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嫁了人之后连本性都要摒弃
“嘿!老奴看夫人这是偷鸡不成,想勾引我们大少爷?”
刘嬷嬷像母鸡护仔般,将裴书臣一个大男人挡在自己身后。
她陪着大少爷从牙牙学语路都走不稳的小孩直到现在。
所以与其说她是个仆从,倒不如说她已经成了这家的半个主人,走到哪儿,下面的人也要敬她三分。
宋时微眼神暗了一瞬,“刘嬷嬷,我与我的丈夫说句话就能被你看成是勾引,所以才说傅大人与我有奸情?您这话……可信度着实一般。我与傅大人一没有衣衫不整,二没有言语暴露,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奸情?”
傅清掸了掸袖子,看向裴书臣,“自家夫人都能被一个仆从所欺辱,裴兄,傅某看您也真是御下无方。”
裴书臣脸颊抽了抽,傅清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更恍若他的品阶比自己高出两分,他不愿让这么个人看自家笑话。
“去送送傅大人。”他朝身边小厮吩咐。
这刘嬷嬷可就不干了,奸夫走了她还怎么能捉奸,“哎!大少爷,这可不行啊,您看!他手里还有定情信物呢!”
刘嬷嬷指着傅清手中的手帕,“这种贴身之物,能在他身上,您想想,大夫人怎能与他没有奸情?”
裴书臣眼睛黏在那物件上,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他朝宋时微低声质问道:“你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他身上?”
刘嬷嬷笃定她的奸情是板上钉钉事实,命令两边的小厮,“还不快拿下这淫妇!交给老爷审!”
宋时微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看向裴书臣。
“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裴书臣深感荒唐,“你与别的男人私会,贴身之物都在他身上了,还要我怎么信你?”
小厮正要上前,带走宋时微。
久不出口的傅清道:“这不是她的帕子,是我的。”
刘嬷嬷第一个不信,喊道:“你是她情夫,你当然替他说话了,少爷,可别信他说的话!”
傅清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我本想着裴夫人手上有伤,借给她我的帕子,先包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嬷嬷打断:“她一个女人家,难道还缺帕子?用得着你个男人给?”
“所以我没要。”
宋时微站得笔直,仿佛傲立于寒风中的一枝梅花,话语里满是失望与痛心。
“我谨记我是你裴书臣的妻子,所以才不愿与他人有任何私下的往来,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疑心我至此!”
她低下头,一滴泪恰到好处落下。
“夫人……”
“不必多言,既然夫君不信我,我自请去祠堂罚跪谢罪。”她脸颊上挂着泪痕,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书臣急了,想拉住她,却只拉住她的一片袖子。
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
他怎么能疑心宋时微呢,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莫过于她,他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
“裴兄,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下人了。”
傅清冷眼看向他,“傅某言尽于此,告辞。”
一时间,这里竟只剩下刘嬷嬷和裴书臣两人。
刘嬷嬷咽了咽口水,“少爷,您可不能听信外人的谗言。”
见裴书臣依旧沉着脸,不发一言,刘嬷嬷急了。
“老奴是陪着少爷您长大的啊,少爷,您不能信外人而不信老奴啊,就算宋时微与那厮今日没有事,那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
裴书臣黑着一张脸,自从江南一遇,他便隐约感觉傅清对妻子的态度,绝对不是单纯的朋友之间。
正是因为他心里早就埋下了那颗种子,所以今日才会跟着刘嬷嬷前来。
实话说,在看到傅清与宋时微之间不过几步之遥的距离,他的确心颤了一下。
孤男寡女,尤其这个男人对妻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他即使不想信也得信。
“刘嬷嬷,念在你往日的功劳上,我不会对你进行处置。”
刘嬷嬷苦着的一张老脸顿时笑起来了,她就知道少爷还是偏向她的,那个小贱蹄子算什么东西?
“多谢少爷!”
裴书臣朝着宋时微离去的方向看去,不由想起她那娇小的身躯如何跪得住?会不会跪坏了身体?
他抬脚想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又收了回来,吩咐小厮,“你去,告诉夫人不用跪了,让她回来。”
小厮应下,刘嬷嬷眼睛滴溜溜地转,这狐媚子就知道勾引少爷,该给她点教训才对!
她纯粹是将自己带进了婆婆视角,柳氏这个真婆婆都没想着磋磨宋时微,她倒是想着越俎代庖。
宋时微怎么可能真去跪祠堂?她又不是傻子。
她察觉到刘嬷嬷想干什么时,就想着这一招以退为进了。
想这时候必得装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理裴书臣。
她先回了冬序的院子,一进门瞧见躺在床上的人。
“冬序,如何了。”
冬序疼得满头是汗,看见宋时微还是强撑着笑容。
“小姐,您来了,冬序没事。”
宋时微坐过去,心疼地抚摸她的发梢,像长姐一般。
“好好养着,等好了我给你买桂花糕吃。”
冬序如同个孩子般笑了,“小姐还记得奴婢爱吃什么,跟了小姐,真是冬序一生的幸事。”
宋时微眼神柔和下来,因为自己被罚了,还这么开心。
“傻姑娘。”
冬序眨巴眨巴眼睛,“冬序才不傻呢,要不是小姐,冬序早就冻死了,小姐捡了冬序回家,那冬序就要一辈子伺候小姐。”
宋时微伸手替她理了理发丝,“以后切不可胡乱行事,冬序,我已经嫁到裴家,就是裴家人,你也是,这里不比将军府,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这话不知是向冬序说,还是向自己说。
冬序说到底一生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只知道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
闻言,神情有些许的茫然。
“小姐,嫁了人后难道连本性都要抛弃吗?”
宋时微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冬序如同雪中纯白的雪花,她不知如何与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