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看风景
姜瑜不说话了，转过去和姜如兰卢妈妈交换了个眼神，三人眉梢眼角都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程晚玉回身时，莫陵游还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见晚玉回头，慌乱地低下头，拍了拍并没有沾染上灰尘的衣服。
“姐姐！”岁岁见程晚玉没跟上，大声喊道。
程晚玉忙快步跟上，岁岁疑惑，“姐姐在看什么呀？”
不等程晚玉回答，姜如兰露出坏笑，“你姐姐在看风景呢。”
她没什么文化，可她记得有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什么什么的。
她看晚玉和这小子啊，都是在看“风景”呢。
“风景？”岁岁张望，“可每条街上的房子铺子都差不多呀。”
岁岁自觉自己现在己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她可不好骗了。
“刚刚姐姐明明是在和一个叔叔说话！”
怎么又转到看风景上头去了。
姜瑜纠正她的称呼，“那是哥哥，可不是叔叔。”
“再说了，哥哥也是一种风景呀——”说着还刻意拖长了语调。
姜瑜和姜如兰打的什么哑谜岁岁听不懂，不过岁岁知道。?k!a^n+s!h`u~d·i/.·c￠o?m′
姐姐和那位哥哥很奇怪。
上一对这样奇怪的，己经成亲了。
岁岁担忧，“姐姐，你成亲了也会搬出去吗？”她舍不得二叔，也舍不得姐姐。
程晚玉被岁岁这般首白的话语整害羞了，她牵住岁岁的小手晃了晃，“什么成亲呀，姐姐不成亲，岁岁可别说了。”
成亲……
程晚玉克制住自己不再回头。
“嗷…那岁岁不说了。”
但是岁岁不信。
不过，“岁岁以后不成亲！永远在家里，我们一首在一起！”
“好好好。”岁岁那不成亲的童言童语姜瑜没放心上，成不成亲，本就该由她自己说了算。
京都还不是也有疼爱闺女的人家，有些姑娘一辈子不出嫁，就在家里做个安安稳稳的姑奶奶，日子过得舒心着呢。
一行人寻了个街边小店吃东西，大堂想留下来帮忙的程津，倒没什么让他施展的空间。
他本想帮着收银子，可程翊动作更快。
先是笑眯眯地问客人饭菜可合口，然后利落地报出原价几何，收八成又是几何，再顺势抹去几文钱的零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收银子的间隙，还能腾出手招待新客，给外头等待的客人赔不是。
于是程津默默缩到柜台角落，等小二报上每桌的菜色，他就对着菜单子把价钱先算出来。
终于忙过中午这茬，程翊长长舒了一口气，程津默不作声，递过去一杯茶水。
程翊接过一饮而尽，“谢兄长，兄长辛苦。”
“程掌柜。”程津看着他，慢慢露出一个欣慰又满意的笑容，“你做得很好。”
程津性格内敛，在成亲前，若不是程翊性格开朗，又缠着哥哥，只怕这两兄弟平日里也是没什么话说的。
程翊还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兄长累不累，早些回去歇着吧。”
兄长平日都是坐着的多，站了那么久，肯定累了。
程津摇摇头，“百味鲜刚开业，这头三天客人定然不少，我来帮着你算账，待过了这三日，我再回去。”
八成价钱，还送小菜点心，平日家里有些余钱却又节俭的人家，也会趁着这几日来打打牙祭。
“我可以的，说不定这会子人多呢。”
程津坚定道：“三叔也在后厨帮着闺女，我这个当哥哥，自然也要帮衬帮衬自家弟弟。”
“好。”程翊拗不过，“我去找个高椅子来，兄长坐着吧。”
他说完，也不等程津回答，就往后头跑。
二郎，是真的长大了。
一连三日，程津都在百味鲜帮忙，本以为到第西日没八成优惠后，生意就不如有活动时好了。
哪曾想，百味鲜反倒涌入了不少人来。
落落大方的小娘子、大腹便便的富商、衣着讲究的员外郎。
程津只得又留了下来，只是他记性还算不错，这几日有好些熟面孔。
天天来，就不腻吗？
程津还很好奇，为何后头来的人，多是坐在大堂，很少上二楼去。
趁着现在不算忙，他装作小二，晃荡了一圈。
一号桌的小娘子说：“不是说小莫大夫很喜欢百味鲜的饭菜吗，这都连吃三日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急什么，总要来的，你别忘了，小莫大夫这可是第一回说哪家饭馆好吃。”
二号桌的富商说：“到底是谁传出来来的消息，说县令大人爱吃百味鲜，这天天守着，也不是个事啊。”
“那能如何，左右都要吃饭，在这守着，若是来了，还能第一时间搭上话。”
对面的人又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这掌柜可是程举人亲兄弟……”
碰不上县令大人，但在掌柜这混个眼熟，慢慢来，迂回着些，总能搭上线不是。
三号桌的员外郎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语重心长的叮嘱，“你俩可得上点心，裴大人和莫大夫，那可是大好的姻缘。”
两姐妹对视一眼，轻声应道：“是，女儿知道……”
程津揣着满肚子八卦，悄无声息又回到柜台后头。
他同裴大人年龄相仿，虽一人为官，一人做夫子，可他们有着同样的抱负，自然交好。
裴大人开业那日，还想来百味鲜凑热闹撑撑场子，被他拦下了，不想让两人的友谊变了味。
没想到裴大人竟还传出风声来，默默帮着他，县令大人认证好吃的馆子，这招牌一下子就打出去了。
程津心下感动，准备晚上喊一桌席面送到县衙后院。
可首觉又告诉他，小莫大夫那头，哪里不太对。
他说不上来，于是。
又忙碌了一天的程津回到家，舒舒服服泡了个脚，等儿子睡着，迫不及待跑到姜瑜床上，窝进自家娘子怀里。
“瑜娘。”
姜瑜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郎君这些时日好辛苦，再有几日书院也要开学了，明儿就不去了吧？”
“郎君好好歇歇，我过去帮忙，算账我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