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站住,你经常来我家?
裴政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经常来我家?”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
郑同伟这时候也意识到了点不对劲,他急忙摆手,“裴连长,那个,我,我就是偶尔来谈工作的!”
沈南初眨巴眨巴眼睛,眼里闪过一抹邪恶,“郑同志人可好了,经常帮我干活。”
她掰着手指数起来,“上次屋顶漏了还是他修的。”
她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上上次煤球拉屎了是他帮忙铲的。”
每说一句,裴政年的脸就黑一分,
“上上上次菜地是他帮浇水的。”
裴政年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家屋顶漏了用得着他修?”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家煤球拉屎了用得着他铲?”
每问一句就向郑同伟逼近一步,“我家菜地用得着他浇水?”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不用他用谁?”
沈南初翻了个白眼,
“用你?你倒是回来啊!”
裴政年:……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是啊,他一年到头不在家,家里有事确实帮不上忙。
这个认知让他的怒火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内疚。
郑同伟站在两人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擦了擦汗,试图缓和气氛,“裴连长,您别误会,我就是看南初妹子...啊不,沈同志一个人在家不容易...”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皿▔)╯
裴政年气得胸口起伏,突然把自己随身带的包放在地上打开来。-芯·完,夲!鉮*占. ,首!发.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拉链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南初和郑同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裴政年从包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又从里面掏出了十张一元钱。
“给你。”
裴政年把钱塞到了郑同伟手里,
“郑同志,谢谢你帮我们家干了那么多事情。这就当是辛苦费了,有点少,你别介意。”
郑同伟看着怀里十张一元钱,一时语塞。
这钱,他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少是少了点,但是苍蝇腿也是肉啊!
最近,口袋瘪得有点快。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钞票的边缘,内心天人交战。
还没等郑同伟思考清楚,一只白嫩的小手就从他手里把十张一元钱的票子全部都给收走了。
沈南初边收钱边数落裴政年,
“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嗔怪,
“彰显你钱多是吧?”
她把钱整整齐齐地折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人郑同志是个古道心肠的人,你怎么能用金钱来侮辱他呢?”
【厌恶值+30】
郑同伟有苦说不出来,他含泪把十块钱给拒了,为了突显人设。
“那个,这是应该的。”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你们家也不容易。”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沈南初的口袋,那里装着他的血汗钱。
裴政年冷笑一声,“郑同志,是嫌弃这些酬劳有些少吗?”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还是说,郑同志在乎的不是酬劳,而是其他的什么呢?”
这话问得意味深长,让郑同伟的后背又出了一层冷汗。?c¨h`a_n~g′k′s¢.+c~o/m_
郑同伟哪敢接话,想了半天也没放出个屁来。
这裴政年的醋劲也太大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换一个对象,如果当初他接近裴云汐该多好呀!郑同伟宁愿演一出感情戏,都不愿意对着裴政年这个大醋桶。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裴政年看了一眼沈南初,“还有你,太不像话了!”
“我不像话?“沈南初懵圈了。
咋攻击完郑同伟,又把枪口对准了她啊?
“你说你,家里有事情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
裴政年的声音低沉,带着自责,
“不打电话给我也就算了。”
他的目光扫过郑同伟,又迅速移开,
“你请人郑同志帮忙,也不知道感谢人家,给人家点酬劳。”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醋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
沈南初想了想,要不她配合一下男主演出?
眨眨眼,她突然眼圈一红,
“我在家容易吗?又要上工又要照顾老人,一整天忙的很...”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活脱脱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郑同伟更加无语了。
她忙吗?
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的人不是他吗?
哪一次她不是躺着养膘?
这珠圆玉润的样子,看着像忙得很吗?
郑同伟表示自己现在很哀怨。他在心里默默流泪,这日子没法过了。
【厌恶值+50】
【厌恶值+50】
【厌恶值+50】
沈南初这眼圈一红可把裴政年弄懵了。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军人的气势全没了,“南初,我...我不是...”
郑同伟勉强扯了下嘴角,帮忙打圆场,“裴连长,南初妹子确实不容易,您得多体谅...”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声怒吼打断了,
“用不着你在这装好人!”
裴政年和沈南初异口同声地吼道。
两人的默契程度让郑同伟直接石化。
合着两口子吵架,他现在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沈南初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郑同志,你先回去吧,我跟这头倔驴好好'谈谈'。”
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听得裴政年后背一凉。
郑同伟如蒙大赦,赶紧往外走,“那你们聊……”
他的脚步飞快,像是后面有狼在追。
走到门口,郑同伟又回头,“裴连长,改天我再来拜访...”
最好永远别来!
裴政年在心里默默吼了起来。
他的目光如果能杀人,郑同伟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院门关上后,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裴政年和沈南初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开口。
最后还是裴政年憋不住了:“沈南初,你...”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个受气包。
“我什么我?”
沈南初走过去,戳着丈夫的胸口,
“裴政年,你长本事了啊?一回来就给我甩脸子?”
“谁让你跟那小子...”
裴政年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里满是委屈。
“那小子是有点本事!”
沈南初又戳了一下,
“帮着我干了不少活!你别把我免费劳动力给整跑了。”
裴政年抓住沈南初乱戳的手指,“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
沈南初凑近丈夫的脸,突然笑了,
“吃醋了?”
裴政年别过脸去,耳根子却红了,“胡说!”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沈南初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哟,我们裴连长还会害羞呢?”
她伸手捏了捏裴政年的脸,手感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行了,别板着个脸了,郑同伟那怂样,我能看上他?”
沈南初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裴政年脸色终于雨转晴。他轻轻握住沈南初的手,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
沈南初嘴角抽了抽。
她指了指屋里,“去把行李放了!”
又指了指厨房,“然后给我做饭去!上次你答应我的辣椒臊子别忘了。”
裴政年嘴角抽抽,“……”
晚上。
郑同伟在家里走来走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是想巴结裴政年,怎么就把人得罪了呢?
而裴家院子里,不时传出沈南初、裴政年和裴家人的笑声,飘荡在宁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第二天上工,
沈南初神采奕奕,脸颊红润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走路都带着风。郑同伟却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像只被霜打的茄子。
有村民问,“郑同志,咋啦?没睡好?“
郑同伟叹了口气,声音有气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别提了,昨天差点被裴连长瞪出两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