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集：夜探函谷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把函谷关裹得严严实实。关墙的青铜垛口泛着冷光，每隔十步就有个秦军哨塔，火把的光在风里晃，照得巡逻兵的甲胄忽明忽暗——这是秦国东出的门户，吕不韦把这里当成了兵器库和粮仓，布防密得连只鸟都难飞进去。
“先生，哨卡的青铜锁比上次齐国的还厚！”阿木蹲在关墙下，手里的蒸汽撬棍都快攥出汗，“要不我用蒸汽炸弹炸了它？”
“别瞎搞！”王磊拍掉他手里的炸弹，指了指哨塔上的秦军，“你这炸弹一响，半个函谷关的兵都得过来，我们还探个屁的布防图！”他握紧腰间的消防斧，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我的。”
函谷关的哨卡门是两扇玄铁闸，中间挂着个海碗大的青铜锁，锁芯里还嵌了秦军特制的机关，一撬就会触发警报。王磊贴着墙根挪过去，手指摸准锁芯的缝隙，突然将消防斧的斧尖插进去——不是硬劈，而是借着斧刃的弧度，顺着缝隙往里旋，像现代开老式挂锁那样找机关卡扣。
“哐当！”一声轻响，青铜锁的机关被拨开，锁身“啪”地掉在地上。阿木看得眼睛都直了：“卧槽！先生你这手艺哪学的？比我爹开酒坛还利索！”
“以前当保安，帮业主开反锁门练的。”王磊压低声音，推开玄铁闸往里钻，身后跟着阿木、亲卫弟子小石，还有叼着块黑布的煤球——这老狗是被硬拽来的，黑布是苏清瑶给它蒙眼睛的，怕它夜里乱吠，结果它倒好，把黑布当成了偷东西的工具，一路往怀里塞杂草。
关墙里的通道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行，地面铺着青石板，每隔三步就有个凸起的石棱——是秦军设的“绊马石”，白天看不明显，夜里黑灯瞎火的，很容易摔跟头。小石刚走两步就差点绊倒，还好王磊眼疾手快拽住他：“踩石棱中间！跟我脚步走！”
他的脚步又轻又稳，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石棱缝隙里，活像条滑过地面的泥鳅——这是他结合穿越前学的格斗闪避，再加上墨家身法改的“泥鳅步”，夜里潜行时连脚步声都能压到最小。阿木跟在后面，学着他的样子走，结果还是踩得石板“吱呀”响，引得煤球回头瞪他，像是在说“你行不行”。
走了半柱香，终于到了关楼底下。这座关楼有三层，顶层是秦军的瞭望台，底层是兵器库，布防图应该在中层的指挥室里。王磊刚想往上爬，就听见“噔噔”的脚步声——有两队巡逻兵从楼里出来，手里的长戟擦着石板，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躲起来！”王磊拽着两人一狗躲进旁边的兵器架后面，架上摆着秦军的青铜剑，剑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巡逻兵正好停在架子前，有个兵卒掏出火把想照照亮，结果火把刚举起来，煤球突然从王磊怀里窜出去，一口叼住火把就往通道深处跑！
“哪来的野狗！”巡逻兵们气得追过去，火把的光随着他们的脚步远去，正好给王磊腾出了时间。“狗哥干得漂亮！”王磊拍了拍煤球跑回来的脑袋，老狗嘴里还叼着半截火把，尾巴甩得像电动马达，显然把这当成了“偷东西游戏”。
三人一狗趁机溜进关楼中层。指挥室的门没锁，王磊轻轻推开门，里面的青铜案上果然摊着张羊皮图——正是函谷关的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秦军的兵力分布、粮仓位置，还有联盟机械虫的隐藏点，连夜里换岗的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
“快卷起来！”王磊伸手去拿图，指尖刚碰到羊皮，突然听见楼外传来“呜——”的警报声！红色的警报灯瞬间亮起，把指挥室照得像块染血的布，外面传来秦军的嘶吼：“有人闯关楼！抓刺客！”
“卧槽！怎么被发现了？”阿木慌了，赶紧把蒸汽炸弹掏出来，“先生！我炸门开路！”
“别慌！是星核探测器！”王磊快速卷好布防图塞进怀里，“吕不韦在关楼装了联盟的星核探测器，我们身上有墨家的星核碎片，被它感应到了！”他握紧消防斧，一脚踹开指挥室的门，“走！从楼后跳下去！”
