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山白骨案:辽河流域的千年诡影》

2018年11月,辽西走廊的寒风卷着雪籽,把建平县牛河梁遗址冻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考古队临时工王建国缩着脖子蹲在探方边,哈气成霜的手正清理着一件新出土的陶片——这是他在遗址打杂的第三个冬天,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泥土、冻冰打交道,首到那截突兀的白骨从冰层里戳出来。

“王哥,你看这是啥?”实习生小李的声音发颤,手里举着半块沾着冻土的骨头,断面处还留着暗红的污渍。王建国凑过去,借着铅灰色的天光眯眼一瞧,心里咯噔一下:这骨头太“新”了。牛河梁遗址出土的都是五千年前的红山文化遗物,骨头早该石化成青灰色,可这截股骨不仅泛着惨白,边缘甚至还有未完全风化的软组织残留。

考古队队长张教授闻讯赶来,用毛刷轻轻扫去表面的冰碴,脸色骤变:“快报警!这不是文物,是人骨!”

下午三点,建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李锐顶着风雪冲进遗址。这位三十岁的警长有张棱角分明的脸,鼻梁上的旧伤是三年前抓毒贩时留下的。他蹲在探方边,看着法医老陈用镊子夹起一小块残留的织物碎片:“死者为女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年。奇怪的是,骨头被人为嵌入冰层,周围还摆放着七件红山文化的玉器——你看这玉猪龙,是一等一的真品。”

李锐的目光扫过探方西周:遗址位于深山,最近的村子也在五公里外,西周只有考古队临时搭建的板房。“半年内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他问身边的警员小马。小马翻着笔记本念:“最近的是今年6月,县里医院的护士林月,28岁,下班回家后再也没出现,家属说是‘可能跟人跑了’,当时没立案。”

“去查林月的社会关系。”李锐站起身,寒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另外,把遗址所有人员的指纹、dnA都采集一遍——包括临时工。”

王建国站在人群后,悄悄把冻得通红的手插进裤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遗址仓库里丢失的那七件红山玉器——当时他以为是文物走私犯干的,还偷偷报过警,可后来警察来查了一圈,说“没证据”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来,那批玉器的摆放位置,和探方里的人骨周围一模一样。

林月的家在县城老城区,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式单元楼。`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李锐推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客厅墙上挂着林月的照片,穿护士服的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旁边是她和父母的合影——照片里的父亲林建军眼神锐利,据说退休前是县中学的历史老师。

“小月失踪那天下午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去买我爱吃的糖炒栗子。”林母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条林月的围巾,“她从小就乖,不可能跟人跑的!肯定是被人害了!”

李锐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一本翻开的《红山文化玉器图鉴》,书签夹在“玉猪龙”那一页。“林月对红山文化感兴趣?”他问。林建军叹了口气:“她是被我带的,从小就跟着我去博物馆看文物。今年年初她突然问我,‘爸,你说五千年前的人会不会也有秘密?’我当时以为她就是好奇……”

这时,小马的电话打了过来:“李队,林月的银行账户有问题!今年5月到6月,她分三次取了十万块现金,最后一次取款地点是牛河梁遗址附近的信用社。”

李锐心里一动:牛河梁遗址?林月失踪前为什么去那里取钱?他翻开林月的工作日志,最后一页的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写的:“他知道了……玉器……红山……辽河……”后面跟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个倒过来的“人”字,下面画着三道波浪线。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李锐问林建军。老教师盯着符号看了半晌,脸色发白:“这是红山文化里的‘河神符’,传说用来祭祀辽河的水神,祈求风调雨顺。但在红山墓葬里,这个符号只出现在……活人殉葬的墓坑周围。”

当晚,李锐带着符号照片回到局里,在电脑上调出三个月前王建国报案的记录——仓库失窃的七件玉器中,有一件玉猪龙的底座上,就刻着一模一样的“河神符”。

“王建国为什么要撒谎?”李锐盯着电脑屏幕上王建国的档案:小学文化,独居,父母早亡,在遗址打零工前曾因“盗窃文物未遂”被判过缓刑。“明天再审他。”

可第二天一早,小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王建国失踪了。他住的那间板房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放着半袋没吃完的方便面,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像是主动离开,又像是被人“请”走的。,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王建国的失踪让案件陷入僵局。李锐调取了遗址周边的监控,发现失踪前夜有一辆无牌的黑色suv停在板房外,凌晨三点离开时,后座似乎躺着一个人。“查这辆车!”李锐拍着桌子,“另外,派人去辽河沿岸搜查,我怀疑王建国可能……”

话没说完,法医老陈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李锐,你快来辽河大桥!又发现一具尸体,这次是在河里!”

辽河大桥下的浅滩上,王建国的尸体被泡得发胀,双手反绑在身后,胸口插着一把青铜匕首——那是一把典型的红山文化时期的石柄铜刀,刀柄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老陈蹲在尸体旁,脸色凝重:“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但奇怪的是,他的胃里有大量的河泥,像是被人强行灌下去的。”

“河泥?”李锐皱眉,“王建国是被溺死的?”

“不,刀伤在前,溺亡在后。”老陈指着尸体的指甲缝,“里面有皮肤组织残留,不是他自己的。还有,你看他的手腕——”

李锐凑近一看,王建国的手腕上有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形状和探房里那具女尸的脚踝勒痕一模一样。“同一个凶手?”小马倒吸一口冷气,“可他为什么先杀了林月,又杀了王建国?”

