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玄甲显威
然而，朱慈炤和赵铁鹰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们深知，歼灭的只是喀尔喀的一支前锋，真正的考验是札萨克图汗素巴第和土谢图汗衮布的主力，以及那飘忽不定、更加强悍的卫拉特骑兵。
大军在野狐岭短暂休整一日，厚葬了阵亡将士，妥善安置了伤员，将缴获的物资补充进辎重队。
朱慈炤亲自巡视了伤兵营，看着那些因寒冷和伤痛而脸色苍白的士兵，他沉默地拍了拍一个年轻伤兵的肩膀，对随行的医官道：“用最好的药，务必保住将士们的性命。他们都是大明的功臣。”
年轻士兵激动得热泪盈眶，挣扎着想行礼，被朱慈炤按住。这一幕被无数将士看在眼里，暖在心中。
十月中，大军继续北进。塞外的天气愈发恶劣。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如同砂纸般打磨着裸露的皮肤。
大地一片苍茫，枯草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行军变得异常艰难。车轮深陷雪中，马匹打着响鼻喷出长长的白气，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眉毛、胡须上凝结成冰霜。
“陛下，前方斥候来报，喀尔喀主力约八万众，集结于捕鱼儿海（今贝尔湖）以南的‘浑善达克沙地’边缘，倚仗沙地复杂地形和几个淡水海子（湖泊），似乎想以逸待劳，等我军疲惫再战。
另外，有零星卫拉特游骑出现在西北方向，似在窥探。”赵铁鹰顶着风雪，向御辇内的朱慈炤禀报。?y￠a¨n~h.u,a¨l^u?o..`c\o-m+
“浑善达克沙地...”朱慈炤看着舆图，眉头微蹙。那片区域沙丘起伏，湖泊沼泽星罗棋布，地形复杂，不利于大军展开，尤其不利于明军依赖的车阵和重炮机动。“素巴第倒是选了个好地方。想耗死朕？”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他想耗，朕偏不遂他愿！传令，改变路线，绕开沙地核心区域，取道东侧相对坚实的草原，首扑其设在‘查干诺尔’（白湖）畔的大营！同时，命斥候加大对卫拉特游骑的绞杀力度，务必摸清巴图尔珲台吉主力的确切位置！”
“遵旨！”赵铁鹰领命。大军调整方向，顶着风雪，艰难地向东北方跋涉。
风雪行军五日，人马俱疲。这日傍晚，大军行至一处名为“哈拉哈河”的冰封河谷扎营。河面宽阔，冰层厚实，两岸是起伏的丘陵和稀疏的树林。
刚扎下营盘，埋锅造饭，刺骨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便呼啸而至，能见度骤降。
“这鬼天气！”中军大帐内，炭盆烧得正旺，赵铁鹰搓着手，覆面盔上结了一层冰霜。“陛下，今夜需格外警惕，恐敌袭营。”
朱慈炤端坐主位，看着摇曳的烛火，点了点头：“传令各营，加倍警戒，多设暗哨。火器营的炮口用油布盖好，防止冻住。让将士们轮流休息，热水热食务必供应充足。”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子夜时分，风雪正紧，营外警戒的哨兵几乎睁不开眼。
突然，凄厉的号角声划破风雪的呼啸，从西面八方响起！紧接着，是如同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冰河都在颤抖！
“敌袭——！蒙古人袭营！”示警的锣声和喊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营地！
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风雪中冲出！他们利用风雪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此刻才骤然发动！正是喀尔喀的精锐骑兵！他们舍弃了惯用的迂回骑射，而是人人手持长矛、弯刀，身披相对厚实的皮甲，甚至夹杂着少量锁甲，显然是有备而来，意图趁明军疲惫风雪夜，以重骑突袭，一举冲垮营地！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数百名身形异常魁梧、人马皆披挂着厚实毛皮和镶嵌铁片的复合甲胄的重骑兵！这是喀尔喀汗帐下最精锐的“铁林军”（蒙古重甲骑兵，称“秃鲁花”、“怯薛”重骑），如同移动的铁塔，势不可挡！他们无视了明军仓促射出的稀稀拉拉的箭矢，首扑营寨栅栏！
“稳住！长枪手上前！火铳手，瞄准了打！”各营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但风雪太大，火绳枪的点火率极低，威力大减。¨求\书?帮/ /耕!芯~蕞*全*普通的箭矢射在重甲上叮当作响，效果甚微。
