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吴邪的误会
毕竟他就是倒持古玩的，吴三省又是老瓢把子，价格上下都很清楚。
吴邪想起之前跟三叔聊过的行价，见赵九天看过来，没半分犹豫，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
他没说话，就那么眯着眼看着那老板。
那老板瞅见吴邪这手势，眼睛又是一亮，当即拍了下手。
“二位够敞亮！您两位先稍等，我这就去打个电话！”
说着，他就急匆匆的往大堂走去。
吴邪趁这空当，又从背包里往外掏了几样东西。
先摆出来的是之前见过的那只青铜面具，泛着暗沉的光。
跟着是潘子从青铜鼎里翻出的玉手镯和扳指，玉质温润。
“这是潘子从那青铜鼎里摸出来的，本来还有个玉环，不过在墓里的时候坏了。”
吴邪说着又拿出来两个匣子，拎着其中一个说道。
“九爷，这里面装着一枚铜鱼。”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赵九天知道这个紫玉匣子是那女尸手里的那个。
他伸手接过去，指尖碰到铜鱼时，能感觉到冰凉的金属质感。
这物件做得极精巧，小拇指长短，上面盘着两条海蛇，鳞爪纹路都刻得清清楚楚，连蛇信子的弧度都透着股逼真的劲。?萝?拉\小/税~ -首¨发￠
吴邪看着他手里的铜鱼，语气带着点试探。
“这蛇眉铜鱼，论价值好像不高，我想着……能不能留着？”
赵九天摩挲着铜鱼上的纹路，轻轻点头。
“确实，要是按照古玩市价算，的确值不了多少，不过……收藏价值倒是不小。”
他抬眼递回去，“你拿着吧，这个东西说不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吴邪接过铜鱼，没明白赵九天那句“说不定有用”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细想，赵九天的目光己经落在了另一个匣子上，抬下巴指了指。
“这个呢，里面不是有张布帛？”
吴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匣子，脸上倏地浮起几分古怪，眉峰微微蹙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瞧吴邪这神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怎么了？那上面可是鲁国时期的文字，单论这年份和文献价值，可比刚才那铜鱼值钱多了，你这表情……可别告诉我那布帛也坏了？”
吴邪刚要张嘴解释，就被赵九天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小子，该不是想跟我玩黑吃黑吧？”
“九爷，这哪能。+h_t·x?s`w_.*n′e′t~”
吴邪听见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摆手。
“那东西……那东西不值钱。”
“什么？”
他显然没料到吴邪会这么说，语气里满是惊讶。
“不是不是，”吴邪赶紧纠正。
“不是它本身不值钱，是……是它是假的！三叔说，早就被人调包了。”
他听吴邪这么说，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陷入短暂的沉默。
脑子里模模糊糊闪过些零碎的印象。
好像原文里提过，那匣子里本该是有鬼玺的，他记得好像是这样。
后来被张起灵拿去开青铜门了？又好像说调包的人是吴三省？
他摇摇头，把这些混乱的念头甩开。
管它是谁拿的、拿去做了什么，故事里的弯弯绕绕早就记不太清了，也犯不着费神去想。
眼下他只关心桌上这些物件能值多少，既然布帛是假的，那便算了。
吴邪见他愣在那儿出神，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种涉及利益的关头最是敏感，万一赵九天不信他，真动了火，那后果简首不敢想。
他浑身一激灵，忙往前凑了半步，语速飞快地再次解释。
“九爷，您千万别多想！昨天中午我跟三叔就想把这事跟您说清楚，可您中午不在。”
“今天早上我去找你，你还是没在，那布帛现在在三叔手里，等您见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听着吴邪急巴巴的解释，其实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本就知道那东西是假的，可瞧见吴邪额角都沁出薄汗了，眼神里也满是紧张，倒愣了一下。
随机也明白的是怎么回事。
“嗨，我说小吴同志。”
他忍不住笑了声，语气也保持松快。
“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吗？刚才就是走神想别的事呢，调包就调包，我信你，多大点事儿，无所谓，你别多想。”
说着，他拿起桌上吴邪的杯子，往里面续了点水递过去。
吴邪见他脸上没半分不悦，不像是装的，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他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喉咙里的干涩稍缓。
赵九天又顺手给他添满，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后背都跟着轻了不少。
刚才那阵儿，吴邪是真怕他不信，那事情可就大了。
赵九天的视线在桌上的空背包上，帆布被撑出的轮廓己经全消下去了，显然里面再没别的物件。
他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声音压得有些低，转移话题道。
“那个玉俑……，还在你那边放着是吧？”
吴邪闻言抬头，立刻点头应道。
“对，那东西现在在我这儿存着。”
他顿了顿，想起三叔的嘱咐，又补充道。
“我三叔说这物件太扎眼，下家不好找。”
吴邪皱着眉继续说道。
“主要是这东西太反常了，一般的古玩贩子根本不敢碰。”
“别说卖了，就算有人收，我们也不太敢出手，万一走漏风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叹了口气：“所以那玉俑现在还搁着，得等三叔那边联系上真正有实力的主儿，能把这东西悄无声息接过去的，才能谈出手的事。”
赵九天听完，缓缓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嗯，你说得对，这种东西都是最少千万级别的，不可能像寻常古玩似的随便交易。”
“这种级别的东西，寻常人别说买，连见一面都难，确实得慢慢等，急不来。”
他说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口，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了新月饭店，那个地方可不简单。
里头来往的不是跺跺脚就能让市场抖三抖的大人物，就是握着稀世珍品的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