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抄国丈府

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日,黎明。/鸿′特¢晓\说,网? ′首/发?

寒冽的晨风卷着紫禁城方向尚未散尽的硝烟和血腥气,扑打在嘉定伯周奎府邸那两扇紧闭的、象征勋贵身份的朱漆大门上。门楣上“敕造嘉定伯府”的金字匾额,在惨淡的晨光中,显出一种与周遭死寂格格不入的虚浮富贵。

府内,却是一片末日般的混乱。

“快!快搬!都搬到地窖去!不,搬到水井里!沉下去!快啊!”一个穿着紫缎团花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国丈嘉定伯周奎,此刻全无往日养尊处优的从容,肥胖的脸上汗珠滚滚,眼珠因极度的恐惧和贪婪而布满血丝。他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几十个健壮家丁,将一箱箱、一筐筐沉重的东西,从正厅、厢房甚至夹壁墙里搬出来。箱子盖被粗暴地掀开,露出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在微弱光线下反射出刺目银光的——白银!成锭的官银!还有成色极好的金条、珍珠玛瑙、古玩字画!

沉重的银锭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家丁们气喘吁吁,脸上同样带着惊惶,在周奎近乎癫狂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将这些足以让任何军队眼红的财富,投入后院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或者抬向后花园假山深处一个隐蔽的洞口。

“老爷!来不及了!贼…不,是宫里的兵!黑压压一片,快到府门外了!”一个门房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如纸,裤裆湿了一片。

“什么?!”周奎如遭雷击,肥胖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0?0?小¢税?旺. ′埂·鑫¢罪/全?他猛地抓住身边管家周福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堵…堵住门!用顶门石!快去!告诉他们,这是国丈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谁敢擅闯,诛九族!”

话音未落——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府邸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连同后面碗口粗的门栓和沉重的顶门石,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轰然撞碎!木屑、碎石、烟尘混合着晨光,猛然爆开!

烟尘弥漫中,一尊尊暗沉如铁、覆盖着狰狞重甲的恐怖身影,踏着沉重、冰冷、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碾过破碎的门洞,汹涌而入!沉重的陌刀斜指,刀锋上凝固的暗褐色血痂在晨光下刺目惊心,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府内原有的檀香和铜臭气!

“啊——!”

“鬼兵!是鬼兵!”

“快跑啊!”

府内的家丁、丫鬟、仆妇们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瞬间炸开,西散奔逃。有人腿软瘫倒在地,有人慌不择路撞在廊柱上,现场一片狼藉。

周奎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瞬间湿了一大片,恶臭弥漫。他惊恐地望着那沉默推进的钢铁森林,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钢铁洪流在府内宽阔的前院停下,如同磐石般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瘦削的身影,裹着不合身的亲王常服,缓缓踏过破碎的门槛,走了进来。他身上也沾染着斑驳的血迹,脸色在晨光下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深潭寒冰,平静地扫视着这富丽堂皇却又充满腐朽气息的府邸,最终定格在瘫软在地、屎尿横流的周奎身上。

朱慈炤。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扫过那些散落在地、未来得及藏匿的银箱,扫过假山洞口露出的半截金锭,扫过水井边湿漉漉的银锭痕迹,最后又落回周奎那张写满贪婪与恐惧的肥脸上。

“国丈大人,”朱慈炤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府内的混乱与死寂,带着一种嘲讽语气,“好雅兴。大清早的,在自家府邸玩藏宝游戏?”

周奎猛地一个激灵,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涕泪横流地哭嚎:“殿下!永王殿下!老臣冤枉啊!这些…这些是贼兵抢掠,老臣…老臣拼死护下的赃物啊!正要上交朝廷,充作军饷,以报皇恩啊殿下!”他磕头如捣蒜,额头在金砖地上撞得砰砰作响,试图用拙劣的谎言掩盖那深入骨髓的贪婪。

朱慈炤缓缓走到一箱散落的白银前,俯身,捡起一锭。冰凉的银锭沉甸甸的,底部清晰地打着“崇祯十六年 户部监制”的官印。他掂了掂,目光如同利剑,刺向周奎:“崇祯十六年,户部库银。国丈大人,贼兵本事不小,能抢到国库里去?”

周奎浑身一僵,面如死灰。

“父皇殉国前,曾亲至你府上,哀求你捐饷助军,哪怕十万两,也能解燃眉之急,救前线将士一命。”朱慈炤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周奎的心窝,“你如何做的?你当着父皇的面,哭穷卖惨,只拿出区区两千两碎银!还让皇后娘娘,典当了凤冠凑了五千两!你把父皇,把大明天子,当成了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周奎的哭嚎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而你的府邸里,”朱慈炤猛地将手中银锭狠狠砸在周奎面前的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刺耳的脆响!他指着满地的金银财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却藏着足以武装十万大军、支撑朝廷数年的财富!你吸的是大明的血!啃的是父皇的骨!榨的是天下百姓的髓!”

“国贼!硕鼠!禽兽不如的东西!”朱慈炤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府邸上空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赵铁鹰!”朱慈炤厉喝。

“末将在!”玄甲卫指挥使赵铁鹰踏前一步,铁甲铿锵。

“给本王搜!掘地三尺!”朱慈炤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水井、假山、夹壁、地窖!所有库房!一处不许遗漏!把这国贼府邸里每一锭沾着大明军民血泪的银子,都给本王挖出来!”

“另,”朱慈炤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抖如筛糠、试图躲藏的家丁管事,“所有参与藏匿、知情不报者,打断双腿,拖去诏狱,与骆养性作伴!周奎本人……”他顿了顿,看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身影,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押入囚车,游街示众!让京师百姓都看看,这位‘国丈’的嘴脸!游街毕,送诏狱,好好‘伺候’!”

“遵令!”赵铁鹰沉声应诺,猩红的目光扫向身后如狼似虎的玄甲铁卫。

“不——!殿下饶命!老臣知错了!银子都给你!都给你啊殿下!饶了我这条老狗吧!”周奎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拼命挣扎,却被两名铁卫像拎小鸡一样架了起来。

沉重的铁镐、铁锹开始无情地砸向假山、撬开地砖。水井旁,滑轮吱呀作响,一筐筐被水浸湿却依旧沉重的银锭被吊了上来。夹壁墙被暴力破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金砖……整个嘉定伯府,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赤裸裸的藏银窟!财富之多,触目惊心!

朱慈炤站在庭院中央,看着眼前这疯狂挖掘财富的一幕,看着周奎被塞入囚车时绝望的哭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着内心翻腾的怒火。这,只是开始。这些蛀虫,一个都跑不掉!

【叮!抄没巨贪周奎,缴获巨额财富(估值:白银三百五十万两,黄金五万两,珍宝无算)。帝国点+500!】

【叮!震慑勋贵集团,帝国点+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