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集：韩女投军
墨家营地的晨雾还没散，门口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王磊刚接过苏清瑶递来的草药粥，就看见煤球突然炸毛——老狗对着营门外狂吠，尾巴绷得笔直，却没往前冲，反而往后缩了缩，像是遇到了既警惕又不忍敌视的人。
“谁在外面？”王磊抄起消防斧往门口走，刚掀开布帘就愣住了——营门外站着二十多个少女，个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韩地布衣，有的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领头的姑娘背着个旧布包，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韩国国旗（染着墨色的太极纹），眼睛红得像兔子，却没掉一滴泪。
“您是墨教主吧？”领头姑娘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我叫韩玥，是韩国新郑人。秦军破城那天，我姐姐为了护我，被秦将的马踩断了腿……我们这些姐妹，有的没了爹娘，有的没了家园，听说墨家敢跟秦军硬拼，就想来投奔您——我们不要粮，不要衣，只要您教我们打仗，让我们能给亲人报仇！”
后面的少女们也跟着点头，有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举起手里的绣花针：“墨教主，我以前只会绣花，可秦军烧我家时，我用这针戳瞎了个秦兵的眼！您教我们用斧吧，哪怕只能劈伤一个秦兵，我们也认！”
煤球突然不叫了，凑到韩玥脚边，用头蹭她的裤腿——老狗鼻子灵，闻出了她布包里的草药味（韩地特有的止血草），知道这些姑娘没恶意。王磊放下消防斧，心里又酸又暖：“你们不怕死？打仗可不是绣花，秦兵的长戟可不长眼。”
“怕！”韩玥咬着嘴唇，从布包里掏出个青铜小镜，镜面刻着韩国工匠的印记，“可我们更怕忘了亲人的仇！我姐姐临死前说，‘活着就要报仇，哪怕用绣花针拼’，我们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谁说要你们死了？”王磊突然笑了，拍了拍韩玥的肩膀，“墨家收弟子，不分男女，更不分出身。想报仇可以，但得先学会怎么活着——我教你们用斧，教你们防身，不是让你们去拼命，是让你们能护着自己，护着更多像你们一样的人。”
少女们瞬间红了眼眶，韩玥“扑通”一声跪下，后面的姑娘们也跟着跪：“谢墨教主！”
“别跪！”王磊赶紧扶她们起来，“墨家不讲这些虚礼。阿木！把我那批备用的消防斧抬出来，再拿十斤玄铁锭！”他转头对韩玥说，“你们力气小，普通消防斧太沉，我给你们改成轻便的短斧，斧刃磨薄点，方便你们发力。”
阿木很快抬来工具，王磊蹲在铁匠炉旁，把消防斧放进炉里烧红，再用锤子敲打——斧柄截短到两尺长（正好适合少女们的臂长），斧刃磨成窄而尖的形状（能劈能刺），还在斧柄上缠了防滑的麻布（避免手滑）。煤球蹲在旁边，叼着根玄铁锭想帮忙，结果没叼稳，铁锭砸在自己脚上，“嗷唠”一声蹦起来，把旁边的石灰粉袋撞翻，白汽喷了王磊一脸，活像个刚从蒸汽炉里爬出来的雪人，引得少女们憋笑，缓解了几分悲伤的气氛。
“笑什么？这狗就是爱添乱！”王磊抹了把脸，把改好的第一把短斧递给韩玥，“试试沉不沉？握斧时手要贴紧麻布，发力时别用胳膊劲，用腰劲——你们力气小，得学巧劲。”
韩玥接过短斧，试着挥了挥，眼睛亮了：“比我想象中轻！而且斧柄刚好能握住，一点不滑！”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磊每天亲自教少女们“女子防身法”——针对女性力量小的特点，专门设计了“借力打力”的技巧：比如秦兵挥戟时，不用硬挡，而是用斧刃卡对方的戟杆，再借对方的力气往旁边拽，让秦兵失去平衡；遇到骑兵，就用短斧劈马腿（马怕疼，一劈就惊）；甚至还教她们用墨家的迷你蒸汽陷阱（埋在地下的小喷口，踩上去就喷白汽，能晃瞎秦兵的眼）。
有天练斧时，双丫髻小姑娘小雅没掌握好力度，一斧差点劈到煤球的尾巴，老狗吓得往王磊怀里钻，对着小雅“汪汪”叫，像是在告状。王磊笑着拍煤球的头：“你这老东西，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又对小雅说，“记住，斧刃要对准目标，别乱挥——你要是劈到自己人，我可得罚你抄《墨家工艺守则》。”
小雅吐了吐舌头，赶紧调整姿势，这次终于劈中了木桩（王磊特意做的练习桩，上面画着秦兵的铠甲缝隙）。韩玥看着妹妹们的进步，心里满是感激，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给王磊的布帘外放个韩地的蜜饯（她从家里带的最后一点零食），煤球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叼着蜜饯就往王磊嘴里送，活像个“零食投递员”。
