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勾引

    刀疤脸心想,这东西,要是交给薛睿峰,他应该很满意吧?


    说起来,他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而不是蹲在局子里,全赖薛睿峰帮忙。


    他那个不争气的表弟,幸好之前跟薛睿峰是同学,要不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


    还好,他现在在薛睿峰手底下干活,也算是递了个投名状。


    刀疤脸心里门清,放高利贷这种刀口舔血的活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做梦都想洗白上岸。


    薛兴邦欠债这事儿,他是早早得了风声,知道这小子准备跑路。


    但想着,可能能因为薛兴邦这颗棋子搭上薛睿峰这棵大树,所以他才故意按兵不动的。


    可千算万算,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薛兴邦这小子,仗着自己溜得快,竟然带着老婆爹娘,一道跑了。


    还跑到薛睿峰面前去了,这不明晃晃想把他当冤大头,赖掉这笔账吗?


    但他能咋,谁能想到,这大名鼎鼎的薛睿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弟弟。


    刀疤脸当时也很生气,简直火冒三丈。


    但转念一想,全当是还薛睿峰之前搭救自己的人情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谁曾想,老天爷开眼,瞌睡时竟真有人送来了枕头。


    这两天,他表弟竟然给他打电话了。


    还说了薛兴邦的老婆侯雅琴要带着孩子回来的消息。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薛兴邦这小子他不准备罩着了,让他随意处置?


    也不知道薛兴邦怎么得罪了他大哥。


    但他才不管呢,这小子,他老早就想收拾了。


    想起来,侯雅琴那个录音倒是挺有料希望这录音能成为他的投名状吧。


    这下子,谁能分得清他很诸葛亮谁厉害。


    侯雅琴指定不知道刀疤脸的想法。


    她怎么可能想到,她如此害怕的人,却渴望成为薛睿峰的一条狗。


    录音机在无声的转动,记录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随着录音机的内存不够,侯雅琴身上的衣服也没几件了。


    她香汗淋漓,衣衫半褪,眼神迷李中带着讨好。


    刀疤脸鼻尖凑近她的下颌,烟草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侯雅琴不敢躲闪,强撑着酸软的腰肢,半弯着身子,微微向前迎合。


    终于,侯雅琴体力不支,身体晃了晃。


    她没有向后摔倒去,反而像被抽了骨头般,软软的向前一倾,整个人趴伏了刀疤脸的腿上。


    感受到对方没有推开的意思,侯雅琴认命般的垂下眼睫,向前倾去……


    过了很久,侯雅琴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身上那斑驳的痕迹令人想入非非。


    那黄毛在前头带路,果然规矩了许多,不再像来时那样动手动脚。


    侯雅琴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番“付出”确实有了“回报”。


    可是,随即便是深深的厌恶。


    她想着,带回来的那个小畜生。


    她可不会牺牲自己,让那个小畜生不会被卖。


    这孩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娃儿。


    想起刚刚刀疤脸问她要啥。


    她冷冷的笑了笑。


    想起白天张桂花那张颐指气使、恨不得生吞了她的老脸。


    侯雅琴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扭曲的期待。


    她很想知道,三天后,当那老婆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曾孙被夺走时,会是怎样一副天塌地陷、撕心裂肺的惨状。


    想着想着,身上被粗暴对待留下的痛楚阵阵传来。


    那男人,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她下意识地又想起了薛兴邦。


    薛兴邦虽然窝囊,没本事,但对她倒还算有几分真心,虽然远比不上薛睿峰对席梦安那般……


    不过,转念想到薛兴邦如今那副残缺的身体,侯雅琴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这男人,怎么就,刚好伤到了那处呢?


    想起来,她心中还有隐约的愧疚,不过,很快消失。


    这可不能怪她,是薛兴邦先不行了的。


    而且,明明知道老家有债主,还让她回来。


    侯雅琴垂下眼睑。


    而且,这男人跟薛兴邦比起来,还真……


    终于,腿都快走软了,才回到院门口。


    她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大概是年纪大觉轻,张桂花那屋竟有了动静。


    “谁呀?”


    随着张桂花的声音响起,侯雅琴心头一紧,连忙压低嗓子。


    “妈,是我,我出来上个茅房。”


    这声音强压着紧张,和叫喊了很久的嘶哑。


    乡下的茅厕,又脏又臭。


    侯雅琴一边解决,一边在心里恶毒地咒骂。


    更糟糕的是,身上那黏腻的感觉和斑驳的痕迹让她浑身难受。


    这不是城里,没有热水淋浴。


    她只能撑着身子摸到水缸旁,舀起冰冷的井水,忍着刺骨的寒意和羞耻感,胡乱擦拭着身体。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屋顶瓦片缝隙间有双眼睛一闪而过。


    侯雅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紧了嘴,连呼吸都屏住了。


    竟然有人在偷看!


    一定是那个黄毛!


    她不敢惊动老两口,可是这身上的痕迹和味道又不能不清理。


    因此,她只能强忍着巨大的不适和恐惧,草草擦了几下,逃也似的钻回了屋里。


    躺回冰冷的床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着身旁熟睡的薛耀祖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


    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被送走的亲生女儿……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啊。


    不过一秒,这念头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骨肉分离又怎么样呢?


    只要孩子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总比跟着她在这泥潭里打滚强。


    夜,过得很快。


    清晨,尚海市。


    薛睿峰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一边听着大哥大里放出的那段关键录音。


    他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没想到,这位弟媳,自甘下贱的这么快。


    也不过是催债了一下,就把自己的身体出卖了。


    真不知道,薛兴邦要是听到这录音,会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