，有什么情况再和你说。”
柳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看那个死去的孩子。
她也没有逞强，确实心里头难过得不行，想梁慎行了，需要亲密的人安慰。
刚换完衣服，那个贱嗖嗖的医生又凑过来，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嗤笑道，“怎么样？手术失败了吧。手术台不是你家，人都该为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
柳橙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人。
难道别人不好了，他就能好一样的，这种人，她一句话也不屑多说，绕开他，直接离开。
“跑什么？你老师不是很厉害么？一通大放厥词，结果如何？还不是失败了。”
柳橙回头看了他一眼，冷漠道，“管好你的嘴吧，作为医生，不想着勤练医术救死扶伤，就知道在背后嘀嘀咕咕。看你也是有孙子的年纪了，对小生命这么漠然，把别人的生气当成你嫉妒的工具，真令人不齿。”
说来说去，不就是对师父的地位羡慕嫉妒恨么，不敢跑他跟前说，就不停的逮着自己骚扰。
既怂没种还嘴贱，确确实实恶心到她了。
这人被骂得脸色通红，看到其他的医生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愈发觉得难堪，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以为当了乔老的姘头，就能这么和我说话了。独立完成手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
有人连忙过来拉了拉他，“行了，差不多了。谁还没个手术失败的时候，别这么说话。”
这话讲的实在没水平，说得那么难听。
“你别管，好歹我也是她的前辈，有她这么和我说话的？”这位医生甩了甩袖子，到底是顾及乔老，没有追上来骂。
不过嘴里喋喋不休，不断说手术如何如何的。
他越说越恼火，其他人见状，也稍微离他远了一些。
柳橙本来就不太舒服，还累得慌，被他一搅和，心情更差了，也没再去找电话打回去。
吃了晚饭，洗了澡，郁气散了很多，才慢慢睡着。
这些事，都是要经历的，既然无能为力，纠结一阵，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敲了敲乔老的房门，没人应，应该是害怕纰漏，昨晚都在医院。
买了点早餐，过去替换老师。
发现弟弟的重症病房门口围着许多人。见到她时的表情，和昨天判若两人。
纷纷问好：“柳医生来了，早啊。”
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辞，不过称她为柳医生，算是认可了她的身份，不仅仅是乔老的徒弟，还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柳橙也没多话，点了点头，“早。”
昨天吵闹的那人觉得失了面子，嘴硬道，“有什么好装的，不就是乔老侥幸成功，把荣誉都按在徒弟身上罢了，黄毛丫头，也好意思……”
“闭嘴。”柳橙不耐烦听这个医生说话，冷声说，“你的嘴跟裹脚布一样，真是又臭又长，有录像带，你看完再说。”
见他闭嘴了，才偏头问旁边的护士，“你好，知道乔老在哪里吗？”
这个护士是昨天鄙夷她的人，虽然她都没放在心上，甚至已经忘了这档子事，对方却有些脸红，偷偷反省，不该下判断这么早。
甚至和同事们闲聊，还把柳橙当成笑话说了，现在也不知道谁才是笑话。
听柳橙问她，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在院长办公室休息，送早餐吗？我帮你拿过去好了。”
“谢谢。”柳橙也没非要自己送，她想看弟弟现在的状态。
护士笑了笑，嘱咐其他人，“你们不要乱闯，要是影响了患者，责任都是你们的。”
柳橙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会守在门口，冲她笑了笑，将早餐给她。
她也没贸然进去，衣服没换，身上也没消毒，弟弟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一星半点的差池。
换了衣服，给自身略作消毒，才进了监护室。
将探查的目光，都隔绝在门外。
看起了弟弟的情况，他脸色还是有些青白，没什么血色，不过各方面的情况还算稳定。
只要好好养着，问题应该不大。
她又忍不住皱眉，话又说回来，从昨天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孩子的父母，哪怕是重症监护室不许探望，也不至于不出现吧，这么算起来，貌似门外那群医生更在乎孩子的死活。
真担心好不容易救活的孩子，得不到珍惜。
弟弟说的身体还是会很弱，需要精心呵护，也不知道孩子的家属是怎么想的。
她这么想着，就待不下去了，嘱咐负责的护士看好孩子，密切关注情况，这才去找乔老。
乔老心情不错，常年垮着的，随时准备骂人的脸温和了许多。
甚至见没有别人，还有心思开玩笑：“哟，我爱做梦的小徒弟来啊，昨晚总该没有做梦吧，是不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哦。”
他昨晚压根睡不着，这种做梦学会手术的说法，他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思来想去，大概就是柳橙有秘密，但是又不想说，只能拿做梦来来敷衍。
他虽然无心探听，好奇心总是难解，抓耳挠腮般的难受，只想着打探一点是一点。
柳橙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老师，你就别寒碜我了，偶尔做梦而已，也不是万能的。你清不清楚患者家属的情况？怎么都没出现过，是不在乎手术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