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男人啊,有时候真的是幼稚
村民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竖起耳朵听。/搜,嗖`小`税+徃? ?首^发/
有人锄头停在半空,有人簸箕里的粮食洒了一半,就连正在喂鸡的大婶都忘了撒手里的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同伟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气息。
就连刚走到郑同伟身后的沈南初也十分好奇。
她放轻脚步,悄悄站在人群外围,想听听这个郑同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煤球蹲在她脚边,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哎,说多了都是泪。”
郑同伟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活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他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花,表情夸张得可以去演话剧。
昨天,他确实是被沈南初这两口子给整自闭了。
这裴政年刚回来,可不能错失这么好的结交机会。
于是,昨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郑同伟终于想出了个好办法。
今天,他一定要让爱吃醋的裴政年相信,他郑同伟对沈南初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郑同伟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始了自己今天的表演。
他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确保所有村民都竖起耳朵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大叔,大婶,你们给我评评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无奈,
“你说我看着像是坏人吗?“
村子里的大爷跟大奶摇摇头又点点头。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大爷慢悠悠地说:“这坏人也不会把自己坏写在脑门上啊!”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引来一片赞同的点头。
“不过,目前看来,小郑同志干的事情还是很正派的。”
一个裹着小脚的老奶奶补充道,她眯着眼睛打量郑同伟,像是在看自家不争气的孙子。
郑同伟心里掬了一把辛酸泪。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
“我跟你们讲,这裴连长太稀罕南初妹子了。”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你们是不知道啊,昨天我去裴家...“
这裴政年基本上很少在村子里走动,更别提跟沈南初一起了。
再加上裴政年跟沈南初男的俊女的美,王家村就没有一对夫妻是跟他们一样,看着那么养眼的。
王家村的村民们对沈南初跟裴政年这两口子可是非常好奇的。
“真的假的?”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年轻媳妇挤到前排,眼睛亮得像星星。
“快说来听听。”几个大婶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期待。!d,a′k!a~i\t?a~.\c-o?m¨
郑同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那么受欢迎。
他撂了撂袖子,开始大说特说,
“我跟你们讲,这裴连长,别看长得人高马大的,可特别听南初妹子的话。”
他边说边比划,活像个说书先生,
“这南初妹子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只要南初妹子一掉眼泪珠子,这裴连长就得跪下来接。”
沈南初愣了一下,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裴政年真的这么听我的话?”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能让裴政年跪下来接眼泪这种本事?
就算有。
开玩笑,她是那种会掉眼泪珠子的人吗?
整个王家村的人都哭个精光,她沈南初都不带哭一次的。
系统算了一下,机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根据不完全统计,宿主大大说的话,男主99%都照着做了。“
沈南初:“......”
有点吓人,听话的男主。
つ﹏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展开讨论,声音大得能把树上的麻雀都惊飞。
“这裴连长看着一拳能打死头野猪,没想到还是个妻管严咧!”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拍着大腿笑道。
“工资全交,剩饭全吃,家务全干,媳妇儿话全听,真是全面的男人啊!”另一个瘦小的妇人羡慕地说,边说边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哈哈,要不让你家男人跟着学学?”众人笑成一团,有几个胆大的还推搡着自家丈夫上前取经。
这,这跟他预估的走向不太一样,郑同伟想让大家伙感受裴政年多么疼爱沈南初的啊!
怎么到了村民们的嘴里,这裴政年就成了妻管严啦?
如果这事让裴政年知道了……
郑同伟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美丽,抖了好几下。
他赶紧补救,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那个,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夸张。”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南初妹子没有那么凶的,非常温柔美丽大方。”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人特别热心善良乐于助人。”
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她对裴连长也特别的好。”
所有围观的村民都沉默了。
郑同伟口中的沈南初,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沈南初吗?
不会是名字一样的另一个人吧?
村民们印象里的沈南初,可不是郑同伟嘴里这对样温柔的人。_4?3~k-a′n_s_h!u′._c\o¨m^
那个一脚能把铁锹送上树顶的女人,那个能把郑同伟指挥得团团转的女人,那个让全村人都敬畏三分的女人……
温柔?善良?乐于助人?
哇!
∑(口||
这郑同伟一定是眼瞎。
大爷好像在看一个蠢货,“小伙子,你这眼睛没事吧?”
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浓浓的好奇,“小伙子,你是不是也觉得人沈知青很好啊?”
大婶脸上带着同情的意味,“小伙子,可惜了,人沈同志结婚了。”
郑同伟隐隐觉得这画风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猛地,他终于反应过来。
去他丫的,这帮村民不会以为他喜欢沈南初吧?
见了鬼了。
他郑同伟怎么可能会喜欢沈南初这个恶婆娘?
