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烽烟再起
朱慈炤放下手中关于江南漕粮解运的奏疏，展开军报，快速扫过。当看到“多尔衮亲率两黄旗精锐并科尔沁蒙古骑万余，扑向塔山棱堡”时，他眼神一凝，但并无慌乱。
“宣赵铁鹰副将、汪伟、宋应星、雷鸣、孙应元即刻觐见。”朱慈炤声音平静。
片刻，众臣齐聚西暖阁。
朱慈炤将军报递与众人传阅。汪伟面露忧色：“陛下，棱堡初成，恐难挡建奴全力一击？是否急调关内援军？”
赵铁鹰的副将立刻道：“陛下！汪阁老放心！赵将军早有准备！镇虏堡虽未全功，然主体己成，棱角交叉，火网密布！我军据堡而守，以逸待劳，更有玄甲卫、神机营精锐坐镇！建奴若敢强攻，必让其头破血流！将军让末将禀报陛下，辽东防线，固若金汤，请陛下勿忧！”
朱慈炤微微颔首，他对赵铁鹰的能力和棱堡的防御力有信心。′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他看向雷鸣：“神机营新练之火铳手，可能战？”
雷鸣抱拳：“禀陛下！新练三千鸟铳手，己熟装填，队列齐整！燧发枪手又增三百，皆可战！臣请旨，若辽东战事吃紧，臣愿亲率一部北上增援！”
“未至其时。”朱慈炤摆摆手，“赵铁鹰处兵力尚足。你的火器营，朕另有大用。”他目光转向舆图上的中原和南方，“闯逆李自成，败退山西后，裹挟流民，攻略州县，气焰复炽。张献忠在西川僭号‘大西’，屠戮更甚！江南诸藩，虽上表称臣，然心怀叵测，拥兵自重，赋税拖延，尤以南京为甚！”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南京的位置：“此乃心腹之患，尤甚关外建奴！建奴新败，棱堡初成，辽东可暂持守势。当趁此良机，腾出手来，先靖内患，荡平流寇，收服江南！整合南方财赋人力，再图犁庭扫穴，彻底解决辽东！”
众臣精神一振，明白了皇帝的方略——攘外必先安内！
“孙应元！”
“末将在！”
“京营新军，操练如何？可能野战？”
孙应元昂首挺胸：“禀陛下！五营新军，两万八千将士，日夜操演战阵，士气高昂！甲胄兵器齐备，粮饷充足！虽未经大战，然剿灭流寇，收复州县，必不负陛下期望！”
“好！”朱慈炤眼中锐光一闪，“着兵部拟旨：以京营新军为主力，辅以神机营一部，组建征西讨逆行营！孙应元为平贼将军，总领征西军事！首要目标——入晋剿灭李自成残部！待山西平定，再图入川！”
“末将领旨！”孙应元激动跪拜，这是新军证明自己的机会！
“汪伟。^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臣在！”
“统筹粮秣军需，保障西路大军供给！南方诸省赋税，着户部严旨催缴，有敢拖延、截留者，锁拿问罪，抄没家产充军！告诉那些督抚，朕的耐心有限！”
“臣遵旨！”汪伟肃然应命。
“宋应星。”
“臣在！”
“燧发枪量产，一刻不得松懈！工部军器提举司，可于南京、武昌择地设立分司，就近供应未来南方战事所需！”
“臣领旨！”
朱慈炤最后看向舆图上辽阔的疆域，声音沉凝有力：“辽东锁钥己握手中，当此之时，先定关内，再图塞北！传朕旨意：西路大军，克日启程！朕在京师，静候捷报！”
朝阳的光辉透过窗棂，洒在朱慈炤明黄的龙袍上，也照亮了帝国未来的征途。内靖群丑，外御强虏，武兴大业的战车，轰然启动！
武兴元年七月的风，裹挟着太行山麓的燥热，吹过平阳府（今山西临汾）外的旷野。
五万京营新军，在“平贼将军”孙应元的统御下，如同一条鳞甲初具的赤色长龙，沿着官道沉稳推进。崭新的鸳鸯战袄在烈日下红得刺眼，长枪如林，旌旗蔽空。
队列最前方，是雷鸣亲自率领的三千神机营火铳手，鸟铳扛肩，步伐齐整，眼神锐利中带着新军特有的紧绷。
“停！列阵！”孙应元勒住战马，声音沉稳如铁石。前方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遮蔽了小半个天空，沉闷的蹄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如同闷雷，预示着李自成大军的迫近。
军令层层传递，各营军官嘶吼着指挥。长枪手迅速在前方列成密集的方阵，枪尖斜指前方，闪烁着森然寒光。
刀盾手护住两翼。神机营火铳手则依托长枪方阵，在稍后位置迅速排成三列横队，装填手紧张而有序地将火药、铅弹塞入铳膛。
一股混杂着汗味、皮革味和淡淡硝烟味的肃杀之气，在军阵上空弥漫开来。
孙应元立马阵前，凝望着越来越近的闯军浪潮。他身后，“孙”字将旗猎猎作响。这位原京营游击，因整军得力被新帝简拔于微末，深知肩上担子之重。此战，是京营新军第一次脱离玄甲卫羽翼，独自面对曾经席卷天下的闯军老营！
“将军，闯贼前锋约三万，多为步卒，混杂骑兵，看旗号是刘芳亮、郝摇旗部！”斥候飞马来报。
“刘芳亮、郝摇旗...”孙应元嘴角掠过一丝冷意，“传令！神机营，待敌进入百步，听号令齐射！长枪阵，稳如山岳！没有本将令旗，一步不许退！”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