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得奸贼尿裤子

陈子履先礼后兵,在场百姓无不敬服,纷纷点头答应。-k/u`n.l,u^n.o*i*l,s\.¨c·o+m·很快,醉仙楼东家莫全被带上公堂。莫全眼见自家掌柜口塞臭布,被五花大绑扣在一边,不免暗暗心惊。而内外的安静,显得大堂格外肃穆,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他按两个月前对好的口供,小心翼翼地回话,说辞和吴掌柜几乎一模一样。陈子履也不恼怒,漫不经心地问道:“方才吴掌柜说,此酒太名贵,他只见过一次,不记得坛上的酒坊印记。本县也是爱酒之人,想买上一坛慢慢品鉴。莫老板,这酒……你在哪个酒坊买的?”莫全犹豫起来。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玄机。因为无论怎么回答,似乎都会涉及到其他人。若酒坊老板被请到堂上,两边口供对不上,就露馅了。“掌柜说只见过一次,应是不想牵涉酒坊之故。嗯,那我该如何解释?”莫全看向掌柜,可潘勇站在一侧,将人挡住了。于是,他又用余光瞄向宋毅,可宋毅似乎有些拘谨,没有打手势提醒。只能从微动的眉角,能隐隐看出一丝颤动,似乎想说点什么。这……这也太难猜了,可怎么答呀?莫全纠结了好一会儿,直至堂上催促,才硬着头皮答道:“回禀县太爷,那坛酒是草民年少时所酿。*d?u/a.n_q¢i/n-g-s_i_.¨n`e¨t.因一直藏在家中,故掌柜未曾见过。”陈子履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等对面反口,立即追问:“藏在家中什么地方?你家仆人可曾见过?”“回禀堂尊,后院的地窖里。”这时,堂外终于打破安静,小声议论起来。宋毅更是不顾持重,连眨眼睛示意。莫全心里一急,连忙补充道:“因地窖里都是好酒,小人素来不许家仆进去乱动……”陈子履越问越急:“你家地窖藏了多少酒?”“得有三四十坛。”“那坛三花陈酿,你原来是摆在地上,还是锁在柜子里?”“摆在地上……不不,一向锁在柜子里。”这时,堂外百姓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叫骂起来。“撒谎!”“骗子!大骗子!”莫全急得满头大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到底错在哪里,他是真的想不出来。陈子履重重一拍大案,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愚弄本县。来人,上夹棍。”莫全顿时大汗淋漓。若打板子,皂隶们还有手下留情的余地。!q\d?h~b_s¢.!c?o,m\上夹棍,却是做不得假的。受了刑,双手就废了。莫全趴在地上,颤声道:“草民不知错在何处,请县太爷明示。”“好,本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既将那酒藏于秘窖,丁永奎又如何得知?”“草民……草民听说有人想买一坛好酒,便从家中带来……”“当日,丁永奎付了哪家钱庄的银票?”“是永鑫,不……是联胜钱庄。”“那张银票,有没有入酒楼的公账?”“有……不,没有……草民实在记不清了。”“你不记得,本县却记得。” 陈子履一面冷笑,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册账簿,举在手上。“你可识得此物?”莫全被追问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个他答得上来的问题。可此时他已濒临崩溃,心中慌乱不堪,连那熟悉的账簿,亦显得刺眼起来。他小声答道:“那是敝号的流水账簿。”“你可记得,四月二十三当天,醉仙楼一共入了多少账?出了多少桌席面,卖了多少坛酒?”“敝号每天约莫入账十二三两……”莫全猛然惊醒,“对,那十两银票没入公账。草民当天带走了……”“混账!满口胡言,殊为可恨。潘勇,让吴掌柜好好说说,莫老板错在哪了。”潘勇一声应命,掏出嫌犯嘴里的破布。吴掌柜在旁听得真切,早就泄了气,哪里还敢狡辩。身上一松,立即如捣蒜般以头点地,大声求饶:“小的糊涂,小的该死,县太爷饶命啊!”“饶你也容易。本县最后问你一次,丁永奎买了什么酒,付了多少钱。”“他……他……”“啪!”一声巨大的惊雷响起,大堂内外各色人等,无不震得耳朵酸胀,头皮发麻。吴掌柜更是肝胆俱裂,裤裆一湿,竟在公堂上尿了出来。陈子履强忍右手的酸麻,指着堂下二人,厉声喝问:“丁永奎设局掠拐民女,闹出人命,按律当绞。你们再不从实招来,便是他的同谋,一同论罪。”“大人,小的招,小的全招!”吴掌柜再也坚持不住,黯然答道:“那日丁永奎在柜上拿了一坛普通三花,非让小人记为三十年陈酿,小的只管卖酒,实不知他拿酒诓人啊!”莫全也道:“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却不是同谋啊……”陈子履乘胜追击:“是谁怂恿你们在堂上做伪证?若从实招来,本县或可网开一面。”“是……”就在这时,宋毅忽然迈出一步,面向堂上:“堂尊,此二人口供疑点甚多,疑是丁永奎拐卖进舒的同谋。请堂尊交给卑职,带下去动刑拷问。”陈子履听到“拐卖”二字,便知这是求和的意思。要知道,之前宋毅是不承认丁永奎有罪的。陈子履却还没有鸣金收兵的打算。“宋典史,你这是在教本县断案吗?”“卑职……”宋毅被压制了半日,早就怒火中烧。然而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鼓不起忤逆上官的勇气。只好缓缓跪下,低头告罪:“卑职失言,请堂尊恕罪。”陈子履也不理他,向堂下继续喝问:“是谁怂恿你二人做伪证?丁永奎的同谋又是谁?”吴、莫二人看着宋毅的背影,一下子清醒过来。丁永奎的事是掩不住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能牵扯到宋毅,牵扯到高家呀。莫全率先抢答:“是丁永奎那厮。他事后苦苦哀求草民,帮忙遮掩一二。草民一时蒙了心,草民愿意揭发此贼,设局拐骗民女。”陈子履知道,莫全忽然聪明起来,将罪名全推在一个帮闲头上,是宋毅现身提醒之故。不过他依旧成竹在胸,因为他手上的证据,足以还原当日真相。“这么说,当日设局者,只有丁永奎一人咯?”“县太爷英明。”“哼哼,还敢嘴硬。来人,带醉仙楼跑堂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