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突发意外
这人总是这样,不管多险的场面,到他这儿都跟过家家似的。
可越是这样,吴邪越觉得赵九天像个谜——他虽然不太懂倒斗的规矩,却也知道,这不像寻常土夫子。
他能轻易吓退凶物,却从不显露半分张扬。
刚才那股骤然散开的气势,明明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却让人打心底里发怵,连那些没脑子的虫子都能感觉到。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讶和困惑。
胖子咂了咂嘴,压低声音嘀咕:“这九爷……怕不是有点啥不为人知的来头吧?”
潘子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枪,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赵九天的背影,脚步下意识地跟得更近了些。
吴邪也抿紧了嘴,心里那个关于赵九天的谜团,又多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
胖子捡起地上的手电,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赵九天,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又忍不住好奇。
“九爷,刚才那鬼东西到底是啥?还有那嗡嗡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跟闹鬼似的。”
赵九天正用矿灯照着前方的路,闻言脚步没停,淡淡道。
“那虫子叫石中守,平时贴在岩壁上,跟石头一个色,不发光时根本瞧不出来。¨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
他顿了顿,扫了眼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吴邪和潘子,补充道。
“它们靠活人的生气醒过来,聚在一起时翅膀振得快,声音混着岩壁的回音,就成了刚才那动静。”
刚才那形成的怪物就是它们组成的,他们的甲壳和石头一样,再加上和萤火虫一般会发光。
看着唬人,其实没多大攻击性,主要是起个警示作用。”
“照你这么说来,那原来不是怪物啊。”
胖子挠了挠头,“你说警示,警示谁?难不成是这斗里的主人,怕有人闯进来?”
“差不多。”
赵九天用登山杖拨开地上的碎石。
“古墓里常见这些玩意儿,守着关键的道儿,吓退胆小的盗墓贼。”
吴邪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怪物张牙舞爪的样子太吓人,听赵九天一说,才知道竟是些靠吓唬人吃饭的虫子。
他想起刚才那阵窃窃私语,忍不住道。
“那声音……真的是它们翅膀振出来的?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说话。”
“声波骗术罢了。”
赵九天语气平淡,“人在暗处容易瞎想,它们就仗着这点,把动静弄得分不清方向,让人自乱阵脚。+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潘子靠在岩壁上缓了缓,听明白后,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
他看着赵九天的背影,心里暗道:还好有这位角在。
刚才那阵仗,换了他们三个,怕是真得被这虚张声势的玩意儿吓破胆,扭头就跑,指不定慌不择路闯进更危险的地方。
胖子也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胸脯。
“嗨,闹了半天是纸老虎!不过九爷,还是您厉害,一声就给它们吓怂了,换了胖爷我,非得跟它们硬碰硬不可!”
赵九天看着胖子马后炮的样子没接话,只是矿灯的光柱往前探了探。
“别磨蹭了,前面还有段路要走。”
三人赶紧跟上,刚才的惊惧渐渐褪去,只是看向赵九天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信服。
众人又走了五六分钟,刚绕完第二个岔路口。
头一个岔路堆着半塌的木俑,胳膊腿散了一地。
第二个岔路更简单,就两块褪色的石壁,看着没什么不同,赵九天只扫了一眼,就带着众人拐了左边。
刚转过弯,忽然顿住脚步。
他鼻翼微动,闻到空气里飘着一丝极淡的土腥气,不同于墓道里常年积的陈腐味,倒像是刚被翻动过的新土。
不是他们脚步带起的,更像是深处有什么机关正在缓缓启动。
“慢着。”
赵九天抬手示意,矿灯的光柱随即扫向前面的弯道。
就在这时,地面上那道极细的石缝,连同缝里暗褐色的粉末,恰好撞进视野里。
是触发式流沙陷阱的痕迹。
“踩着我的脚印走,别碰两边的石壁。”
赵九天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咔啦”一声轻响。
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声音脆得不对劲,像是机关启动的动静。
是潘子。
刚才过石中守时,那玩意儿突然窜出的绿光太邪门,潘子本就没好利索的旧伤被冷汗一浸,此刻正隐隐作痛。
他攥着枪柄的手紧了紧,想稳住步子,可腿弯突然一软,身子往前踉跄时,胳膊肘不偏不倚撞在侧面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上。
那岩石竟是活动的,被撞得往里缩了半寸。
赵九天刚要喝止,头顶己簌簌落下细碎的石渣,紧接着,更密集的碎石混着细沙像瀑布似的砸下来,瞬间把视线糊成一片灰白。
像有人在上方抖落麻袋里的沙砾,砸在矿灯上噼啪作响。
他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张口,头顶“轰隆”一声闷响,整面甬道顶像是被掀开个豁口。
墓道穹顶成捧的碎石混着黄澄澄的流沙倾泻而下,不是瀑布那种连贯的流势,而是呈扇形泼洒开来,带着股腥土味劈头盖脸砸向人群。
“操!”
赵九天矮身后退,像片叶子似的贴着石壁滑出三米远,指尖刚抠住一道岩缝稳住身形。
脚下的青砖突然“咔嚓”裂开,一道暗缝正顺着他脚边蔓延,流沙裹着碎石往缝里灌,发出“哗哗”的冲刷声。
他余光瞥见那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宽,从巴掌宽撕成半米、一米,转眼就成了道两米宽的鸿沟。
现在墓道顶端正在流沙,墓道地板也在塌陷。
对面的惊呼声几乎和裂石声撞在一起。
“潘子!抓稳我!”
是吴邪的喊声,带着被流沙拽扯的慌乱。
赵九天抬眼时,正看见胖子肥硕的身子被一股流沙卷得踉跄,他死死抱住旁边的石柱,可脚下的泥土还在往下陷,裤腿己被流沙漫过,嘴里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沙子怎么跟活的似的!”
潘子比他们更狼狈。
旧伤被冷汗泡得发疼,刚才踉跄时本就没站稳,此刻被斜刺里涌来的流沙一冲,整个人往前扑去,手肘在地上擦出两道血痕。
他刚撑着地面想爬,头顶一块磨盘大的碎石砸落,吓得他猛地翻滚躲开,碎石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沙雾,把他半个身子埋进了松土里。
“往左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