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你来帮我脱

    说罢,她摇摇晃晃地就要付诸行动,抓着那块巴掌大的小布片,就往自己身上比划。


    可她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全是重影,那几根细带子在她手里绕来绕去,怎么也找不到该套进去的地方。


    “哎呀!”姜晚秋嘟囔了一声,带着醉酒后的烦躁,“这破玩意儿,咋穿不上呢?”


    她试了几下,发现原来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没脱。又胡乱地将衣服往下扒拉,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


    衬衫被她扯得皱皱巴巴,挂在手臂上,她又拿起那小布片,固执地往身上套。


    赵文昌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又乱七八糟的一幕。


    他叹了口气,一把攥住了她不老实的手腕。


    “别闹了!赶紧给我躺下睡觉!”


    他的力气很大,姜晚秋被他抓得手腕生疼,那点醉意带来的蛮劲儿瞬间泄了气。


    她抬起头,迷蒙的双眼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你凶我……”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控诉,“我就是想换件干净衣裳……这身穿着难受……”


    说着,她另一只手还拽着赵文昌的袖子:“那你帮我脱,我今天就要换!一定要换!”


    看着她这副又可怜又磨人的样子,赵文昌那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上辈子是欠了这女人的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松开了她的手腕。


    “行,行,我帮你,你别动。”


    他弯下腰,耐着性子把她那件几乎被自己拧成麻花的衬衫衣摆抚平,然后沉声道:“抬手。”


    姜晚秋听话地举起胳膊,像个等着大人穿衣的娃娃。


    赵文昌动作有些僵硬地帮她把外衣脱了下来,又去解她里面那件薄衫。


    等到最后,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薄棉小衣时,男人的手却停住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二话不说,又一把将人按进被窝里,用厚实的棉被把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睡吧。”


    被子里的人却不干了,像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硬是从被子堆里拱出了一个脑袋,红着脸蛋,亮着眼睛,理直气壮地嚷嚷:“我不管!还没脱完呢!”


    “姜晚秋!”赵文昌终于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声,“你再胡闹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点儿都不怕他。


    她趁着他分神,飞快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最后那件小衣给脱了,然后手脚麻利地将那件造型奇怪的“新衣服”换了上去。


    赵文昌的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说呢,那玩意儿……该遮羞的地方是一点没遮住,倒是把那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曲线勾勒得清清楚楚,不该露的地方,那真是暴露得干干净净。


    “你……你穿的这是什么不像话的东西!”赵文昌将棉被扯过来,再一次把人裹得像个蚕宝宝。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天冷!当心着凉!”


    声音硬邦邦的。


    被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即,一只白嫩纤细的手从被子缝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里一拽。


    赵文昌猝不及防,高大的身子一个踉跄,就倒在了温暖的土炕上,半个身子都被拉进了被窝里。


    “别放肆!”他沉声警告,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忘了刚才怎么被吓哭的了?”


    “谁哭了!”姜晚秋从被子里探出头,理直气壮地反驳,还打了个酒嗝。


    她见男人铁了心要抽身离开,心里一急,那双迷离的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脱口而出:“你……你是不是不行啊!”


    上辈子,王建军一开始也是这样。


    任凭她怎么放下身段,怎么拼命诱惑,那个男人都不为所动。


    赵文昌:“……”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


    “好,姜晚秋,这是你自找的。有本事,你待会儿别哭。”


    姜晚秋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谁哭谁是小狗!”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便灭了。


    被子被猛地拉过头顶,隔绝了窗外清冷的月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又潮湿。


    姜晚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深海里,呼吸变得困难,像是溺水了一样。


    她慌乱中拼命抓住了一块浮木,却被汹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抛向顶峰,再重重地坠下。


    晕眩感一阵阵袭来,天旋地转。


    耳边好像有谁在粗重地喘息,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她努力地想听清楚,仔细分辨了半天,才惊觉那声音……似乎是自己的。


    第二天,姜晚秋是被脑门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给疼醒的。


    宿醉的后劲儿上来了。


    她难受地“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现。


    昨天……去村长家吃饭了,喝了点酒,然后……然后……


    然后好像就记不太清了。后面的事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朦胧不清,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直接睡了过去。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昨天刘嫂子那件没好意思拿走的细带小布片,不知何时,竟然正正经经地穿在了自己身上。


    “啊!”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立马又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拼命地回忆,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些画面,是自己非要穿上这件衣服的?可那记忆太不真切了,模模糊糊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姜晚秋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好在炕上只有她一个人,男人已经离开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然这张脸,她真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磨蹭了半天,她才红着脸穿好衣服下了炕。


    刚一出门,婆婆赵小花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关切地看着她:“晚秋,醒了?头疼不疼?”


    “还好。”姜晚秋有些心虚地应着。


    “快,快过来!”赵小花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桌子旁坐下,转身从厨房锅里端出一只大碗,“我给你熬了红糖卧鸡蛋,你趁热喝了,暖暖身子,解解酒气。这红糖,还是文昌天不亮就起床,特地去村里供销社给你买的呢。”


    姜晚秋捧着那碗热气腾腾、香甜扑鼻的红糖水,听着婆婆的话,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她连忙岔开话题,低着头小声问:“那赵文昌……他人呢?”


    “哦,你说文昌啊,”赵小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今儿个一早,他们营的师长不是回来探亲了嘛,派人过来传话,把文昌叫过去问话了,估计是部队里有啥事吧。”


    收拾完,看着脸颊红红的女人,赵小花又乐呵呵的道:“昨晚试的咋样?文昌这人还能用吧?”


    “噗——咳咳咳……”姜晚秋怀疑自己听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