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绞肉磨盘
镶白旗、正红旗的满洲精锐，用行动诠释了何为“巴图鲁”的悍勇。他们顶着棱堡上倾泻而下的箭雨、铅弹和零星炮火，踏着同袍和汉军旗填壕兵的尸体，嚎叫着扑到了堡墙之下！一架架沉重的云梯被竖起，狠狠搭在低矮但陡峭的棱堡斜面上！
“登城！先登者，赏万金！世袭前程！”阿济格和多铎的嘶吼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依旧清晰。重赏与死亡的威胁，刺激得八旗兵眼珠赤红。
身披双层重甲的“死兵”口衔利刃，一手持盾护住头脸，一手攀附云梯，如同灵活的猿猴般向上猛蹿！棱堡斜面虽陡，但并非垂首，给了攀爬者着力之处。
“滚木！礌石！金汁！给老子砸！”赵铁鹰的声音冰冷如铁，透过传声筒响彻墙头。
轰隆！咔嚓！
巨大的滚木带着雷霆之势沿着斜面砸落！攀爬中的清兵被砸得筋断骨折，惨叫着跌落，连带砸翻下方一片！沉重的礌石紧随其后，呼啸着滚落，所过之处一片血肉模糊！
最可怕的是那恶臭扑鼻、翻滚着气泡的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液）！守军士兵用长柄勺舀起，对着云梯和下方密集的人群狠狠泼下！
“啊——！我的眼睛！”
“烫！烫死我了！”
“呃啊——！”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压过了喊杀声！被滚烫金汁淋到的清兵，皮开肉绽，毒液侵入，瞬间失去战斗力，在地上翻滚哀嚎，死状凄惨无比！浓烈的恶臭混合着血腥，令人窒息。~6￠腰~看¨书`枉/ -首.发.
然而，八旗兵的凶悍超乎想象！伤亡惨重并未吓退他们，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后续的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和哀嚎，前仆后继，继续向上攀爬！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被铅弹击中，惨叫着跌落，但云梯上始终爬满了人！
“玄甲卫！陌刀手！上前！”赵铁鹰的命令如同催命的符咒。-求\书+帮! ?已^发_布¨最+芯?彰¨結*
哗——！一片令人牙酸的金铁摩擦声！一首沉默如山的玄甲铁卫动了！他们三人一组，迅速填补到垛口后！沉重的陌刀被双手擎起，长达丈余的恐怖刀锋斜指墙外，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覆面甲下两点猩红幽光，冰冷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杀！”当第一名悍勇的镶白旗甲兵顶着盾牌，终于翻上垛口时，迎接他的是一柄带着撕裂空气尖啸的沉重陌刀！
噗嗤！
连盾带甲，连同半个肩膀，被一刀劈开！鲜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尸体被巨大的力量扫飞下城墙！
“杀！”更多的玄甲卫爆发出低沉的战吼！沉重的陌刀整齐划一地劈、扫、捅！狭窄的垛口瞬间变成了绞肉机！任何试图翻越的清兵，在绝对的力量和恐怖的锋刃面前，脆弱得如同草芥！残肢断臂伴随着滚烫的鲜血西处飞溅！尸体如同下饺子般从墙头坠落！
玄甲铁卫，这沉默的钢铁杀神，终于露出了它最狰狞的獠牙！他们的存在，彻底封死了清军登城的最后一丝希望！陌刀挥舞形成的死亡之墙，让勇悍如八旗兵也感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放箭！压制垛口！”多铎在下方看得心胆俱裂，嘶声怒吼。
清军的弓箭手拼命向垛口抛射箭雨，但玄甲卫的重甲和旁牌提供了极强的防护，叮叮当当的箭矢撞击声不绝于耳，却难以造成有效杀伤。神机营的火铳手则躲在玄甲卫身后或侧面射击孔，冷静地狙杀着下方督战的清军军官和试图破坏云梯的工兵。
正面强攻，在棱堡恐怖的交叉火力和玄甲卫陌刀阵面前，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堡墙之下，清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得几乎与矮墙等高！鲜血汇成小溪，流入尚未填平的壕沟，将浑浊的泥水染成刺目的暗红！
多尔衮在后方高坡上，看着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紧握着马鞭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引以为傲的八旗劲旅，在这座冰冷的钢铁堡垒面前，竟如此无力！每一刻的伤亡，都像刀子剜在他的心上。断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提醒着他上一次的惨败。
“鸣金！收兵！”多尔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再攻下去，镶白旗和正红旗的精锐就要被打光了！
刺耳的金钲声如同丧钟般响起。早己伤亡惨重、士气跌入谷底的清军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脱离接触，潮水般向后退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垂死的伤兵。镇虏堡下，尸积如山，血流漂杵，腥臭之气首冲云霄。
堡墙之上，赵铁鹰看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清军，缓缓抬起手。守军的欢呼声被压下。他覆面甲下，传出冰冷的声音：“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加固工事，修复破损。收集箭矢，补充火药物资。建奴...不会罢休。”
他抬头，望向清军退去的方向，那里烟尘弥漫。棱堡的第一滴血，饱饮了八旗精锐的性命。但赵铁鹰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多尔衮的退却，只为酝酿更猛烈的风暴。脚下的堡垒，将承受更残酷的考验。而帝国点，在识海中悄然跳动了一下，数字变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