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做到了”
祁景峰笑眯眯地将一个快递文件袋递到江语栀手中，眼角笑纹里带着几分骄傲。)x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u>章¨?节?ut
《金融研究》？她没做梦吧？
指尖抚过那本淡绿色的期刊封面，那几个庄重的宋体字仿佛带着温度。这可是国内金融研究领域最权威的期刊！C刊一类！多少经管学子熬白了头都难以企及的学术圣殿！在这里发一篇文章，分量足足抵得过其他期刊三篇。
“老师，您之前不是说，我这篇最多也就够得上C刊二类吗？”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
“我那是为了让你戒骄戒躁。”祁景峰叹了一声，“还记得你和陆知珩刚分手时交来的初稿吗？简直不堪入目。”
江语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那时她在宿舍消沉了整整半个月，整个人要死要活，能写得出什么好东西。
“好在挨了我一顿训后，你国庆后交来的修改稿进步很大。”祁景峰瞥了她一眼，语气调侃，“就是不知道，是我给你的压力管用了，还是祁言给你的‘爱情滋养’奏效了？”
江语栀耳根微热：“老师……”
“行了！”祁景峰潇洒地把手一挥，“准备一下，下周跟我去沪市参加金融学术年会。￠e?¤zu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x@新!?章′?(节!”
“金融学术年会？”江语栀惊得睁大眼睛，“这可是金融学界和业界最高水平的交流论坛，我才刚发了一篇小论文的硕士生，去做汇报不合适吧？”
“谁让你汇报了？想得美！要汇报也是我这个科大金融系主任去汇报。”
“那您是……”
“祁言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下学期想去实习，让我帮忙介绍点资源。真是奇了怪了，我自己的学生我还能不帮？要他多嘴……”
“这次年会金融界大牛云集，银行、证券、基金、保险、上市公司……应有尽有。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看中哪家，包在我身上。”
“老、老师，您都……知道了？”
江语栀喉咙发紧。她一直苦恼该怎么向祁景峰坦白自己不想继续走科研道路，没想到祁言早已悄悄为她铺路，还特意请老师关照她。
更让她感动的是，祁景峰得知后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主动为她的就业筹划。别人的导师恨不得把学生拴在身边干活，她的导师却……
唉，虽然祁景峰只字未提，但江语栀知道，作为他钟爱的学生却没有继承学术衣钵，他心里应该是有遗憾的吧。
从祁景峰办公室出来后，江语栀先去了一趟研究生秘书处。-$=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经管学院规定，在《金融研究》上发表论文可以申请五千元科研奖励。提交刊物扫描件和申请表格后，研究生秘书让她安心等待院办财务打款。
随后她又跑了趟银行。不得不说学术期刊的财务方式实在落后，这年代竟然还有用汇票支付稿费的。
在柜台好一番折腾，临近傍晚，江语栀终于兑取出三百块的稿费。
一丝无语闪过心头——绞尽几个月脑汁写成的论文，就值这么点儿？但转念一想，有总比没有强，苍蝇腿也是肉啊。
谁不知道，如今这年头，多少师生为了评职称、混毕业，不惜花大价钱购买期刊版面，倒贴钱发论文呢！
哎，学术难、就业难，前途一片未知啊……
稿费带来的微微喜悦，混杂着对未来的迷茫，交织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语栀揣着样刊和三百块钱，低头走回宿舍。
路过一片人工湖，一个人影突然从暗处走出来：“栀栀！”
陆知珩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大衣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戴着细边金属框眼镜，苍白的脸半掩在围巾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你，你想干什么？！”江语栀警惕地后退了几步，这里位置僻静，四周没人，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啪嗒”——手里的样刊掉落到地上。
陆知珩俯身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翻看了几页又递还给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江语栀迟疑地接过期刊，见他确实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却又不肯让开，一时摸不准他的意图。
“恭喜你，栀栀。”陆知珩嘴角扯了一个无力的微笑，“恭喜你登上顶级期刊！”
江语栀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我导师还要带我去沪市参加金融学术年会呢！”
当初她去力学大会跑腿打杂，被陆知珩和他的导师看不起，现在她故意说出来这件事来刺激他。
没想到，陆知珩并没出现预料中的抓狂，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扶住树干，轻声说：“好，那就好。原来没有我在身边，你也做到了。”
江语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当初她保研成功后，陆知珩立马化身职业规划导师，给她制定了详细的进阶目标：研一上学期修完学分，在《金融研究》《经济研究》等权威期刊发文，备考托福，积极参加学术年会积累人脉，研一下学期出国交换，毕业前申请读博……
现在，她除了没出国、没申博，竟然阴差阳错地一步步实现了他当初的规划。
他说过，等她达成目标，毕业后就娶她。多可笑，现在她做到了，他们却变成这样。
江语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别走！”陆知珩突然情绪失控，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栀栀，陪我说会儿话好吗？就一会儿……”
“放开我！”江语栀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他力气很大，她不敢激怒他。
过了一会儿，她妥协了：““陆知珩你松开，我不走，我们好好谈谈。”
“真的？”陆知珩缓缓松开胳膊。
“说吧，什么事？”
陆知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卑微，他低声道：“栀栀，我是来谢你的……谢谢你没有追究我绑架你的事。如果他们继续查下去，我不知道会被牵连出多少问题……”
“就这？”江语栀嗤笑了一声，“我不追究是不想闹大，不是原谅你。”
“我知道……栀栀，我做了太多错事。但我和刘明瑞、刘芷瑶父女绑在一起实属无奈。当初刘芷瑶看上我，刘明瑞就用尽手段逼迫我答应。我别无选择，你知道的，他为了女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些年，他打压异己、徇私舞弊、操纵成绩……不管我知不知情，早就被迫和他同流合污了。所以刘明瑞倒台，我很害怕……我怕被波及，才会情急之下带着你……”
“我混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