这天清晨，哨兵突然来报：“先生！秦军来了！大概五十人，还带着三辆战车，往我们的粮库方向去了！”
韩玥立刻站起来，握紧短斧：“墨教主，让我们上！我们练了这么久，该试试手了！”
王磊点点头，带着少女们往粮库跑。刚到粮库附近，就看见秦兵们正围着粮堆，有个秦将（满脸横肉的李敢）骑着马，手里的马鞭指着粮堆喊：“把这些粮全搬上车！墨家的人都是软蛋，不敢来拦我们！”
“谁是软蛋？”韩玥突然冲出去，短斧对着最近的秦兵劈去——她记得王磊教的“卡缝隙”技巧，斧刃精准卡进秦兵的铠甲缝隙，轻轻一旋，秦兵惨叫着倒在地上，粮袋掉了一地。
秦兵们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遇到姑娘家打仗。李敢气得马鞭一指：“哪来的野丫头？给我抓起来！正好带回去当奴婢！”
两名秦兵举着长戟冲向韩玥，她却不慌不忙，侧身躲开长戟，用斧柄对着左边秦兵的膝盖一撞——“咔嚓”一声，秦兵跪倒在地，她再转身，短斧劈向右边秦兵的手腕，对方的长戟“哐当”掉在地上。
“姐妹们上！”韩玥喊着，少女们立刻冲上来，有的用短斧劈马腿，有的用蒸汽陷阱惊马，小雅还掏出个布囊（苏清瑶给的石灰粉），对着秦兵的眼睛撒过去，秦兵们瞬间乱作一团。
有辆战车想冲过来撞韩玥，她突然想起王磊教的“掀车术”——跑到战车侧面，用短斧卡住车轮的辐条，再借队友的力气往上抬，“轰隆”一声，战车翻倒在地，秦兵摔出来，正好被煤球扑上去咬住裤腿，老狗虽然老了，却把秦兵绊得爬不起来，引得王磊大喊：“狗哥干得漂亮！”
李敢气得亲自骑马冲过来，马鞭对着韩玥的头抽去——就在这时，韩玥突然蹲下身，短斧对着马腿劈去，马疼得“嘶鸣”一声，前腿跪地，李敢没坐稳，从马上摔下来。韩玥趁机跳起来，短斧对着他手里的马鞭劈去——“咔嚓！”马鞭被劈成两段，斧刃贴着他的脖子，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取他的命！
“别杀我！别杀我！”李敢吓得魂飞魄散，“我只是奉命来搬粮，不是故意要跟墨家作对！”
韩玥没杀他，用短斧指着他的胸口：“告诉吕不韦，韩地的姑娘不是好欺负的！再敢来墨家抢粮，我们就用这把斧，劈了你们的狗头！”
秦兵们见将领被擒，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少女们围着韩玥欢呼，小雅抱着煤球跳：“玥姐你太厉害了！那秦将吓得都尿裤子了！”
王磊走过来，拍了拍韩玥的肩膀：“不错，没白教你——记住，斧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护人的。今天你们没杀一个秦兵，却赢了仗，这才是墨家的本事。”
韩玥看着手里的短斧，突然眼眶一热：“多谢墨主教我们握斧而非握针！以前我们只会绣花，只会哭，现在我们能护着粮，能护着自己，这都是您教的！”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突然跑过来，手里的探测器“滴滴”狂响，脸色发白：“王磊！不好了！搜李敢的包裹时，发现了这个！”她递过来个青铜零件，上面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这是联盟新的机械核心碎片，能量反应比之前的机械巨舟还强！李敢说，吕不韦跟联盟约定，下个月要在韩地旧都，造一座新的‘百兽机关城’，用来对付我们！”
王磊接过零件，指尖划过冰冷的纹路，心里一沉——百兽机关城！当年他在韩地见过雏形，里面全是联盟造的机械兽，要是让吕不韦造好，墨家和这些韩女们，又要面临一场恶战！
韩玥也凑过来看零件，眼神瞬间冷了：“墨教主，我们跟您一起去韩地！那是我们的家园，绝不能让联盟和秦军糟蹋！”
少女们也跟着喊：“我们去！我们去！”
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零件“汪汪”叫，像是在说“我也去”。王磊握紧手里的短斧（韩玥刚递给他的，说是“谢礼”），看着眼前的少女们，又看了看远处的韩地方向——他知道，一场针对联盟和秦军的新战斗，即将在韩地的旧都打响，而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二十多个敢握斧的韩地姑娘，多了一份更坚定的力量。
可他不知道，李敢还有句话没说——联盟为了造百兽机关城，抓了韩地旧都的百姓当苦力，要是墨家去晚了，那些百姓就会被联盟的机械兽当成“实验品”，用来测试新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