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集：学堂书声
“阿木哥！你这油墨又蹭我书上了！”扎羊角辫的小燕举着课本喊。阿木蹲在讲台旁，正调试蒸汽印刷机的墨辊，脸上沾着黑墨，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手里还攥着块蹭脏的布：“对不起对不起！这破机器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墨管堵了，我给你换本新的！”
他刚从印刷机里抽出本新课本，煤球突然窜过来，一口叼住课本就跑。老狗尾巴摇得像电动马达，把课本甩得哗哗响——它以为这是苏清瑶包草药的布，想偷来垫窝，结果被小燕追得满学堂跑，引得孩童们笑得直拍桌子，连讲台上整理教具的赵姬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别闹了！上课了！”赵姬拿起块青铜教鞭（用联盟机械兽的碎片做的），敲了敲讲台。她今天穿了身改良的布裙，袖口绣着齿轮纹，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蒸汽机模型——是阿木昨天刚做好的，用来给学生讲“格物致知”的。
孩童们瞬间坐好，煤球也乖乖蹲在讲台旁，嘴里还叼着半页被扯下来的课本插图，上面画着王磊举着消防斧的样子，老狗时不时舔两下，像是在跟“老熟人”打招呼。\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就在赵姬要讲蒸汽机原理时，学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个穿儒衫、戴方巾的老儒拄着拐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长袍的弟子，脸上满是倨傲。老儒扫过孩童们手里的课本，又看了看赵姬手里的蒸汽机模型，突然冷哼一声：“赵姑娘，你这学堂教的什么？尽是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儿，把孩子们都教歪了！”
这是鲁国来的孔儒，叫孔修，据说还是孔丘的后裔，前几天就在镇上说墨家学堂“弃圣贤书，崇工匠术”，引得不少老顽固跟着附和。
“孔先生，我教的是‘格物致知’。”赵姬放下模型，语气平静，“蒸汽机不是奇技淫巧，它能抽水浇田，能带动磨盘，能让百姓少受苦——这难道不是圣贤说的‘仁政’？”
“狡辩！”孔修举起手里的《论语》，书页拍得“啪啪”响，“君子不器！读书人当学‘仁义礼智信’，不是学怎么摆弄铁疙瘩！你教这些，是让孩子们以后当工匠，丢了我儒家的脸面！”
他身后的弟子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孔先生教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这学堂，就是误人子弟！”
孩童们瞬间炸了，小燕站起来反驳：“工匠怎么了？我爹是蒸汽铁匠，用蒸汽机造农具，帮大家多打粮，比你们只会念‘之乎者也’有用！”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孔修气得拐杖戳地，“再敢顶嘴，我就告诉你们爹娘，让他们把你们领回家，别在这学坏！”
“谁敢动孩子们试试！”阿木突然站出来，手里还拿着沾墨的扳手，“孔先生，你要是觉得蒸汽机没用，不如让孩子们给你演示演示，看看这‘奇技淫巧’能不能帮你磨豆浆！”
赵姬点头，对旁边的小男孩小石头说：“石头，把我们的‘迷你蒸汽磨’拿出来，给孔先生看看。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小石头眼睛一亮，抱着个半人高的装置跑过来——是用迷你蒸汽机和石磨做的，上面还放着碗干豆子。他熟练地打开蒸汽阀，“嗤”的一声，白汽喷出，齿轮“咔咔”转动，石磨慢慢转起来，豆子倒进去，没一会儿就流出乳白色的豆浆，香气飘得满学堂都是。
孔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嘴硬：“这……这只是雕虫小技！能磨豆浆，难道还能治国？”
“不能治国，但能让百姓吃饱饭。”赵姬舀起碗豆浆，递到孔修面前，“去年鲁国闹旱灾，要是有蒸汽抽水机，粮田就不会绝收；要是有蒸汽磨，百姓就不用半夜起来推磨——孔先生，你说的‘仁政’，不就是让百姓过得好吗？这蒸汽机，就是帮百姓过得好的‘工具’，怎么就成了奇技淫巧？”
孔修刚想接过豆浆，突然被蒸汽阀喷出的白汽溅了一脸，豆浆也洒了他一衣襟。原来是煤球凑过来想喝豆浆，不小心碰了下蒸汽阀，阀门开太大，才闹出这乌龙。老狗吓得往后躲，却正好把掉在地上的青铜碎片（小石头刚才演示时掉的）叼起来，放在赵姬脚边——那碎片上，居然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
赵姬的眼神瞬间冷了。她捡起碎片，走到孔修面前：“孔先生，你说你是来反对‘奇技淫巧’的，那你怀里藏着联盟的青铜碎片，是想干什么？”
孔修的脸色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衣襟，却被阿木按住胳膊。从他怀里搜出个布包，里面除了联盟的青铜碎片，还有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学堂的位置，还有“星核设备在讲台下”的字样！
“你……你血口喷人！”孔修想狡辩，声音却发颤，“这碎片是我在路上捡的，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联盟！”
“捡的？”赵姬冷笑，指着碎片上的信号器，“这是联盟的定位碎片，能给机械兽发信号。你要是捡的，怎么会知道我们学堂有星核设备？说！是不是联盟让你来打探消息的！”
孔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是……是联盟的人逼我的！他们说要是我能毁掉学堂的星核设备，就给我一百两银子，还帮我在鲁国开私塾……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他们的！”
孩童们听得目瞪口呆，小石头握紧拳头：“原来你是坏人！我们还以为你是来教读书的！”
就在这时，学堂窗外传来阵轻微的脚步声。赵姬刚想警觉，却看见窗纸上映出个熟悉的身影——是王磊！他手里的消防斧别在腰间，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是早就来了，一直在听里面的动静。
“先生！”阿木喊了一声，王磊才推开门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学堂的孩童，又落在孔修身上，没多说话，只是让弟子把人押下去。
“你们刚才念的《墨家三字经》，我在外面都听见了。”王磊走到讲台旁，拿起本课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他亲手写的：“墨者志，在安民，技为器，德为魂。”
孩童们瞬间兴奋起来，齐声朗读：“墨者志，在安民，技为器，德为魂！蒸汽机，利民生，格物致，知本心！”声音震得学堂的蒸汽钟都“铛铛”响，煤球也跟着“汪汪”叫，像是在跟着朗读。
赵姬看着王磊，又看了看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欣慰。可就在这时，学堂外突然传来斥候的喊声，声音发颤：“先生！不好了！东边的天空出现异常红光，像是联盟的机械鸟群，正往学堂这边飞来！”
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手里的消防斧，眼神看向窗外——远处的天空果然泛着诡异的红光，越来越近。他突然明白，联盟打探学堂的星核设备，不是为了毁掉，是想利用孩子们，逼墨家交出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