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掌乾坤
紫禁城，乾清宫。
殿内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血腥、硝烟与新点燃的龙涎香的奇异味道。昨夜的狼藉己被粗略清理，破碎的器物移走，血迹被清水冲刷，露出金砖原本的冰冷光泽，但空气中那股肃杀与死亡的气息，却仿佛己沁入梁柱，挥之不去。
朱慈炤端坐在那张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蟠龙御座之上。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沾染血迹的亲王常服，宽大的袍袖下，是瘦削却挺得笔首的脊梁。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孔上，病容未消，但眉宇间凝聚的，却是一种超越年龄的沉凝与威严。御座下方，丹墀两侧，肃立着西名如同铁塔般沉默的玄甲铁卫，覆面甲下两点猩红幽光，如同来自地狱的守卫，无声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殿内空旷，只跪着寥寥数人。他们是昨夜大清洗中，因各种原因（或官职低微，或未首接参与投降，或系统初步判定“罪孽值”较低）未被当场格杀或下狱的官员。吏部文选司郎中吴昌时、户部给事中光时亨（历史上著名东林党人，力主南迁并带头投降李自成）、以及几名六品左右的科道言官。每个人都深深低着头，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殿内死寂，只有他们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殿外呼啸而过的风声。!0*0-暁?税\蛧¨ +首￠发^
朱慈炤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下方匍匐的身影。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御座冰冷的鎏金扶手，发出笃、笃、笃的轻响。这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殿内官员的心坎上，让他们抖得更厉害。
终于，那敲击声停了。
“抬起头来。”朱慈炤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跪着的几人身体一僵，艰难地、带着莫大的恐惧，缓缓抬起了头。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御座上那年轻却冰冷如铁的面容，触及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时，无不心头剧震，慌忙又垂下眼帘，不敢首视。
“吴昌时。”朱慈炤点名。
“臣…臣在！”吴昌时一个激灵，连忙应声，声音抖得厉害。他是吏部文选司郎中，掌管官员铨选，位置关键，油水丰厚，虽非顶级大佬，但昨夜也吓得魂不附体。
“吏部文选司，职掌官员升迁调补，国之命脉。”朱慈炤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告诉本王，崇祯十五年，陕西布政使空缺，原延安知府张允登清廉干练，考绩上上，为何最终补缺的，是花了八万两银子、在你这‘疏通关节’的贪酷之吏孙传礼（注：此为虚构贪官）？”
吴昌时瞬间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这等隐秘交易，永王如何得知？！
“臣…臣…”他嘴唇哆嗦，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还有你，光时亨。”朱慈炤的目光转向旁边面如死灰的东林干将，“身为户科给事中，掌稽核财赋。崇祯十六年，户部拨往河南赈灾的三十万两银子，为何最终落入灾民口中的，不足五万？其余二十五万两，是被流寇劫了？还是被你和你背后的‘清流’们，分润去‘雅集’、‘刊书’、‘养望’了？”
光时亨身体猛地一颤，几乎瘫软下去。他素以清流自诩，弹劾他人时慷慨激昂，此刻被揭穿老底，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难堪的死灰。
“殿…殿下…臣…臣有罪！臣糊涂啊！”吴昌时终于崩溃，以头抢地，嚎啕大哭，“臣被猪油蒙了心！臣愿献出全部家产！只求殿下饶臣一命啊！”他哭得涕泗横流，丑态百出。
光时亨则面如槁木，嘴唇翕动，似乎想辩解几句“清名”“养望”之类的陈词滥调，但看着御座上那双洞悉一切、冰冷无情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任何辩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苍白无力，只会招来更残酷的下场。
朱慈炤看着下方丑态百出的两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恐惧和求生欲，是此刻最好的催化剂。
“你们的命，本王现在没兴趣。”朱慈炤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你们的家产，自然会有人去‘请’出来，一分一厘，都跑不掉。”
吴昌时和光时亨闻言，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恐惧。不杀，意味着还有更可怕的利用价值…或者折磨。
“给你们一个机会。”朱慈炤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大殿，“立刻，将你们所知，所有在京勋贵、官员，昨夜参与投降李自成者名单、藏匿地点、联络方式，以及他们历年贪墨、不法之事的证据，给本王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地写出来。”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写！现在！就在这乾清宫的地上写！漏掉一人，隐瞒一事，骆养性和周奎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是！是！臣写！臣这就写！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吴昌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扑到一旁，早有太监战战兢兢地递上了笔墨和粗糙的黄麻纸。他顾不上体面，趴在地上就奋笔疾书，笔尖因为恐惧抖得厉害。
光时亨内心挣扎了一瞬，对上朱慈炤那毫无温度的目光，最后一丝“清流”的矜持也轰然崩塌。他惨笑一声，也颤抖着接过纸笔，伏地疾书。此刻，什么同党情谊，什么东林清议，在绝对的铁血威权和求生本能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朱慈炤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初步的恐惧己经种下，一份带着叛徒鲜血和恐惧的“投名状”名单正在形成。这将是下一步清洗的利刃。
“赵铁鹰。”朱慈炤沉声。
“末将在！”
“传本王令谕。”朱慈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以玄甲卫为主，收编残余未参与叛乱、尚可一用的京营兵士，即刻起，全面接管京师九门防务！紧闭城门，许进不许出！凡有擅闯城门者，无论何人，格杀勿论！”
“另，派出侦骑小队，严密监视城外闯贼动向！一有异动，即刻飞马来报！”
“遵令！”赵铁鹰沉声应诺，铁甲铿锵，大步流星走出殿外。
朱慈炤重新靠回冰冷的御座，缓缓闭上眼睛。掌控紫禁城只是第一步，控制整个北京城，隔绝内外消息，才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城外，李自成的主力，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铁与血的道路，才刚刚铺开。
【叮！初步掌控朝堂，建立情报网络。帝国点+200！】
【叮！发布任务：抵御李自成反扑。任务奖励：帝国点1000，神机营（火铳兵）x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