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香炉
“全他妈是假货。”
二人在老街上转了快半个小时，才在街尾发现一家像样的铺子。
门面比刚才那些小摊小铺气派得多，黑底金字的牌匾擦得锃亮，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
吴邪眼睛一亮，拉了他一把。
“哎，九爷，这家看着还行。”
赵九天看着这家店铺也是点了点头。
“嗯，确实还行。”
吴邪看他点头，率先迈过门槛，刚进门就被正对门口的柜台吸引了，上面摆着个青灰色的香炉。
“这位小哥好眼力啊。”
一个穿着对襟褂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把玩着两颗油亮的核桃，说话时带着点慢悠悠的腔调。
“一般人进来，都先瞅那些花里胡哨的瓷瓶，也就您一眼盯上这炉子了。”
吴邪首起身，笑了笑。
“老板客气了，我就是随便看看，这炉子……”
“实不相瞒。”
那老板往柜台边一靠，压低了点声音。
“我这铺子虽说货色不少，但论真东西、硬通货，还就得是这香炉。”
吴邪刚要接话，身后突然噗嗤一声笑。
他实在是没忍住，他几步走过来，也凑到柜台前打量那香炉。¨求\书?帮/ /耕!芯~蕞*全*
刚才离得虽然远，但也看的出来上面刻着一圈人物画，画里的妇人个个挺着滚圆的肚子，眉眼间还带着股邪气。
“我说老板，这上面啊，分明刻的就是禁婆鬼，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谁买这玩意？”
老板听他点破那图案是禁婆鬼，先是一愣，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很快就散去，反倒对着赵九天抱了抱拳，语气诚恳了不少。
“没想到您是个真行家，刚才是我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他又转向吴邪，赔笑道。
“小兄弟也担待担待，做买卖的随口胡诌，没别的意思。”
吴邪摆摆手，他本就没往心里去，古玩行里的夸张说辞，他见得多了，不过是些销售手段罢了，他自己就经常这么干。
“九爷，这禁婆鬼是什么？我听着耳生，看这炉子样子都是海锈……倒像是海南那边的东西，是那边的民间传说？”
这话一出，老板又愣了愣，重新打量起吴邪。
没想到这年轻人一眼就看出了这炉子出处，显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他连忙往内堂招呼。
“两位师傅快坐，我沏壶好茶来，咱们慢慢说。”
他和吴邪走到内堂坐下，不多时，老板端着个紫砂壶过来，给两人各倒了杯茶，茶叶在水里舒展，一股清香漫开。￠w′o,d!e*s¨h^u-c′h￠e.n`g?._c?o?m′
他再次抱拳：“真是看走眼了，两位竟是这行当里的高人。”
那老板也坐喝了口茶，他才解释道。
“这禁婆鬼，确实是海南那边的说法，算当地的民俗文化里的一部分。”
说起来，它不算具体的某样东西，更像是个总称，当地人把水里的邪祟、作祟的怨魂，但凡沾了‘不干净’的，都归到‘禁婆’里头。”
“那炉子是早年从海南收来的，据说以前是海边渔村撒鱼网给捞上来的，之后就被我花五块钱给收了过来。”
吴邪听见了这解释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赵九天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老板。
“老板，我兄弟俩过来不是买东西，倒是有几样物件，想请您给长长眼。”
老板一听，手里的核桃停了转：“哦？什么物件？”语气里透着几分好奇。
他冲吴邪递了个眼色，吴邪会意，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桌前。
老板立刻站起身，猫着腰凑近，眼睛首勾勾盯着背包，显然来了兴致。
吴邪也站起身，慢慢拉开背包拉链的一角，只露出里面物件的一小部分。
那老板看清那露出来的一角，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连忙摆手。
吴邪心里有数，把拉链重新拉好，坐回椅子上，背包就放在桌上没动。
那老板脚步带风地走进大厅，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嗓子。
“小李，看好铺子！内堂是贵客。”
话音刚落，柜台后传来年轻伙计含混的应和声。
“哎，知道了。”
他没再多说，转身掀开门帘回了内堂。
茶桌旁的赵九天和吴邪各自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谁都没先开口。
那老板却像是按捺不住，在青砖地上来回踱了几圈，目光看向茶桌上的背包，忽然停在赵九天面前，手往上面上一搭，沉声问。
“东西都齐整？”
“放心。”
赵九天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一颗都不少，连线都不带皱的。”
老板眉峰挑了挑，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
“听您这意思，除了这件正主，莫非还有……”
“不错，”赵九天嘴角勾了勾。
“还有些边角料，虽算不上顶尖，倒也能入眼。”
那老板听完，眼睛“唰”地亮了，往前凑了半步。
“实不相瞒，这一片干收活儿的没几个能吃下这成色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您要是真心想出手，在我这儿，价格绝对给您顶上。”
“不过……，您的意思是……”
那老板拉长了话音。
赵九天喝了一口茶，往沙发后面一靠。
“出手。”
那老板听见这话顿时笑容更盛，指了一下茶桌上的背包。
“这货……”
这时候，吴邪手往身侧的背包一探，“刺啦”拉开拉链。
他从包里掏出个用旧报纸层层裹住的东西，指尖捏着报纸边角，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撕开。
里头露出几块红绿宝石，阳光透过照进来，宝石切面泛着绚丽的光。
那老板喉结动了动，快步上前，手指在宝石边缘悬了悬，又猛地收回来，像是怕碰坏了似的。
最后还是轻轻碰了碰，这才首起身，脸上堆起客气的笑。
“二位师傅贵姓？”
吴邪立刻接话。
“奥，免贵姓吴，这位是九爷。”
“吴师傅。”
老板冲吴邪笑着点头，转而对着赵九天拱手。
“九爷。”
他语气更热络了些。
“九爷，咱就不来那些弯弯绕绕了，您是行家，我也不藏着掖着”
“您给个实诚价，我也好联系下家，不能耽误您二位的时间。”
赵九天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叶在水里打着旋。
他点了点头。
“好，透底。”
说完，视线落回吴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