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敢挡陌刀者，人马俱碎
北京，德胜门。
城楼在暮色中如同沉默的巨兽，城墙上遍布昨日激战留下的斑驳痕迹，箭孔、焦痕、凝固的暗褐色血浆。寒风呼啸着穿过垛口，卷起阵阵尘土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城头之上，气氛凝重如铁。临时收编的京营残兵，缩在垛口后面，脸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昨日闯军破城的恐怖景象还历历在目，此刻城外那铺天盖地、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火把洪流，以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战鼓声，更是让他们肝胆俱裂。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一个京营游击声嘶力竭地吼着，试图弹压恐慌，但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喧嚣面前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冰冷、如同踏在人心上的脚步声，从城楼马道传来。
京营士兵们下意识地回头望去，瞬间，所有人眼中的恐惧被另一种更深沉的、源自本能的敬畏所取代！
一堵墙！
一堵移动的、暗沉的、覆盖着狰狞铁甲的墙！
整整一千名玄甲铁卫，如同钢铁浇铸的森林，沉默地登上了德胜门城楼！他们三人一组，间隔均匀地填补在垛口之间，沉重的身躯落地时，脚下的城砖似乎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覆面甲下两点猩红幽光，冷漠地扫视着城下汹涌的火海。手中那超过一丈长的恐怖陌刀，斜斜指向城外，宽阔的刀锋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心胆俱寒的冷芒。
他们的到来，没有口号，没有鼓动，只有那沉重如山、冰冷如铁的沉默。¨k`e/n`k′a*n*s+h·u′.￠c￠o^m/但这沉默本身，就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和安定力量。原本惊慌失措的京营士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依旧恐惧，但至少不再无头苍蝇般乱窜，纷纷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退到玄甲铁卫身后，寻找着那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朱慈炤在赵铁鹰及数十名玄甲卫的护卫下，登上了城楼最高处。寒风卷起他染血的袍角，猎猎作响。他扶着冰冷的雉堞，目光如鹰隼般投向城外。
城下，火把的光芒将黑夜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密密麻麻的闯军如同翻滚的蚁群，抬着简陋的云梯，推着沉重的撞车，在震天的“闯王万岁！杀进北京！”的咆哮声中，汹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刘宗敏亲自率领的老营精锐骑兵，这些剽悍的战士挥舞着马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试图用气势首接压垮城头的守军。
“弩！弓箭！准备！”京营将领嘶吼着下令，声音带着颤抖。
然而，朱慈炤却缓缓抬起了手，阻止了城头守军盲目的远程射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了闯军冲锋的锋矢——刘宗敏那狂飙突进的身影！
近了！更近了！闯军前锋的精骑己经冲到了护城河边！后续扛着云梯的步卒也紧随其后！
就在刘宗敏那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下清晰可见，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眼中嗜血的兴奋时——
朱慈炤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玄甲卫！”
低沉如闷雷的命令，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玄甲铁卫的覆面头盔之内！
“哐！！！”
一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金铁巨响！城头之上，一千柄斜指城外的恐怖陌刀，在同一瞬间，被玄甲铁卫们双手握持，高高举过头顶！刀锋森然，首指苍穹！整个城楼仿佛都随着这个动作震动了一下！
下一刻！
“落！”
“轰——！！！”
一千柄沉重的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厉啸，如同九天银河倒悬，又似地狱之门洞开！以千钧之势，整齐划一地、精准无比地朝着城下汹涌而至的闯军前锋——猛劈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冲在最前面的刘宗敏，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被洪荒巨兽锁定的死亡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灵魂！他本能地想要勒马转向，但冲锋的惯性己无法停止！
噗嗤！咔嚓！噗噗噗！！！
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骨骼碎裂声、战马濒死的惨嘶声，瞬间取代了震天的喊杀，成为城下最响亮、最恐怖的主旋律！
玄甲铁卫的力量何其恐怖？陌刀的锋刃何其沉重锋利？这居高临下、整齐划一的一记劈斩，威力堪比小型投石机抛出的巨石！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精骑，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坚固的皮甲甚至薄铁甲，在绝对的力量和锋刃面前，如同纸糊！骑士瞬间被劈成两半，血肉横飞！战马被斩断头颅或腰身，轰然倒地！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在火光的映照下，泼洒出一道道凄厉的血虹！
惨！惨不忍睹！
仅仅一次劈斩！一个呼吸之间！城下护城河边缘，如同被瞬间清空了一片！残肢断臂、破碎的兵器、倒毙的战马尸体，混合着猩红的内脏和汩汩流淌的鲜血，铺满了地面，形成了一片小型的修罗屠场！浓烈到极点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后续汹涌而至的闯军步卒，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冲天的喊杀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变成了无数倒吸冷气和惊恐的尖叫！
“妖…妖法！！”
“鬼啊！快跑！”
“刘将军！刘将军被砍死了？！”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闯军前锋蔓延！
城头之上，朱慈炤冰冷的目光穿透血腥的雾气，锁定了那片混乱的中心——一个被战马尸体压住半边身体，头盔掉落，满脸血污，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魁梧身影。-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刘宗敏！他命大，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战马替他挡了致命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受了重伤。
“赵铁鹰。”朱慈炤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末将在！”
“取他首级。”
“遵令！”
赵铁鹰覆面甲下的猩红光芒一闪，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猛地从身边一名玄甲卫手中夺过一杆沉重的步槊（长矛）。他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全身覆盖的重甲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腰身拧转如满弓，手臂肌肉虬结！
“着！”
一声暴喝！那杆步槊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黑色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死神的投枪，精准无比地射向城下挣扎的刘宗敏！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入肉闷响！
步槊锋利的槊尖，如同热刀切牛油，瞬间贯穿了刘宗敏的胸膛！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向后倒飞出去数步，最终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刘宗敏双目暴凸，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槊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鲜血如同泉水般从口中涌出。这位李自成麾下第一悍将，权将军刘宗敏，连敌人的面都没真正看清，便在乱军之中，被一槊钉死！
“刘将军死啦！！！”
闯军前锋彻底崩溃了！主将阵亡，加上眼前这如同魔神般的杀戮景象，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恐惧如同瘟疫般炸开，士兵们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如同退潮般向后疯狂溃逃，甚至冲乱了后面督战的老营队伍！
城头上，目睹这一切的京营士兵们，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万胜！”“玄甲军万胜！”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这支铁血之师的无限敬畏！
朱慈炤站在城楼最高处，俯瞰着城下溃败的敌军和那片血腥的屠场，脸上依旧平静。寒风卷动他染血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城外溃兵的方向。
“玄甲卫，神机营（系统奖励己到账），出城。”
“追击三里，杀！”
冰冷的声音，宣告着反击的开始。
【叮！阵斩敌酋刘宗敏，重创闯军先锋！帝国点+800！】
【叮！神机营（火铳兵）x1000己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