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疼,他太有侵略性

    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


    赵文昌被那一口咬得浑身一激灵,所有被酒精麻痹的神经瞬间被点燃,像干柴遇上了烈火,“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他闷哼一声,常年在部队里锻炼出的蛮力在这一刻有些失控。一个翻身,他便重新夺回了主导权,将身下那只不听话的“小狐狸”死死地压在了草地上。


    他低下头,粗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姜晚秋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黑得吓人,像藏着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


    “不听话?嗯?”他压低了嗓音,带着一股让姜晚秋陌生的、充满侵略性的沙哑。


    大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疼……”


    姜晚秋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那股突兀的疼痛,像一把钥匙,猛地解开了一段她前世的记忆。


    前世,王建军喝醉了酒也是这样。


    他会用这种让她害怕的眼神看着她,用这种让她挣脱不开的力气掐着她,把她当成一个面团一样,肆意地揉捏捶打。


    那种无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恐惧,瞬间从脑海里钻了出来,控制了她的全身。


    好疼,她感觉到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被男人掐的生疼,可能是腰,也可能是腿,说不上来,但就是疼。酒精的麻痹下所有感觉都糊成了一团。


    刚刚还带着狡黠笑意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这突如其来的抗拒让赵文昌动作一顿。


    他低下头,借着月光看清怀里女人的脸。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灵动和狡黠,只剩下满满的惊恐和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砸进草地里,无声无息。


    这一下,像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到脚把赵文昌浇了个透心凉。


    他脑子里的那股邪火,“呼”的一下就灭了,连带着酒意也清醒了好几分。


    他赶紧松开了手,有些无措地问道:“怎么了?弄疼你了?”


    姜晚秋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和一句含糊不清的、带着颤音的话。


    “我害怕……”


    赵文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叹了口气,心里头是又好气又心疼。


    这女人,每次都是这样,撩起火就跑。这次,怎么又把自己吓成这样了?


    他坐起身,看着两人乱糟糟的衣裳,沉默了片刻。他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姜晚秋脸上的泪痕。


    “不怕了,不怕了啊。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他笨拙地安慰着,一边说,一边帮她把蹭乱的衣领整理好,又把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等他缓过劲来,身上那股燥热彻底退去,才弯下腰,将还在小声抽泣的人儿重新打横抱了起来。


    “不怕,我不会再做什么了,我们现在就回家。”他的声音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姜晚秋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也不知有没有把对方安慰的软话听进去。


    等回到家,屋子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堂屋的灯还亮着,婆婆赵小花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显然是在等他们。


    一见赵文昌抱着人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怀里双眼紧闭、脸颊通红的姜晚秋,压低了声音埋怨道:“咋喝成这样?文昌,我跟你说,今晚上你可得照应住了!她这是又受了惊又喝了酒,最是怕着风,可千万不能再让她见凉气,不然落下病根,以后有得是罪受!”


    “知道了,娘。”赵文昌应了一声,抱着人快步进了里屋。


    屋子里的土炕早就烧得暖烘烘的,他把姜晚秋轻轻放在炕上,拉过一床子被给她盖好。


    也许是暖意驱散了寒气,姜晚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眼神涣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今生还是前世。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逼仄的、让她喘不过气的王家。


    每次为了王建军那个窝囊废的前途,她都被拉去陪那些油腻的领导喝酒。回到家,一身的烟酒味和那群人的目光,让她从里到外都觉得恶心。


    她猛地坐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下炕:“我要去洗澡……身上脏死了……”


    赵文昌一把将她按了回去,眉头紧锁:“胡闹!这东北大半夜的这么冷,你还醉着,洗什么热水澡?想猝死么?给我乖乖躺着!”


    姜晚秋眨巴着迷蒙的双眼,看了半天,才把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认了出来。


    “赵文昌……”她喃喃地叫了一声,心里的恐慌散去大半。


    她不吵着洗澡了,却又有了新的要求,拽着他的袖子不放:“那我要换衣裳,这身难受。”


    估计是外面太黑,男人看不清楚,扣子给她扣移了位,穿着很不舒服,她摸索着要给自己解开。


    赵文昌无奈,只得由着她:“行,换什么衣裳,你指给我,我给你找。”


    姜晚秋听话地抬起手,朝着炕边的一个角落指了指:“就那个,白天我放那儿的。”


    赵文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被团成一小团的东西,静静地躺在铺盖上。


    他伸手拿了过来,摊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玩意儿,布料少得可怜,就是几根细细的带子连着两片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布片,团起来还没他一个巴掌大。


    他一个在部队里待了快十年的大男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他拿着那几根细带子,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是掩不住的困惑:“这……是衣裳?这玩意儿,咋往身上穿?”


    姜晚秋看着他那一脸傻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醉意朦胧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神采。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得意地朝他一扬下巴。


    “怎么不能穿?你等着,我这就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