“轰！”一声巨响，一段营寨栅栏被重骑撞开！凶悍的蒙古重骑如同尖刀般突入营中，见人就砍！后续的轻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入！明军营盘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火光、刀光、血光在风雪中交织！
“保护陛下！”赵铁鹰目眦欲裂，拔刀怒吼，率领亲卫死死护住中军大帐。
朱慈炤站在帐口，风雪吹动他的大氅，他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冰冷的杀意。混乱中，他看到己方的车营被分割，火器难以发挥，普通步兵在重骑面前伤亡惨重。
他心中默念：“系统，兑换五千‘玄甲铁卫’！位置，敌重骑突击核心区域！”
【叮！消耗帝国点数50万点（按用户要求设定合理点数），兑换五千玄甲铁卫！生成中...】
几乎在朱慈炤意念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在蒙古重骑肆虐的核心区域，风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紧接着，伴随着低沉的、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一队队如同从地狱深渊中踏出的重甲步兵，凭空出现！
正是朱慈炤赖以起家的王牌——玄甲铁卫！
他们身高体壮，浑身包裹在冷锻而成的精良板甲之中，甲片漆黑如墨，在跳跃的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面部被狰狞的覆面甲遮挡，只露出两道毫无感情的冰冷视线。每人手中，皆握着一柄长逾一丈、刃宽背厚的恐怖陌刀！沉重的刀锋斜指地面，杀气凝如实质！
“结阵！御！”为首一名玄甲军统领，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低吼，声音穿透风雪和厮杀声！
五千玄甲铁卫瞬间动作！步伐沉重而整齐，如同一个人！他们迅速组成一个个紧密的百人方阵，陌刀如林般斜举向前！厚重的塔盾轰然落地，与同袍的盾牌紧密相连，瞬间在前方形成一道钢铁壁垒！
“砰！砰！砰！”蒙古重骑凶猛的冲锋狠狠地撞上了这突然出现的钢铁城墙！战马悲鸣，巨大的冲击力让前排的玄甲铁卫也微微晃动，但阵型却稳如磐石！陌刀手看准时机，从盾牌间隙或上方，狠狠劈砍而出！
“噗嗤！咔嚓！”恐怖的陌刀带着无匹的力量斩下！人马俱碎！厚重的蒙古复合甲在锋锐沉重的陌刀面前，如同纸糊！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蒙古重骑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段！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冰冷的雪地上，瞬间冻结成暗红色的冰坨！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西处飞溅！
这血腥恐怖的一幕，让后续冲锋的蒙古骑兵肝胆俱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步兵！这些黑甲武士仿佛不是人，而是来自九幽的杀神！
“魔鬼！是明狗的魔鬼！”恐惧如同瘟疫般在蒙古骑兵中蔓延。他们的攻势瞬间瓦解！
“玄甲军！进！”统领再次低吼！
“杀！”五千玄甲铁卫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平地惊雷，震得风雪都为之一滞！他们踏着整齐划一、撼动大地的步伐，陌刀如墙般推进！所过之处，无论重骑轻骑，尽成齑粉！风雪中，只能看到一片移动的死亡黑潮，以及不断抛飞的血肉和破碎的兵器！
“援军！陛下的神兵来了！杀鞑子啊！”混乱中的明军看到这如同神兵天降的一幕，士气瞬间爆棚！赵铁鹰抓住战机，怒吼着率领亲卫和重整的步兵发起反冲锋！关宁铁骑也从侧翼包抄过来！
腹背受敌，核心突击力量被玄甲铁卫瞬间碾碎！蒙古骑兵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调转马头，在风雪中亡命奔逃！
风雪夜的袭营，以蒙古人的惨败告终。
营地里留下上千具蒙古骑兵的尸体，明军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但玄甲铁卫的再次降临，如同定海神针，不仅挽救了危局，更在风雪中铸就了无敌的传说。
朱慈炤站在中军大帐前，看着风雪中肃立如林的黑色铁流，眼神冰冷而深邃。漠北的寒风，似乎也带上了铁锈与血腥的味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在查干诺尔湖畔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