刚出门，就有十几支箭对着他们射来！王磊的泥鳅步瞬间展开，身体往旁边一滑，箭擦着他的衣角钉在墙上，他还趁机拽住小石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阿木举着蒸汽盾挡住箭雨，盾面被箭射得“咚咚”响：“先生！楼后有追兵！至少五十人！”
“跟我冲！”王磊率先往楼后跑，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对着冲过来的第一个追兵就劈过去——斧柄正好撞在对方的鼻梁上，“咔嚓”一声脆响，追兵惨叫着捂着脸倒在地上，鼻血瞬间流了满脸。第二个追兵举戟刺来，王磊侧身躲开，斧刃勾住对方的戟杆，猛力一扯，戟杆被劈成两段，再用斧柄对着他的胸口一砸，人直接晕了过去。
小石也举着蒸汽弩反击，箭箭都射在追兵的胳膊上——他没敢射要害，毕竟墨家不滥杀，可秦军根本不领情，有个兵卒举着剑对着他后心刺来，还好煤球冲过去，叼着他的裤腿往旁边拖，老狗力气不大，却把对方绊得正好摔在王磊的斧下，斧刃贴着他的头皮劈在地上，吓得他当场跪地求饶。
“别管他！快跳！”王磊拽着阿木和小石跑到关楼后墙，下面是丈高的地面，他先把布防图塞给阿木：“你先跳！我扔完炸弹就下来！”阿木点点头，抱着图卷纵身跳下，小石也跟着跳了下去。
王磊掏出三枚蒸汽炸弹——这是阿木改装的迷你款，威力不大，却能炸出浓烟挡住追兵。他拉开引线，往关楼的楼梯口一扔，“轰隆！”三声巨响，浓烟瞬间弥漫整个楼道，追兵的咳嗽声、惨叫声混在一起。他还没来得及跳，就看见顶层的瞭望台上传来“滋滋”声——联盟的机械虫！十几只铁壳虫正顺着楼壁爬下来，口器里喷着绿色毒液！
“清瑶说的没错，联盟果然在这藏了机械虫！”王磊咬咬牙，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关楼，纵身跳下。落地时他踉跄了一下，还好阿木赶紧扶住他。三人一狗顺着关墙根往函谷关外侧跑，身后的关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浓烟裹着火星往天上飘，把半边夜空都染成了红色。
“先生！我们成功了！”小石举着布防图欢呼，可王磊却皱起眉头——他刚才卷图时，好像摸到图背面有东西。他把图展开，借着远处的火光一看，瞬间愣住了：布防图的背面，用墨汁画着个熟悉的图案——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而且图上标着的粮仓位置，居然是个假坐标，旁边还写着行小字：“王磊亲启，想救墨家弟子，来函谷关深处的机械城。”
“不好！这图是陷阱！”王磊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出现个巨大的能量反应，来自函谷关深处，“联盟把我们引到这，是想让我们去机械城！那里肯定有埋伏！”
阿木和小石的笑容也僵住了，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函谷关深处狂吠，尾巴绷得笔直，显然也感应到了危险。远处的关楼还在燃烧，秦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可王磊知道，真正的危机不是身后的追兵，而是函谷关深处那个藏着联盟陷阱的“机械城”——而且图上提到的“墨家弟子”，难道有弟子被联盟抓了？
他握紧怀里的布防图，又摸了摸腰间的消防斧，眼神变得坚定：“不管是陷阱还是什么，我们都得去！要是真有弟子被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把他们救出来！”
阿木和小石齐声应和，三人一狗转身往函谷关深处跑。夜色里，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中，只有远处关楼的火光，还在提醒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夜探——可他们不知道，机械城里等着他们的，不是普通的埋伏，而是联盟和吕不韦联手打造的“机械兽牢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当年追杀王磊的那只巨型机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