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腥镇压
五千玄甲铁卫肃立如林，暗沉的重甲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覆盖着厚厚的、己然凝结成暗褐色冰壳的血浆。五千柄陌刀斜指地面，刀锋上凝固的血槽在晨光中刺目惊心。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在偌大的广场上，混合着清晨的寒意，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
广场中央，十几具无头尸身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冰冷的金砖上，身首分离。成国公朱纯臣那颗须发花白、曾经煊赫无比的头颅，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滩半凝固的血泊边缘，双目圆睁，凝固着临死前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旁边散落着几顶沾满血污的梁冠，昭示着它们主人曾经显赫的身份——定国公徐允祯、大学士魏藻德、陈演……这些昨夜还忙着书写劝进表、准备迎接“新主”的勋贵大臣，此刻都成了刀下亡魂，为这新的一天染上了最残酷的底色。!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朱慈炤站在丹墀最高处，身上那件临时套上的亲王常服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手中那柄普通的长剑剑尖，一滴浓稠的血珠正缓缓滑落，滴在脚下金砖的缝隙里，洇开一小片暗红。他脸色依旧苍白，嘴唇紧抿，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淬炼过的寒星，冰冷地扫视着下方。
丹墀之下，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人。有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官员，有衣袍不整、钗环凌乱的勋贵家眷，更多的是被玄甲铁卫驱赶至此、茫然无措的太监宫女。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高台上那个年轻身影的无限敬畏。死寂笼罩着所有人，只有压抑的、牙齿打颤的声音和偶尔控制不住的抽泣声在寒风中飘荡。
朱慈炤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惊惶的脸。,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他在寻找。寻找那些在记忆中，在系统冰冷标注的名单上，罪该万死却还苟活的人。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跪在前排一个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身影上。那人身材高大，此刻却像鹌鹑一样蜷缩着，极力想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额头上全是冷汗，顺着肥硕的脸颊往下淌。
骆养性！锦衣卫指挥使！崇祯皇帝最信任的鹰犬头子！也是向李自成暗送秋波、私吞了不知多少抄没家产的巨蠹！
【叮！检测到重要目标：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罪孽值：高）。斩杀可获得帝国点：300点。生擒审讯可获得额外情报及帝国点。】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骆养性。”朱慈炤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清晰地穿透了广场的死寂，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被点到名字的骆养性浑身猛地一哆嗦，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朱慈炤那双毫无感情、如同深渊般的眼睛。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臣…臣在！”骆养性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抬起头来。”朱慈炤的声音依旧平淡，“告诉本王，还有哪些人，昨夜忙着写劝进表，忙着清点府库，准备献给我那‘大顺新主’？”
“臣…臣…”骆养性汗如雨下，眼神慌乱地扫视左右，那些跪着的官员勋贵们纷纷低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金砖里。
“说！”朱慈炤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手中的长剑猛地指向骆养性！
“啊——！”骆养性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额头在冰冷的金砖上磕得砰砰作响，语无伦次地嘶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臣是被逼的！都是他们！是成国公！是魏藻德！是陈演！他们逼着臣…逼着臣打开诏狱，放走囚犯，还…还让臣清点武库和锦衣卫密档…准备献城啊殿下！”他涕泪横流，手指胡乱地指向身后那些跪着的人，如同溺水者胡乱抓取救命稻草。
被他指到的人，无不面如死灰，抖得更厉害了。
朱慈炤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弄：“被逼的？好一个被逼的。那本王问你，崇祯十五年，你奉旨查抄前首辅周延儒府邸，抄没的现银一百二十万两，古玩字画珍宝无算，为何最终入库不足三十万两？余下的九十万两白银和那些珍宝，是被狗吃了，还是被你骆指挥使，拿去‘打点’你那即将到来的新主子了？”
轰！
此话一出，如同在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跪着的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骚动！无数道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骆养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