可惜了。
没有人听到郑同伟心里的怒吼,反倒是有心人听进了他的一顿夸夸夸。
“郑同志,看来你对我爱人非常了解啊!”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沈南初正听得津津有味,裴政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好巧不巧,裴正年正好听到了郑同伟后面夸沈南初的话。
村民们很懂事,直接让开了一条路,裴政年跟沈南初瞬间就出现在了郑同伟的面前。
什么叫大型社死现场?这就叫。
郑同伟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裴政年走到郑同伟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郑同伟。
“郑同志,看来你对沈南初同志了解得非常透彻啊!”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嘿,嘿嘿......”
郑同伟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那个,我跟沈同志共事有一段时间了,就对她比较了解一点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那个,郑同志来咱们王家村拢共也就只有大半个月。我也就跟他共事了那么几次吧!”
沈南初朝着郑同伟使了个眼色。那神情好像在说,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能造谣我们呢?
【厌恶值+30】
【厌恶值+50】
亏他前面几次帮了沈南初那么多忙。
郑同伟的眼神非常哀怨。
沈南初这个白眼狼。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裴连长,你如此优秀,也就只有优秀的沈同志,才跟你般配。”
郑同伟强行吹捧,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刻消失在原地。
呵~
呵呵~~~
裴政年睨了一眼郑同伟,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他走到郑同伟身边,铁臂一把钩住这菜鸡的肩膀。
郑同伟僵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铁钳夹住,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郑同志,你昨天不是说想要跟我探讨一些村子里的事情吗?”
裴政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我现在正好有空,不如咱们好好的聊一聊?”
郑同伟能拒绝吗?
这个胳膊跟铁钳一样,死死地钳住自己的肩膀。
郑同伟严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了,裴政年能一下子把自己的肩膀给捏碎。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好,好的。“
沈南初可不相信裴政年这狗那么好说话,会跟郑同伟好好聊,这十有八九是去示威的。
男人啊,有时候真的是幼稚。
她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目送俩人好哥们般的离开后,沈南初就直接去闲逛了,身后还跟着圆滚滚的煤球。
毕竟,现在可是挂着文物局的头衔呢,每天还得是出去溜溜的。
河边。
裴政年双手抱胸,一双锐利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郑同伟。
郑同伟站在岸边,低垂着头,好似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郑同伟,原京城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因为工作失误自请下乡接受改造。”
“下乡前,曾跟卫生所的所长多次有较为密切的往来。”
“每次见面皆在八一路东三巷168号。”
……
裴政年每说一句,郑同伟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这么秘密的事情,裴政年竟然都能查到?!
他现在查到了哪一步?
有没有查到他上面的人?
“你以为我们裴家倒了就可以跟着上面的人一起,咬下一块肉吗?”
裴政年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们裴家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我不管你来王家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伤害到了沈南初,还有我裴家人……”
裴政年的声音骤然之间如阴风过境,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已经被发现的郑同伟,内心思绪繁杂,都到这个时候了,到底是亮底牌,还是假装被冤枉继续哭惨呢?
还没等郑同伟做好决定,裴政年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郑同伟对上裴政年冷冽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他的肩膀传来一阵巨疼。
裴政年这个颠公直接把他肩膀给卸了。
这样,还不叫?
是条汉子。
裴政年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不过,可惜了!
手中一个巧劲,郑同伟被卸掉的肩膀又被裴政年给接了回来。
除了肩膀上的阵阵酸痛提醒郑同伟刚才的遭遇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郑同伟条件反射地,就有了决断。
“疼,疼,疼疼死我了。”
“裴同志,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那就是犯了事,不想下乡,这才三番几次地去领导家里求情。”
裴政年站着看郑同伟表演,
“求情?”
“倒是合情合理。”
“希望如此。”
给了郑同伟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裴政年离开了。
……
这王家村的山,沈南初差不多基本每天逛一遍,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沈南初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随便走。
煤球在前面开路,沈南初在后面跟着。
夏天的山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煤球东嗅嗅西嗅嗅,把沈南初带到了一片野桑葚前。
野桑葚已经熟了。
小小的黑黑的果子,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沈南初薅了不少,放进系统空间里,边走边吃。
系统还挺贴心的,给沈南初冰了下。
一人一狗子在山上倒是逛得挺开心的。
渐渐的,沈南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煤球把她带到了一面爬满了植被的石壁前。
这个地方,沈南初熟悉是熟悉,却从没有认真观察过。
煤球朝着沈南初叫了两下,然后就直接钻进了植被里。
这是空的?!
沈南初有些讶异。
她之前都没留意到。
煤球又钻了出来,歪着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沈南初,闪着疑惑。
沈南初伸手一捞,就把浓密的植被给捞了起来。
一个仅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出现在沈南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