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集：墨家法典
“煤球你这老东西，反应越来越慢了！”小墨嚼着肉干笑，手里还举着本迷你版《墨家法典》——是苏清瑶用缩小字体抄的，给孩子启蒙用的。煤球龇着牙想抢，却被赵姬一把按住：“别闹，公审要开始了，使者还在里面等着呢。”
正说着，公审庭的木门“吱呀”打开。王磊走出来，手里拿着本烫金封面的《墨家法典》，封面上的“法”字用青铜镶嵌，阳光下闪着冷光。他身后跟着个穿锦袍的中年男人，是中山国的使者韩嵩，脸上带着倨傲，时不时用袖子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扫过围观的平民时，满是不屑。
“王巨子，不是本使多嘴。”韩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庭外排队听审的人群，“你们墨家搞‘无尊卑’，让贵族跟平民一起站着听审，传出去会被各国笑话的。+h.o/n\g+t-e~o¨w^d?.~c~o^m￠我们中山国讲究‘刑不上大夫’，这才是治国之道。”
“治国之道？”王磊突然笑了，手里的法典“啪”地扔给韩嵩，“你自己看。《墨家法典》第三条：凡公国境内，无论贵族平民、王子庶民，犯法同罪，无有例外。你觉得笑话？我们觉得，这才是让人活得有尊严的规矩。”
韩嵩接住法典，翻得飞快，眉头越皱越紧。他刚想反驳，就听见公审庭里传来惊堂木的声音——今天审的是“贵族偷蒸汽零件”的案子：墨家贵族林山，偷了平民张铁匠的蒸汽锤齿轮，还把人打伤，按中山国的规矩，最多赔点钱，可在墨家，得公开道歉、赔偿损失，还要去工坊劳改三天。
“这……这也太小题大做了！”韩嵩指着法典上的条款，“一个贵族，跟平民赔罪劳改，成何体统？”
“体统？”王磊拽着他往庭里走，“你亲眼看看，什么叫体统。”
公审庭里坐得满满当当，左边是贵族席位，右边是平民席位，中间没有隔开，大家都拿着《墨家法典》的抄本，看得认真。林山穿着囚服，低着头站在被告席上，张铁匠坐在原告席，手里拿着受损的齿轮，说话时腰杆挺得笔直——在墨家，平民告贵族，不用下跪，不用害怕。-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林山，你偷齿轮是为了修自己的蒸汽马车，对不对？”主审官是墨家弟子李墨，手里拿着青铜法槌，“张铁匠的齿轮是给春耕的蒸汽犁用的，你耽误了他的活，还打伤他，按法典，该怎么判？”
林山声音发颤：“我……我公开道歉，赔偿张铁匠双倍损失，去工坊劳改三天，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张铁匠，你接受吗？”李墨问。
张铁匠点头：“我接受。林贵族知道错了就行，以后大家都是公国的人，互相帮忙才对。”
韩嵩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在中山国见惯了贵族欺压平民，哪见过这种场面？更让他震惊的是，庭里的贵族们没有一个不满，反而有人小声说：“林山这事做得不对，该罚。”
“卧槽这喇叭怎么又响了！”阿木突然在庭外喊。原来他调试时又按错了阀门，蒸汽喇叭“嘭”地喷出股白烟，正好飘进庭里，落在韩嵩的锦袍上，烫出个小洞。煤球趁机冲进来，一口叼走韩嵩腰间的玉佩（中山国的宝玉），撒腿就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的玉佩！”韩嵩急得直跳脚，王小墨赶紧追上去，从煤球嘴里抢回玉佩——上面还沾着狗口水。小墨不好意思地递回去：“韩使者对不起，煤球老糊涂了，它以为是吃的。”
韩嵩接过玉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看着庭里平等听审的场景，摸着手里《墨家法典》上“王子与庶民同罪”的字样，再想到中山国贵族横行、平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突然低下头，对着王磊拱手：“王巨子，是本使狭隘了。墨家的法典，才是真的治国之道，中山国愿效仿。”
王磊刚想说话，苏清瑶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韩嵩的袖口。王磊余光一瞥，看见韩嵩偷偷把块青铜碎片塞进袖子——那碎片上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和上次乱军带来的一模一样！
“韩使者愿意效仿，是好事。”王磊不动声色，手里的消防斧在法典上轻轻一敲，斧刃的反光正好照在韩嵩脸上，“不如多留几天，看看我们的蒸汽工坊、学堂，把墨家的规矩学扎实了，回去也好推行。”
韩嵩的眼神闪了闪，赶紧点头：“多谢王巨子！本使正有此意。”可他转身时，袖口的青铜碎片不小心掉了出来，滚到煤球脚边。老狗嗅了嗅，突然对着韩嵩狂吠，尾巴绷得笔直，像是遇到了天敌。
韩嵩吓得赶紧把碎片踢到桌下，强装镇定：“这狗……还真凶。”
王磊没拆穿，只是笑着说：“煤球认生，韩使者别介意。李墨，带使者去客房休息，好好招待。”
等韩嵩走后，苏清瑶捡起地上的青铜碎片，脸色凝重：“这是联盟的标志，他肯定是联盟的人，假装来学法典，其实是打探我们的防御！”
赵姬的银枪也握紧了：“要不要现在抓他？”
王磊摇头，指了指公审庭外的蒸汽火车：“别急。他既然来打探，我们就陪他演到底。正好借着他，看看联盟下一步想干什么。而且……”他看向远处的星核储备库，“初七快到了，联盟肯定会有大动作，我们得先稳住。”
就在这时，瞭望塔的斥候跑过来，声音发颤：“先生！琅琊台方向来了大批乱军，手里拿着联盟的旗帜，正往公国这边来！”
王磊握紧消防斧，斧刃映着阳光下的《墨家法典》，眼神冷了下来——韩嵩刚到，乱军就来，显然是早就串通好的。这场“效仿法典”的戏，背后藏着的，是联盟蓄谋已久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