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集：矿山变革
“这铁疙瘩要成精！”老矿工张老铁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满脸褶子拧成一团，手里的旧风箱（用了二十年，木柄都包浆了）往地上一戳，“昨天李二柱就是被它喷的白汽烫了手，今天又这么猛，照这么下去，咱们这些挖煤的迟早要被它抢了饭碗！”
旁边的年轻矿工们纷纷点头，有个叫狗剩的小伙子，刚想凑近传送带看看，就被张老铁拽了回来：“别碰！这玩意儿转得比驴还快，掉进去能把你绞成肉末！”话音刚落，就听见“嗷唠”一声——煤球不知啥时候钻到传送带底下，尾巴被边缘蹭了下，吓得蹦起来，正好撞在调试机器的阿木腿上。
“狗哥你想碰瓷啊！”阿木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地上，刚调好的蒸汽阀瞬间喷了他一脸白汽，把他的络腮胡都染成了白色，活像个刚从雪堆里爬出来的老头。矿工们忍不住哄笑，原本紧绷的气氛松了点，可张老铁还是没好脸色，盯着蒸汽锤的眼神像盯着仇人。
“都围在这干啥？不上工了？”王磊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手里的消防斧别在腰间，斧刃沾着点矿渣，显然是刚从熔炉那边过来。¨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他看着躲得远远的矿工，又看了看空转的传送带，瞬间明白咋回事——这不是机器吓人，是大伙怕丢了饭碗。
张老铁梗着脖子上前：“王巨子！不是我们偷懒，这铁疙瘩一天能顶十个壮汉，再用它，我们喝西北风去？”他指了指旁边的旧矿洞，“以前咱们靠手挖、风箱吹，虽然慢，但饿不死；现在倒好，你弄这些奇技淫巧，是想让我们全家饿死啊！”
“饿死？”王磊笑了，走到蒸汽锤旁，拍了拍冰凉的青铜锤身，“你们知道这台蒸汽锤一天能采多少矿吗？五十车！够熔炉炼出三百斤青铜，能造十把蒸***，还能给公国的粮田打五十副农具。以前你们一天采五车，现在有了机器，采五十车，我给你们开双倍工钱，怎么会饿死？”
这话一出，矿工们瞬间炸了。狗剩搓着手问：“王巨子，您说的是真的？双倍工钱？那我一个月能攒够娶媳妇的钱了？”张老铁却还是不信，撇着嘴说：“吹得倒好听！机器要是坏了咋办？要是伤了人咋办？我还是信我的铁镐和风箱！”
“那简单，我给你们演示一遍。”王磊撸起袖子，爬上蒸汽锤的操作台。阿木赶紧凑过来教他：“先生，左边的杆调力度，右边的踩板控制下落，您慢点，别跟上次似的把锤砸进地里！”（上次王磊试蒸汽锤，没控制好力度，锤身陷进矿渣里，还是二十个矿工一起才拔出来）
王磊点点头，手握着控制杆往下压。_d.i.n/g.d`i-a_n/s￠h!u.k¨u\.?c.o/m?蒸汽锤“嗡”地响起来，锤身缓缓升起，对准块磨盘大的铁矿石——“哐当！”一声巨响，矿石瞬间碎成小块，飞溅的矿渣都没沾到他的衣角。矿工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狗剩忍不住喊：“卧槽这也太猛了！我挖半天都挖不动的石头，它一下就砸烂了！”
张老铁还是嘴硬，蹲在地上数碎矿石：“就算快，也没咱们挖的细！你看这碎块大小不一，炼铜时还得再筛，白费功夫！”王磊没反驳，只是让阿木把传送带调慢，上面的筛网自动把碎矿石分了大小，粗的送回蒸汽锤再砸，细的直接运去熔炉，整个流程行云流水，连张老铁都看呆了。
“还有你们担心的伤人事。”王磊指着蒸汽锤上的防护栏，“这是清瑶设计的，只要手靠近锤身，蒸汽就会自动停，不会伤人。上次李二柱被烫，是他自己偷偷拆了防护栏想偷矿石，跟机器没关系。”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以后机器出问题，吹这哨子，阿木的维修队五分钟就到，比你们跑回村里叫人还快。”
正说着，煤球突然冲过来，一口叼住张老铁的旧风箱，往蒸汽锤那边拖。老风箱的木柄“咔哒”一声撞在传送带的支架上，掉下来块碎木片。张老铁心疼得赶紧去抢，却听见王磊说：“老张，你这风箱用了二十年，拉起来费劲，还漏风。有了蒸汽鼓风器，比你的风箱快十倍，还不用你费劲拉，多好？”
张老铁抱着风箱，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接下来的几天，矿工们半信半疑地跟着王磊学用机器。狗剩学得最快，两天就会开传送带；张老铁一开始躲得远远的，后来见狗剩用蒸汽锤砸矿轻松，还能提前下班，也忍不住凑过去学，结果第一次操作就把锤砸偏，差点砸到煤球，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老小子的脸瞬间红透，却也没再抵制机器。
月底发工钱那天，铁矿的空地上挤满了人。王磊让人把青铜钱装在木盒里，每个矿工的盒子都比上个月满了一倍。狗剩捧着钱盒，手都在抖：“真……真双倍！我能给俺娘买新棉袄了！”张老铁数着钱，突然对着王磊拱手：“王巨子，是我老糊涂了，错怪您了！这机器真是好东西，不是抢饭碗的，是给我们送饭碗的！”
矿工们欢呼起来，有人提议把张老铁的旧风箱劈了，庆祝矿山“改朝换代”。张老铁也不心疼，把风箱递过去：“劈！这破玩意儿早就该换了！以后咱们靠机器吃饭，再也不用累死累活拉风箱了！”
王磊接过消防斧，对着旧风箱“哐当”一劈。木片飞溅，风箱瞬间裂成两半，矿工们的欢呼声更大了，斧刃劈木头的声音像庆祝的鼓点，在矿山里回荡。阿木趁机把蒸汽烟花（用星核碎片做的，喷出来的火花是彩色的）点上，五颜六色的火花在天上炸开，连煤球都跟着“汪汪”叫，叼着块木片跑圈，活像个庆祝的小疯子。
可就在这时，负责看守旧矿洞的矿工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举着块沾着黑灰的青铜片，声音发颤：“王巨子！不好了！旧矿洞深处有动静！我在里面发现了这个！”
众人围过去，只见青铜片上刻着个熟悉的符号——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边缘还沾着点机油，显然是刚留下没多久。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手里的消防斧，斧刃映着蒸汽烟花的光，眼神冷下来：“旧矿洞通向哪？”
“通……通向西边的联盟旧据点！”那矿工的声音更颤了，“我还听见里面有‘咔咔’的声音，像是……像是机械兽在动！”
阿木赶紧掏出星核探测器，屏幕瞬间红得刺眼，红点正从旧矿洞深处快速靠近，能量反应比之前的机械虫还强！矿工们的欢呼声瞬间停了，张老铁握紧手里的铁镐，对着众人喊：“怕啥！咱们有蒸汽锤！有王巨子的斧头！就算联盟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磊点头，把消防斧往地上一插，斧刃扎进矿渣里：“阿木，带维修队把蒸汽锤调到最高功率，守住矿洞入口；老张，你带矿工们把传送带改成防御工事；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煤球也跟着凑过来，叼住王磊的裤腿，像是要一起去。王磊摸了摸老狗的头，心里清楚——联盟肯定是冲着铁矿的星核能量来的，这次的机械兽，恐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而这热闹的矿山，转眼间就成了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