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臣妇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宋时微与裴书臣一齐下跪,参见圣上。

“起来吧。”

江玄承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也不怪他没心思参加万寿节,左边一个太后和朝瑰,右边一个贤妃和安嫔。

他光是抬头看一眼都头大,更别提下座的臣子与一些朝廷命妇了。

“听闻裴夫人救驾有功,本宫敬裴夫人一杯。”

贤妃忽然开口,笑意盈盈地端起酒杯,命下人将一杯酒送到宋时微面前。

宋时微又不傻,自己将她唯一的弟弟送进牢里,她能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宋时微扯了扯裴书臣的袖口,后者心领神会,起身拱手。

“臣的妻子不宜饮酒,不如由臣来代她敬贤妃娘娘一杯。”

贤妃哼笑一声,不依不饶道:“不宜饮酒?怕不是什么借口吧,难道裴夫人看不上本宫这杯酒?”

她越是不想喝,贤妃偏要让她喝。

这话一出,她要是再不接这杯酒,怕是就要担上一个不敬贤妃的罪名。

宋时微缓缓站起身,垂下眼睫,恭顺道:“贤妃娘娘,臣妾有了身孕,实在是不宜饮酒啊。”

“!”

此话惊得在场人神色各异,为了加深可信度,宋时微还伸手抚了抚小腹处。

她笑着看向贤妃,这笑落在贤妃眼里,那就是挑衅。

贤妃温和的神情差点维持不住,“啊,是吗,既然这样,本宫还要恭喜你了。”

宋时微笑着应下,“多谢贤妃娘娘,已一月有余了,所以这杯酒由臣妾的夫君来代替臣妾喝。”

江玄承手中的酒杯险些被他捏碎,怀孕一月有余?

他脑子里想起上次与她行夫妻之事时,还是在数月前,所以这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

他灌进一口酒,压了压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她分明答应过他,不会和她丈夫同床共枕!

她又骗自己!

江玄承冰冷的眸子扫向裴书臣,他竟敢碰自己的人!

裴书臣接下酒杯,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多想喝下酒,坐下后低声询问宋时微。

“你何时怀的孕?我怎么不知道?”

宋时微与他凑近,看起来如同耳鬓厮磨般。

“当然是假的啦,夫君你没看见贤妃那吃瘪的表情吗?”

见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如此迫不及待,江玄承在脑内将他杀了千万次。

裴书臣依言看向贤妃,确实表情不算好,但她旁边的江玄承表情更不好。

他吓得缩回视线,“皇上怎么如此看我,难不成是我做错了什么?”

宋时微吃着葡萄,装作无辜,“不知道呀夫君,朝堂上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裴书臣心想也是,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便不再多问,专心致志看着舞姬表演。

其中一个舞姬身姿绰约,腰肢儿一看就很柔软,裴书臣一时看得入了迷,连皇帝看他都浑然不知。

江玄承一杯杯酒下肚,却消不散心中的郁闷。

凭什么?

“陛下,饮酒伤身啊,少喝些。”

安嫔刚开了个头,便被江玄承一个眼神吓退。

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自从上次太后给她下了通牒,她明白若再怀不上皇嗣,那她便真的没用了。

皇上多喝些酒,她不就能趁虚而入了?

朝瑰公主抬手敬平阳公主,“姐姐,妹妹自打回京还没好好见见您,真是朝瑰失礼。”

平阳公主自打复了公主之位便不如以前一般行事恣意,连府里男宠都少了许多。

她从前就是因为男宠而被百官弹劾,说她如此不知廉耻不配为公主。

那些官员在说自己时也不看看自己府里有多少个小妾?

“没事,应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去看你才对。”

说了些场面话,两人便再没有交流,毕竟两人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自然谈不上什么姐妹情深。

裴书臣喝了些酒,脑袋有些发晕,身上也热了起来。

“夫人……”

宋时微看向他,“夫君,怎么了?”

她这是明知故问,他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这一看就是被人下了那种药。

贤妃那杯酒所为,幸好自己没喝。

“夫君,这是喝醉了,我来送你去休息片刻。”

宋时微扶起他,一副好妻子的模样。

裴书臣脚下踉跄,身子又往她那边倒了倒,几乎整个人要压在她身上。

江玄承再也坐不住,起身往殿外走去。

“哎,皇上。”

安嫔想追上,却被李公公拦下。

“安嫔娘娘,皇上要去醒酒,不愿让人打扰,您请安心坐着。”

太后气定神闲地坐着,摇了摇头,“皇帝还真是被个狐狸精迷了心智了。”

其他人不知,可她一个久居后宫的女人,怎会看不出宋时微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用裴书臣激起皇帝的好胜心,嫉妒心。

这方法很危险,容易玩火自焚,但是她现在成功了。

皇帝的心被她牵着走,九五之尊的帝王想条狗一样被她玩弄。

太后看着想笑,可想起宋时微的话,又笑不出来。

怀孕?皇嗣?

若她真的有孕,那就不好了。

宋时微将身上的裴书臣交给下人,刚想转身,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墙。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人捂着嘴带进昏暗的角落。

宋时微惊恐的喊道:“你是谁?”

“怎么?跟你那好夫君待久了,连朕都不认识得了?”

宋时微松了口气,“皇上怎么总是爱吓臣妾……会吓出毛病来的好不好。”

江玄承脸色很不好,即便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也依旧能看出来他冰冷的神色。

“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如实告诉朕。”

即便推算日子知晓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自己的,但他还抱有一丝幻想。

不,与其说是幻想,不如说是自我欺骗。

只要宋时微现在点头,说这孩子是他的,他也能咬咬牙认下。

宋时微原本想见面就与他说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撒谎,但是现在一听‘孽种’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她决心要‘报复’他,于是委屈地摸上自己小腹,“难道只要他不是皇上的孩子,就得是孽种吗?可他也是臣妾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