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封印魔婴

九叔、王渊、秋生等人都在一旁紧张地护法,龙大帅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时间一点点过去,蔗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极大。

终于,米其莲的腹部再次蠕动起来,一缕黑气挣扎着,似乎要被那祥和的力量牵引出来。

蔗姑的咒语声变得越来越空灵,她手中的桃木剑尖萦绕着一圈柔和的白光,轻轻点向米其莲的腹部。

那白光如同最温暖的怀抱,试图拥抱和安抚那充满怨毒的婴灵。

米其莲腹中的魔婴开始剧烈地挣扎着,它本能地抗拒着那股试图化解它怨气的力量,魔气不断翻涌。

“那魔婴非比寻常鬼物,魔气太过浓郁。”蔗姑神色凝重。

她压低声音对众人道:“它本就集无数怨戾之气而成,狡诈凶悍,更兼有多次未出世便夭折的滔天怨愤,灵性极高,绝不会轻易离开宿主这具完美的温床,需得以它无法抗拒之物引诱,方才有一线机会。”

说着,她又取出一个玉瓶,拔开以蜜蜡封住的瓶塞,一股奇异馥郁的香气瞬间逸散开来,那香气甜而不腻,空灵缥缈,仿佛能直接渗入灵魂深处,令人闻之心神一荡。

“此乃用聚魂莲蕊、月华露、再辅以数种罕见灵草,于子时阴极阳生之际炼制的“引灵香”最后,还融入了了一滴至纯的童子眉间阳血。”蔗姑解释道。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对于这等至阴至邪的灵体而言,此物既是无上滋补,亦是致命诱惑,难以自持。”

她用一根细若牛毛的金针,小心翼翼地从玉瓶中挑出一滴晶莹剔透,隐泛金丝的香露,轻轻点在灵婴泥塑娃娃的眉心之处。

滴答。

香露渗入泥胎的刹那...

“呜哇!!”

一道绝非人间婴儿所能发出,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暴戾的嘶嚎声,猛地从米其莲体内爆发出来。

房间内温度骤降,呵气成霜,窗户上瞬间凝结起一层薄冰,提前布置的所有八卦镜同时剧烈震颤,发出嗡嗡鸣响。

只见一股翻滚不休的黑气,猛地从米其莲口鼻七窍乃至毛孔中疯狂涌出,在她腹部上方急速凝聚,化作一个面目扭曲,双眼喷射着赤红血光,满嘴细密獠牙的恐怖婴儿形态。

它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绝望的怨念,一成形,便发出一声贪婪的尖啸,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床头那灵婴泥塑娃娃额间那点诱人的香露。

“动手!”九叔暴喝一声,双手掐诀如飞。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八卦金光,缚邪锁妖!禁!”

他话音刚落,悬挂四方的八卦镜猛然爆发出灼目的金色光柱,光柱交错,瞬间在房间中央织成一张棱角分明,金光闪闪的立体八卦罗网,将那扑出的魔婴黑影牢牢罩在其中。

“吼!!”

魔婴一头撞在金光罗网之上,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周身黑气疯狂翻涌,如同强酸般腐蚀着金色光丝,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整个房间都随之剧烈摇晃起来。

“师父!师兄!这玩意怨气太凶了!八卦镜要撑不住了!”秋生大吼道,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着他的雷击桃木剑,剑身电光缭绕,却难以插入这纯粹能量与怨气的对抗之中。

文才更是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莫慌!”

王渊踏前一步,面沉如水,眸中似有星辰流转。

他翻掌之间祭出破魔翻天印:“玄黄正气,聚于吾印!翻天蹈海,万魔辟易!镇!”

王渊口中真言如雷,体内磅礴如海的法力疯狂注入法印之中。

那破魔翻天印凌空飞起,瞬间迎风而长,化作磨盘大小,印底“破魔翻天”四个大字迸发出万丈豪光,如同携带着太古山岳之重和四海翻腾之力,轰然压向下方的魔婴。

轰隆!

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巨力碾压而下,仿佛天穹倾塌!

魔婴发出的尖啸被这股力量强行扼断,它周身翻滚的黑气被硬生生压得凝固收缩,被那煌煌印光死死地摁向床头的泥塑娃娃。

金光与黑气激烈交锋,迸发出刺眼的火花和滋滋的爆响,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开始龟裂。

“师妹!就是现在!”九叔咬牙坚持,大声喊道。

蔗姑早已蓄势待发,她双手十指结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玄奥的法印,口中诵念着古老而晦涩的安魂咒文。

一股柔和而坚韧,蕴含着大地母性与无尽生机的碧绿色光芒从她双手间涌出,如同温暖的溪流,精准地绕过狂暴的能量乱流,注入那剧烈震颤,几乎要裂开的泥塑娃娃体内。

“怨戾散尽,真灵归位!封禁!

碧绿色的光华温柔地包裹住泥娃娃,与破魔翻天印的金光,八卦阵的禁制之力完美融合。

那魔婴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不甘,愤怒与绝望的哀嚎,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最终被那泥娃娃如同无底深渊般彻底吸入其中。

泥娃娃表面,无数细密金光闪闪的符文一闪而逝,随即深深烙印其中,隐没不见,泥娃娃雕像恢复了平静,只是通体变得冰凉刺骨,触之如握寒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余悸。

蔗姑不敢怠慢,立刻取出一块早已用朱砂、鸡血、黑狗血混合液浸泡过的暗红色符布,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将泥娃娃层层包裹,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彻底隔绝了内外气息的流通。

“好了,”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带着疲惫却成功的笑容,“暂且封住了,但这魔婴怨气根深蒂固,需得日后请回静室,设下法坛,以香火愿力慢慢化解其戾气,待其怨气散尽,灵台复明,方可送入轮回,重获新生。”

九叔看向蔗姑,眼神极其复杂,有关切,有感激,有不易察觉的愧疚,最终都化作一丝深刻的认可与难以言喻的默契,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清晰:“辛苦了,师妹!”

“哼,知道就好。”蔗姑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