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集：夜烧栈道
褒斜栈道的夜风裹着崖底的寒气，刮在木头上“呜呜”响，像鬼哭。王磊趴在崖边的灌木丛里，手里的夜视镜（苏清瑶改的星核镜片）里，百米长的木栈道悬在半空，每根横梁都用青铜栓固定，秦军的火把沿着栈道摆成串，像条发光的长蛇。
“先生，秦兵这栈道修得也太结实了！”阿木压低声音，手里攥着根浸油的麻布卷，身后的弟子们扛着迷你蒸汽弩，每个人腰间都别着打火石，“白天侦查时看见，他们用的木梁是百年松木，青铜栓比我胳膊还粗，普通斧头根本劈不动！”
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叼着块浸油麻布想往栈道方向扔，结果没抓稳，麻布卷滚到阿木脚边，“嗤”的一声蹭到他的火石，差点烧起来。阿木吓得赶紧踩灭，对着老狗骂：“狗哥你再添乱，我就把你绑在栈道上当火把！”
王磊拍了拍煤球的头，把消防斧举起来——斧刃被苏清瑶用星核碎片磨过，泛着淡蓝冷光，斧柄缠了防滑的鲨鱼皮，专门用来劈硬木：“普通斧头不行，我的斧可不一样。你带三个弟子，把浸油木板绑在栈道横梁上，等我劈断木栓就点火；赵姬，你带弟子守在崖口，防止秦兵从后面包抄；清瑶，探测器盯着点，别让联盟的机械兽偷偷摸过来。”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苏清瑶把探测器调成静音模式，屏幕上飘着个淡绿的点——是秦军的运粮队，正在栈道另一头往这边走，大概还有半柱香到。“快！运粮队要来了！”她对着王磊比了个手势。
王磊立刻起身，踩着崖边的石缝往栈道摸去。秦兵的哨兵正靠在木柱上打盹，手里的长戟斜靠在一边，嘴里还哼着秦地的小调。王磊屏住呼吸，从怀里掏出苏清瑶做的迷药粉，对着哨兵轻轻一吹——药粉顺着风飘过去，哨兵哼着哼着就没了声，软倒在木柱上。
“搞定！”阿木赶紧带着弟子冲上来，把浸油木板往栈道横梁上绑。煤球也跟着凑热闹，叼着麻布卷往木板上缠，虽然缠得歪歪扭扭，却也帮着固定了不少，引得王磊笑着摸它的头：“狗哥今天还算靠谱，没掉链子。”
刚绑好最后一块木板，远处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秦军的运粮队来了！十几辆木车沿着栈道推过来，每辆车都装着满满的粮袋，秦兵们吆喝着号子，根本没注意到暗处的墨家小队。
“就是现在！”王磊握紧消防斧，对着最近的青铜木栓劈去——“哐当！”斧刃像切豆腐似的嵌进木栓，他借着崖风的劲猛力一掰，“咔嚓”一声，碗口粗的青铜栓被劈成两段！栈道瞬间晃了晃，推粮车的秦兵吓得大喊：“怎么回事？木栓断了？！”
王磊没停，沿着栈道快速移动，消防斧对着木栓挨个劈——“咔嚓！咔嚓！”短短十息，栈道中间的五根木栓全被劈断，横梁开始往下倾斜，粮车的轮子卡在栈道缝隙里，动弹不得。
“点火！”阿木一声令下，弟子们掏出打火石，“嗤”的一声，浸油木板瞬间燃起大火！火借风势，顺着栈道快速蔓延，木梁“噼啪”作响，浓烟滚滚，把整个栈道都裹了进去，秦兵们的惨叫在火海里回荡。
“快灭火！快灭火！”秦将挥舞着长剑喊，可火太大，根本扑不灭。有个秦兵想从栈道边缘爬去对岸，刚探出身子，就被赵姬的银枪挑中手腕，惨叫着掉进崖底，粮袋跟着掉下去，“轰隆”一声砸在岩石上，粮食撒了一地。
王磊站在栈道尽头，消防斧对着想冲过来的秦兵劈去——斧刃划过对方咽喉，血浆溅在火上，“滋滋”作响。有辆粮车顺着倾斜的栈道滑过来，他侧身躲开，斧柄对着粮车的轮子就是一砸，“嘭”的一声，轮子被砸飞，粮车翻倒在火里，粮食瞬间被烧得焦黑。
“先生这操作绝了！”阿木看得跳起来，手里的麻布卷都掉了，“这火一烧，秦军的粮道彻底断了！看他们还怎么给前线送粮！”
