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杀虫剂

第一百章杀虫剂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爷的话……雷击木……阳炎草……

阳气!

雷击木是至阳法器,阳炎草是至阳灵物!

用阳克阴!

我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这是唯一的办法!

赌了!

我不再犹豫,一个翻身扑到那片草丛里,也顾不上去分辨了,抓起一把带着金色叶边的阳炎草。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的阳炎草,在剑身上疯狂地擦拭。

金色的草汁,瞬间就渗进了雷击木剑那些焦黑的纹路里。

整把剑,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白光!

那光带着一股子灼热的气浪,直接朝着蜘蛛精席卷而去!

“啊——!”

缠着黄淘气的蛛网,遇到这股白光,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蜘蛛精被白光照到,那张人脸上浮现出极度的痛苦,它身上冒起一股股黑烟,发出凄厉的尖叫。

“怎么可能!”

它不敢再硬抗,八条腿飞快地倒退,想要逃跑。

“想跑?晚了!”

我催动全身的阳气,灌注到雷击木剑里。

剑身上的白光更盛,直接追着蜘蛛精就烧了过去。

蜘蛛精被逼到了洞穴深处的一面石壁前,退无可退。

它怨毒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王向海!我还会回来的!”

它张嘴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喷在石壁上,石壁竟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暗门。

蜘蛛精一头就钻了进去,暗门瞬间关闭。

洞穴里,那股灼热的白光缓缓散去。

雷击木剑恢复了原样,只是剑身上,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流光。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淘气!九红仙姑!”

我冲了过去。

黄淘气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毛都烧焦了一块,但总算是脱困了。

常九红也重新化作小蛇,缠回我的手腕,她的气息比之前还要微弱,尾巴上那个被腐蚀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我看着她们,又看了看手里这把雷击木剑。

我没时间感慨,弯腰把剩下的那些带着金边的阳炎草,全部拔了,塞进背包,拼命往山下跑。

手腕上的常九红气息微弱,口袋里的黄淘气也蔫了吧唧的,我心里憋着一股火,脚下跑得更快了。

等我连滚带爬地冲回山脚下,我爷跟马叔正站在那儿,一脸焦急。

“爷!”

我冲到他跟前,不等他开口,劈头就问。

“杀虫剂!家里有杀虫剂没?赶紧拿来!”

我爷直接就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没缺胳膊少腿,才把心放下一半。

“杀虫剂?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马叔也是一脸的懵圈,凑过来想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小海,你没事吧?咋还要上杀虫剂了?”

“来不及解释了!”

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伸手就从兜里把黄淘气给掏了出来。

“它身上很多虫!钻毛里了!”

我把还在发抖的黄淘气举到他俩面前。

我爷定睛一看,脸色也变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家里跑,几秒钟后,就拎着一瓶半满的“枪手”牌杀虫剂出来了。

我接过来,对着黄淘气身上那些毛发纠结的地方,就是一顿猛喷。

“吱——”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黄淘气被呛得直打哆嗦,委屈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乱窜。

“我靠!你这是要谋杀亲仙啊!”

“忍着!”

我一边喷,一边用手指扒拉开它的毛。

几十只芝麻粒大小的黑色小虫子,从它毛发深处掉了出来,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黄淘气浑身湿漉漉的,虽然看着狼狈,但那股子钻心的疼,总算是没了。

“行了。”

我爷拿了块毛巾过来,把黄淘气包住。

我点了点头,把背包里那一大把阳炎草掏了出来,递给马叔。

“马叔,回赵家!”

我们俩跳上那辆破捷达,车子发动机发出一阵咆哮,朝着高速口就冲了回去。

路上,我们又接了几个电话,情况都一样,又有两家富商的孩子也中招了,症状和赵小宇一模一样。

等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回赵家。

客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赵小宇躺在地毯上,抽搐得更厉害了,皮肤下的红线已经快要汇集到他心脏的位置。

赵老板的媳妇看见我们,直接就跪下了。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起来!”

我没时间跟她废话,直接冲马叔喊。

“榨汁机!快!把这草榨成汁!”

马叔也反应过来了,抓着赵家保姆就往厨房跑。

我从背包里抽出黄符和朱砂笔,咬破指尖,用血调和朱砂,飞快地画了一道“破蛊符”。

很快,马叔端着一碗绿油油,还冒着热气的草汁跑了出来。

那草汁的颜色,看着就让人没食欲。

赵老板凑过来看了一眼,脸上全是怀疑。

“大师,这……这玩意儿能行吗?”

我没空搭理他,一把夺过碗,走到赵小宇身边。

“按住他!”

赵老板和他媳妇赶紧扑过去,一个按胳膊一个按腿。

我掰开赵小宇的嘴,也顾不上他呛不呛了,把那一整碗阳炎草汁,直接灌了下去。

滚烫的草汁一入喉。

赵小宇的身体猛地绷直了!

“吼——”

他嘴里发出一阵不属于人类的咆哮。

皮肤底下那些红线,像是被泼了开水,疯狂地扭动起来,最后全都朝着他嘴巴的方向涌去。

“就是现在!”

我把手里的“破蛊符”往烛火上一引,符纸瞬间燃烧。

我捏着燃烧的符纸,对着赵小宇的额头,狠狠地按了下去!

“噗——”

赵小宇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带着无数细小虫尸的黏液。

那股恶臭,熏得整个客厅的人都往后退。

黑血喷完,他皮肤底下的那些红线,瞬间就消失了。

他剧烈的抽搐停了下来,胸口开始平稳地起伏。

几秒钟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的迷茫。

“爸?妈?我……我怎么了?”

赵老板的媳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赵老板也激动得说不出话,转过身,对着我,就要往下跪。

“行了行了!”

马叔赶紧把他扶住。

“还有好几家等着呢!小海,我们快走!”

我点了点头,跟着马叔又冲出了赵家。

接下来的一整晚,我跟马叔就跟救火队员一样,在长春市的各个高档小区里穿梭。

方法都是一样。

灌草汁,贴符纸。

每救一个孩子,我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那个躲在暗处的吴蛊师,或者说他的代理人,手段太狠了。

他不是要杀人,他是在“筛选”。

这些阳气旺盛的年轻人,在他眼里,就是一批上好的“材料”。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最后一个孩子身上的血蛊也被解了。

马叔累得直接瘫在了车里,他看着我,脸上全是后怕和庆幸。

“小海,这次多亏了你。不然……”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慢慢亮起的天空。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那个穿着黑斗篷,下血蛊阵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总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