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宋枕月失忆了?
贤妃捂着嘴狠狠咳了好几下后才虚弱地回应宋时微。
“宋妹妹有所不知,这病是从前在王府跟着皇上时染上的,时间太久,即便是倾尽了太医院所有的人力物力,也依旧不见好。”
她抬起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痕,“这幅身子如今也只能拖累皇上,皇上不如废了我,将我一人自生自灭的好。”
江玄承见她如此妄自菲薄,不由得皱眉,“莫说这话,贤妃,你会好的。”
他将宋时微从贤妃身边推开,自己握上了贤妃的手。
贤妃的眼神倏的一亮,“皇上……”
江玄承拍了拍她的手,“朕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贤妃,莫怕。”
贤妃像是寻求温暖似的靠近江玄承,声音弱弱的,“皇上,您能否再唤一次臣妾的闺名。”
江玄承沉着眉眼,良久才开口。
“荣桢。”
贤妃落下一滴泪来,“多谢皇上。”
离了贤妃寝宫,江玄承总是有意无意瞥向一言不发的宋时微。
终于还是她受不了开口:“皇上是想说什么吗?怎么总是这般看臣妾?”
轮到江玄承困惑了。
“你难道没有想说的?”
“臣妾该说什么吗?贤妃娘娘万福金安,肯定能度过难关的。”
江玄承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不是,他不是想听到她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方才他推开她关心贤妃,她就一点没有情绪的吗?
宋时微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戏如此丰富,她在思索着贤妃的病症。
看着畏寒,可摸上她的命脉又不像。
一路无话回了皇上的寝宫,宋时微试探着问他:“皇上明早会送臣妾回家的对吧?”
江玄承正生着闷气,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
“宋贵人比朕还娇贵,来回都要朕派人送才肯?”
这充满火药气味的话语让宋时微摸不着头脑。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因为担心贤妃才这样的?
她识趣地提议:“不然臣妾今晚自己回去?”
她本想着不让人送,自己回总可以了吧。
谁曾想,江玄承一挥袖子,撂下一句话。
“别想,今夜就宿在朕这里。”
到底在气什么?
宋时微想不出的事,干脆就不想,不能影响了自己的睡眠啊。
母亲可是说过的,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睡觉大。
……
次日的裴府。
裴书臣左等右等等不来家丁的回信,急得就要自己出去找宋枕月。
“夫君,且先等等,万一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宋时微出言温声安慰。
“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坐得住?”
这话一出,宋时微当即红了眼眶。
“可……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啊,夫君,你还伤着呢。”
裴书臣自觉此话不妥,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他的贴身小厮着急忙慌跑来,“少爷!少爷!”
裴书臣眼神一亮,“何事,你慢慢说!”
小厮咽了咽口水,道:“二夫人找回来了!但是……”
他的心如同赛马一般,既欣喜又彷徨。
“但是什么?”
“但是……二夫人摔伤了腿,脑子也摔破了,看样子伤得不轻。”
宋时微立即起身道:“还不快带路!”
伤得这么重?那她可得好好瞧瞧。
小厮将他二人引到宋枕月养伤的地方。
宋时微急忙凑近查看,她右腿处包了厚厚的纱布,额头也缠了一圈,看起来的确严重很多。
她掐了把自己大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本来是要去找他们两人,结果自己摔成这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弟媳?弟媳?”
裴书臣深情地一声声呼唤,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他喊的不是弟媳,而是夫人呢。
宋时微在他背后挑了挑眉,看来姐姐也不算白摔这一次。
或许是裴书臣那两声喊真的有用,也或许是宋枕月也该醒了。
她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茫然看向裴书臣和宋时微。
裴书臣惊喜不已,连忙唤来郎中给她仔细看看。
郎中一番查看,“二夫人这是摔倒了头,短暂地失忆了。”
宋时微睁大双眼,探究的目光扫过宋枕月。
她?失忆?
若按照上一世她说的那些事情,她要是失忆,如何能帮裴书臣登上一朝丞相的位置?
裴书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心疼,“弟媳,你还记得我吗?”
宋枕月茫然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宋时微内心冷哼一声,这出戏倒是出乎意料了。
她关切地上前询问:“姐姐,你连我夜认不出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宋枕月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什么魔鬼,一个劲儿地躲。
裴书臣见状不满地推搡起宋时微,“你没看你姐姐吓成什么样子了吗?还不快离开,别吓着她了。”
宋时微装模作样地掉了两滴眼泪。
“对不起夫君……我只是太担心姐姐了,我怕她连我也忘了,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难道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见她如此,裴书臣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让她离宋枕月远些。
家丁复述了一遍找到宋枕月的场景,“那时二夫人就躺在山脚下,若不是小的们仔细探查一遍,还不一定能找到二夫人。”
讨赏的意思明显,宋时微也不客气地递过一袋银钱。
“你们下去分分,就说是我格外给的。”
裴书臣光顾着心疼宋枕月的遭遇,也没过多表示。
他此时内心愧疚难受,自己怎么能怀疑宋枕月对自己真心呢?
他看向懵懂无知的宋枕月,懊悔不已,连累得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的过错。
“夫人。”
宋时微僵硬着笑容看向裴书臣,“有何事,夫君?”
裴书臣支支吾吾地开口:“你姐姐变成这样,你我都有过错……不然,将她接到我们院中好好休养。”
宋枕月躺在病榻上,面对宋时微的目光,看似恐惧地缩了缩身子。
“……”
宋时微深吸一口气,“不是我不想照顾姐姐,只是终究男女有别,姐姐如今在守节期间,这么做,怕是有损名节。”
做足了温婉贤淑的模样,裴书臣也不好挑刺。
“那好,我去问问母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