这时,李锐的目光落在王建国的裤兜上,里面露出半张揉皱的纸条。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他们在找‘神谕’,红山的秘密在辽河底……”

“神谕?”李锐想起林月日志里的“红山的秘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立刻联系水利局:“我要查辽河建平县段的水文资料,特别是近半年的河床清淤记录!”

三天后,水利局的老张拿着一叠图纸找到李锐:“李队,你看这里——今年7月,我们在清理辽河下游的淤泥时,发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暗洞,洞口用石板封着,上面刻着……跟你给我的符号差不多的东西。当时以为是古代水利工程,就没上报。”

李锐带着潜水员赶到暗洞时,己是深夜。探照灯的光柱刺破漆黑的河水,照亮了洞口那块刻着“河神符”的石板。当潜水员撬开石板,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暗洞里没有“神谕”,只有一具蜷缩的尸体,身上穿着考古队的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写着三个字:张教授。

张教授的死让考古队彻底炸开了锅。李锐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一本加密日记,破解密码后,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2018年3月,我在整理红山文化墓葬资料时发现一个规律:所有出土玉猪龙的墓坑,都朝着辽河的方向。后来我在博物馆的库房里看到了一件从未展出过的玉器——上面刻着‘神谕’:‘河神需祭品,七玉引魂归,三牲献辽河,白骨镇水眼。’原来五千年前的红山先民,真的用活人祭祀辽河!”

“6月,林月找到我,说她在医院照顾一个老人时,听到对方临终前提到‘红山玉器’和‘辽河祭祀’,还说‘今年会发大水,要用人命换平安’。我怀疑老人和文物走私集团有关,就偷偷调查,结果发现他们在找‘神谕’里提到的‘水眼’——传说中辽河的源头,藏着红山文化的宝藏。”

“7月,仓库失窃的玉器是我监守自盗。我想把玉器藏起来,却被王建国发现了。他威胁我,说要报警,我只能答应分他一半‘宝藏’。后来林月失踪,我知道是走私集团干的,他们杀了她,把尸体埋在遗址,还摆放玉器伪造‘祭祀’现场,想嫁祸给考古队……”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王建国知道得太多了,他今天问我‘水眼在哪里’,我不能说。如果我死了,凶手一定是‘老河神’——他们在县里潜伏了很久,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老河神?”李锐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林月的父亲林建军——那个退休的历史老师,对红山文化的了解甚至超过专业学者。他立刻带人赶往林建军家,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墙上的照片被人取走,只有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林建军苍劲的笔迹:“来辽河源头,告诉你所有真相。”

辽河源头在内蒙古与辽宁交界处的光头山,海拔1490米。李锐带着警员赶到时,林建军正站在一处悬崖边,脚下是奔腾的辽河水。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李警长,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我祖上就是红山文化的守护者,世世代代负责祭祀辽河。‘神谕’是真的,今年夏天辽河上游的水位异常,如果不祭祀,整个建平县都会被淹。”

“所以你杀了林月?”李锐掏出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

林建军突然笑了,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我没杀她,是她自己愿意的。林月从小就知道家族的使命,今年6月她发现走私集团要盗挖‘水眼’里的宝藏,主动提出用自己当‘祭品’,把走私犯引到遗址,再让张教授配合演戏,假装玉器失窃……可惜张教授太贪,想独吞宝藏,王建国也是被他杀的。”

“那你为什么杀张教授?”

“他不该动‘水眼’里的东西。”林建军从怀里掏出一件玉器,正是日记里提到的“神谕”玉牌,“五千年前,红山先民为了镇压辽河的洪水,在‘水眼’里埋下了这件玉牌,用七件玉器和活人祭祀来维持平衡。现在玉牌被挖出来了,洪水很快就会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隆的巨响,上游的山洪裹挟着泥沙咆哮而下。林建军张开双臂,朝着辽河纵身一跃:“我来当最后一个祭品!”

李锐冲过去时,只抓住了他飘在空中的衣角。三天后,洪水退去,建平县安然无恙。考古队在“水眼”里找到了大量红山文化的玉器,证实了“神谕”的真实性。而林月的尸体被重新安葬在牛河梁遗址旁,墓碑上刻着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诗:“五千年前的星光,落在辽河的波心。”

#### **第五章:未完的结局**

案件结束后,李锐调走了王建国的档案,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用红笔写的小字:“2018年6月,我看见林月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遗址见面,那人手里拿着……玉猪龙。”

他突然想起林建军说的“走私集团”——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抓到一个走私犯。张教授的日记里提到的“老河神”,真的只是林建军吗?

半年后,李锐在省博物馆的红山文化展厅里,看着玻璃柜里的玉猪龙,突然注意到展签上写着:“出土时间:2018年7月,捐赠人:匿名。”他凑近玻璃,发现玉猪龙的底座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河神符”,旁边还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字母:“L”。

林月的名字拼音首字母,就是L。

李锐掏出手机,翻出林月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身后是奔腾的辽河水。他突然明白,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简单的谋杀,而是一场跨越五千年的守护——有人用生命做赌注,把秘密永远藏在了辽河的波涛里。

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和匿名捐赠玉器的人,至今仍是谜。

注:本文纯属虚构(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