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集：赵宫辩法
赵宫章台殿的青铜柱泛着冷光，案几上的竹简堆得比人高，却压不住朝堂里的火药味。赵王偃捏着玉圭皱眉，宠臣李嵩站在殿中，锦袍上的金线晃得人眼晕，手里举着卷竹简，声音尖得像刮瓷：“大王！墨家妖术乱政，不可不防啊！他们用蒸汽织布机抢我赵国工匠饭碗，用星核探测器窥探王宫，还蛊惑百姓说‘技术能当饭吃’，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殿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阿木推着辆怪机器撞开宫门，车轮碾过青石地溅起火星。机器浑身是青铜齿轮，顶端架着丝线轴，侧面还冒着白汽——正是墨家的蒸汽织布机！煤球蹲在机器旁，嘴里叼着块玉佩，尾巴一甩就把阿木刚理好的丝线弄乱，引得殿内大臣哄笑。
“李大人说的‘妖术’，就是这玩意儿？”王磊握着消防斧走进来，斧刃斜指地面，刚从魏地赶来的风尘还没洗，“上次赵国旱灾，是谁用墨家蒸汽坎儿井帮你们浇了千亩麦田？是我们！现在倒好，转头就说我们是妖术？”
李嵩脸色涨成猪肝色，指着织布机尖叫：“你这破机器一天织的布，抵得上十个工匠！长此以往，我赵国工匠都要饿死，百姓没了手艺，岂不是要跟着你们墨家作对？”他刚说完，煤球突然跳上案几，把嘴里的玉佩往李嵩面前一丢——正是他昨天丢的和田玉坠，上面还沾着老狗的口水，引得大臣们笑得更欢。
“李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玉佩吧。”苏清瑶捧着药篮走进来，手里的探测器“滴滴”轻响，“这织布机用的是星核余热驱动，一天只要半块煤，织出的布又密又牢，去年燕国雪灾，我们用它织了万件棉衣，救了三万人。要是这叫妖术，那救人性命也是妖术？”
赵王的眉头松了些，却没说话——他既怕墨家技术抢了赵国工匠的活，又眼馋蒸汽织布机的效率，毕竟赵国的丝绸总被齐国压一头，要是有这机器，说不定能垄断北方丝市。
“光说不练假把式！”李嵩还在嘴硬，“你说这机器能织布，现在织给我们看！要是织不出来，就是欺君之罪！”
王磊笑了，对着阿木点头：“让他开开眼！”阿木赶紧按下织布机的开关，星核齿轮“咔咔”转动，丝线像活过来一样在机上穿梭，梭子自动来回，连断线都能自己接上。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凑上前看，连赵王都站起了身——这机器织得又快又匀，比最好的织工还精细！
半柱香后，阿木关掉机器，揭下织好的锦缎——上面绣着龙凤呈祥，金线和丝线交织，龙鳞凤羽栩栩如生，连李嵩都看呆了。要知道，赵国最好的织工织这样一幅锦缎，至少要三天，这机器居然半柱香就成了！
“这……这不可能！”李嵩恼羞成怒，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笏，对着织布机砸过去，“定是你们搞了什么鬼把戏！我砸了这妖物！”
“敢动我的东西？”王磊眼神一冷，消防斧突然出鞘，“哐当”一声，玉笏被劈成两半，碎片溅在地上。他上前一步，斧刃抵着李嵩的咽喉，声音震得殿梁都颤：“这机器能让赵国百姓有衣穿，能让织工不用再熬夜织锦，你却叫它妖物！你手里的玉笏，是用百姓的赋税买的，你贪赃枉法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妖邪？”
李嵩吓得腿软，扑通跪在地上，冷汗湿透了锦袍：“大……大王救我！他要杀我！”
赵王却突然拍案而起，指着王磊大笑：“好！说得好！墨教主有勇有谋，还能为百姓着想，这才是真贤才！寡人决定了，墨教主留赵，寡人愿以相位相待！以后赵国的技术，全由墨家掌管！”
殿内大臣瞬间炸开，赵豹（赵国宗室，之前受过墨家恩惠）第一个附和：“大王英明！有墨家相助，赵国必能强盛！”其他大臣也跟着点头，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的封地用上蒸汽技术，修个坎儿井、装个织布机，不比年年打仗强？
王磊还没回应，煤球突然对着殿外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红得刺眼：“不好！有联盟的能量反应！在李嵩的袖袋里！”
侍卫立刻上前按住李嵩，从他袖中搜出个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还缠着根细电线，显然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你……你居然跟联盟勾结！”赵王气得发抖，一脚踹翻李嵩，“难怪你一直污蔑墨家，是联盟让你干的！”
李嵩哭着求饶：“是……是联盟逼我的！他们说要是我能阻止赵国和墨家合作，就给我万两黄金！我不是故意的！”
王磊的眼神冷了，消防斧收起，却没放松警惕：“联盟早就盯上赵国了，他们怕我们合作后，赵国变强，断了他们的资源。大王，相位我可以考虑，但我们得先解决联盟的事——刚才探测器显示，联盟的机械虫已经在邯郸城外聚集了！”
赵王脸色瞬间变了，赶紧对着侍卫喊：“快！传寡人的命令，让城防军戒备！墨教主，赵国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王磊点头，刚想安排弟子布防，阿木突然跑进来，手里举着块从李嵩身上搜出的羊皮卷：“先生！不好了！这是联盟的攻城图纸！他们想今晚用机械兽偷袭邯郸的粮库，还说……还说有内奸接应！”
众人的笑容瞬间消失，赵王抓过图纸一看，上面画着邯郸粮库的布防，还有个红点标着“内应位置”——居然在王宫的禁军大营里！
“内奸在禁军里？”赵王气得发抖，“难怪联盟敢来偷袭！墨教主，你快想想办法，要是粮库被烧，邯郸就完了！”
王磊握紧消防斧，看着图纸上的机械兽型号，突然想起魏地的百兽机关城——这型号和当年追杀他的机械虎一模一样！显然联盟是把机关城的残骸改造成了攻城兽，还在赵国内部安了内奸，想一举拿下邯郸！
“赵豹大人，你带禁军去搜内奸，重点查禁军统领！”王磊对着赵豹喊，“清瑶，你带弟子去粮库布防，撒上硫磺粉，机械兽怕这个；阿木，把蒸汽炮搬到城墙上，对准城外的机械虫；赵姬，你跟我去城门，我们亲自守着！”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煤球也跟着王磊往外跑，嘴里还叼着半块玉笏碎片，像是在说“战利品不能丢”，引得苏清瑶笑着喊：“别让它把碎片掉粮库里！”
章台殿的灯火依旧亮着，可没人再提相位的事——联盟的机械兽已经逼近，内奸还在暗处，这场赵宫辩法的胜利，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王磊握着消防斧走在邯郸的街道上，看着两旁紧闭的商铺，心里清楚：就算当了赵国相，也得先守住这座城，守住赵国的百姓，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可就在他们快到城门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反应变成了十几个红点，朝着粮库和城门同时靠近。“不好！”苏清瑶的声音发颤，“联盟不止一波机械兽！还有一队往王宫去了！他们的目标是……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