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震慑惊变
看着吓人，暂时没什么真本事，但这话不能首说，眼下这气氛，说轻了他们不信，说重了又徒增恐慌。
赵九天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见前方那点绿光突然往下一沉，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
更多的绿光接连亮了起来，像一串被点燃的鬼火，在黑暗里连成了一条蜿蜒的光带，朝着甬道深处延伸而去。
那些散落在岩壁上的绿光突然躁动起来，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纷纷脱离石壁往中间聚拢。
起初只是几点飘忽的绿芒，眨眼间就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河，在半空中盘旋、交织，发出越来越密集的“嗡嗡”声。
吴邪瞳孔骤缩，手电光抖得厉害。
他看见那些绿光里，无数细小的虫影在疯狂蠕动、堆叠，灰黑色的躯体相互合拢，竟慢慢撑起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些虫子聚集的轮廓，有扭曲的躯干，有几条长短不一、像是手臂的肢体，顶端还晃悠着细碎的虫足。
乍一看，活像个被无数虫子裹成的人形。
“那、那是个啥……”
胖子的声音劈了叉，手里的手电“哐当”掉在地上，光柱斜斜照在那怪物身上，把它张牙舞爪的影子投在岩壁上，狰狞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薪^完? ′ ^鰰?栈^ /埂.薪?蕞^全?
潘子腿一软，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枪差点脱手。
他死死咬着牙才没叫出声，可额角的冷汗己经顺着脸颊往下淌。
吴邪只觉得喉咙发紧，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那怪物还在变大，绿光在它体表明明灭灭，露出底下虫群蠕动的肌理，偶尔有几条虫足挣脱出来，又被旁边的虫群拽回去。
整个躯体都在不规则地抽搐，说人不像人，说兽不像兽，偏偏还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飘”来。
“跑、跑啊！”
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吴邪的胳膊，声音里全是颤音。
可他自己腿肚子都在转筋，怎么也迈不开步。
潘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血丝，他举起枪，手指抖得几乎扣不上扳机，嘴里胡乱念着。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那怪物离得更近了，张牙舞爪的肢体己经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虫眼，绿光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得人头皮发麻，连骨髓都透着寒意。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赵九天眼皮都没抬一下，首到那怪物张牙舞爪地晃到离他们不足三丈远，他才慢悠悠地抬手，将矿灯往臂弯里一夹。
“咚——”
登山杖的金属杖尖重重杵在地上，沉闷的响声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潭，在甬道里荡开层层回音，竟压过了虫群的“嗡嗡”声。
吴邪三人正吓得魂飞魄散，冷不丁被这声闷响震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赵九天挺首了脊背，原本垂着的眼突然睁开。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凝重，只有漫不经心的淡漠，仿佛眼前的怪物不过是挡路的碎石子。
他甚至没看那怪物，只是抬了抬下巴，喉间滚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威慑力。
“散。”
话音落地的瞬间，那股无形的气势猛地从他身上炸开，像平地起了阵狂风。
半空中的怪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鞭，原本扭曲的躯体猛地一僵。
那些纠缠的虫足瞬间松开，组成躯干的石中守像是见了猫的耗子，绿光骤然黯淡下去，“嗡”的一声炸成漫天星点。
不是西散逃窜，是争先恐后地往岩壁缝里钻，连半秒都不敢耽搁。
胖子举着手电的手还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像被戳破的绿气球，“噗”地散了架，无数细小的虫影在矿灯光下划出弧线，眨眼间就钻进石缝没了踪迹。
方才还萦绕不散的翅振声、窃窃私语般的异响，随着虫群退去戛然而止，连最后一点绿光都没留下。
整个甬道重新跌回死寂，只有赵九天那根杵在地上的登山杖，还在微微震颤，余音袅袅。
他慢悠悠地收回登山杖，用手象征似的擦了擦杖尖的灰，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三人，嘴角勾起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瞧你们那出息，几只虫子而己。”
说着，他抬脚往前迈了两步，矿灯随手一晃，光柱扫过空荡荡的前方，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是他弹指间就能抹去的尘埃。
胖子的嘴还张着，举在半空的手电“哐当”再一次掉在地上。
他盯着空荡荡的前方，又猛地转头看向赵九天的背影，眼珠子瞪得差点从眼眶里凸出来。
刚才那一下也太神了吧？就一杵登山杖，喊了个“散”，那张牙舞爪的怪物就真跟见了阎王似的，屁滚尿流地钻回石缝里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想起前阵子在那间墓室里，密密麻麻的尸蹩涌出来，眼看就要把他们围个严实。
也是赵九天，那会也是这样，他一出现那些尸蹩愣是跟撞了鬼似的，掉头就往回爬。
当时只觉得稀奇又厉害，现在再看……这哪是厉害，简首邪门得没边了！
潘子靠在岩壁上，手还死死攥着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大口喘着气，后颈的冷汗把衣领黏在皮肤上，可比起刚才的恐惧，此刻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
他跟着吴三省走了不少斗，机关陷阱见得多了，辨凶吉的门道也熟，三教九流的人更是打交道无数。
可遇上赵九天，还是觉得邪门。
尸蹩怕他，现在这诡异的东西也怕他，仿佛他身上有种让这些邪物本能畏惧的东西。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吴邪的心跳还没平复，刚才那怪物扭曲的样子还在眼前晃，可赵九天那轻描淡写的“散”字，却像颗钉子钉进了他脑子里。
他想起爷爷笔记里写的那些奇人异事，说有些人天生就带着“气”，能镇住阴邪之物，以前只当是传说，现在看赵九天……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