煤球突然冲过去，叼着个秦兵掉落的火把，往栈道中间的粮堆扔——火把掉进粮袋，“轰”的一声，整个粮堆都燃起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山崖，连崖底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秦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往回跑，结果栈道已经被火截断，有的脚下一滑，直接掉进崖底，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清瑶站在崖边，探测器突然“滴滴”响了下——不是联盟的信号，是秦军的备用粮道！她赶紧对着王磊喊：“王磊！栈道下面有秦军的备用小路！他们想从下面绕过去！”
王磊往下一看，果然有几个秦兵正沿着崖底的小路往运粮队方向跑，手里还举着信号旗，想通知前面的秦兵改道。“想跑？”他冷笑一声，掏出腰间的迷你蒸汽弩，对着秦兵的信号旗就是一箭——“咻”的一声，信号旗被射断，秦兵们愣了下，正好被赵姬的弟子追上，银枪对着他们的腿就刺，疼得他们倒在地上打滚。
火越烧越旺，栈道的横梁开始断裂，“轰隆”一声，中间的栈道彻底塌了，剩下的秦兵和粮车全掉进崖底，溅起巨大的烟尘。王磊站在栈道尽头，看着下方的火光，突然笑了：“这叫釜底抽薪，现代管理学精髓——断了他们的粮道，比杀多少秦兵都管用。”
“现代管理学？”阿木挠了挠头，没听懂，“先生，这是啥学问？比我们的机关术还厉害吗？”
“差不多，都是让人少走弯路的学问。”王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再说点什么，苏清瑶突然跑过来，脸色发白：“王磊！不好了！探测器发现联盟的能量反应，就在崖底！而且……信号很强，像是机械兽的核心！”
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消防斧往崖底看——火光里，隐约能看见十几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口器里喷着绿色的毒液，正是联盟的机械兽！它们显然是早就埋伏在崖底，等着秦军粮道被毁后，趁机偷袭墨家小队！
“卧槽！还有埋伏！”阿木赶紧举起蒸汽弩，对着崖底的机械兽就射，“这些机械兽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秦军早就跟联盟勾结好了？”
“肯定是！”王磊的眼神冷了，“吕不韦这老小子，故意让我们烧栈道，其实是想让联盟的机械兽把我们困在崖边！赵姬，你带弟子往崖口退，用蒸汽弩挡住机械兽；清瑶，调配草药粉，干扰它们的视线；阿木，跟我去断后，别让机械兽爬上来！”
赵姬立刻带着弟子往后退，银枪舞得密不透风，机械兽的毒液根本近不了身。苏清瑶掏出药囊，对着崖底撒药粉——白色的药粉落在机械兽身上，瞬间冒起白烟，疼得它们“滋滋”叫，暂时停下了进攻。
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崖底的机械兽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虽然吓得腿有点抖，却还是不肯后退。王磊摸了摸老狗的头，握紧消防斧——他知道，这场夜烧栈道的胜利只是开始，联盟的机械兽才是真正的杀招，要是被它们缠上，想离开崖边可就难了。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从栈道另一头往这边逼近！“先生！不好了！”她的声音发颤，“是秦军的援军！至少有两百人，还带着联盟的机械弩！他们想把我们困在崖边，让机械兽和弩箭一起消灭我们！”
王磊抬头看向栈道另一头，果然看见火把的光芒越来越近，秦兵的吆喝声顺着风飘过来：“别让墨家的人跑了！项大人说了，谁杀了王磊，赏黄金百两！”
他握紧消防斧，斧刃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前有秦军援军，后有机械兽，他们被彻底包围了！这场夜袭，从一开始就是吕不韦和联盟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