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宅斗文里的表妹13

走到半路,楚柔就不肯去了。

“王卓安,下次再找你玩。”

王卓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王启看着她的背影,“公子,咱们要不要把她搞回来?”

王卓安瞥了他一眼,“我还没发话,你急什么?”

王启讪讪的,没敢搭话。

王卓安看着楚柔离开的方向“你没听她说吗?要是被她父亲知道去了官府,回家要受罚的。”

“一个教书先生都知道礼义廉耻,可我王家,竟然捧着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臭脚。”

王启深知这是王卓安的抱怨罢了。

果然,王卓安这会心情格外的不好,当即就去了秦楼喝酒去了。

这边的楚柔到了谢安之这里。

果然,她没能推动门。

过了一会儿,窗户被推开了,一个人影狼狈地从外头攀进来,“阿翠,推重点。”

然后楚柔就从窗户上砸了下来。

要不是她翻墙翻习惯了,指定要砸坏了。

她眼冒金星,悄悄摸摸地去接阿翠。

哪知阿翠这个笨蛋整个人朝她压下来。

这么大动静,怎么着都应该发现了。

可楚柔直到了床边,床上的人还是没啥动静。

她钻进帐子里,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阿翠也钻进来,摸到了他鼻子边上,“好像没气儿了。”

楚柔心想,这还用看吗,脸白得跟纸一样。

“阿翠,你劲儿大,去厨房里要一盆热水来。”

阿翠又准备从窗户上爬出去,被楚柔一把拉下来,“我们都进来了,你还爬窗干嘛?”

阿翠吐了吐舌头,娇憨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忘记了。”

楚柔也等不及了,就着桌上的茶水打湿了帕子,然后把他脸上的汗擦了,“表哥,是我。”

谢安之眼睫颤了颤,还是没能醒过来。

楚柔捏住他的鼻子摆弄,“表哥,我可救了你好多好多次,救命之恩,你可得以身相许。”

说完了,她脱了鞋爬上床,把他的被子扒开,果然,血都浸到贴身的亵衣上了。

她小心把衣服解开,用帕子把伤口捂住,“暴暴,我感觉谢安之会死诶。”

暴发户扫描了一圈,“枕头下有药。”

楚柔忙把药给他撒上去,“怎么还在流啊暴暴。”

“宿主,把他的衣服撕了,绑在伤口上,用力一点。”

楚柔边做边抱怨“还好我不是娇滴滴的女王,他怎么这么重啊。”

好在阿翠很快就回来了,她劲儿是顶大的,双手一拉,谢安之就被拉得坐了起来。

楚柔连连夸赞“阿翠,你劲儿真大,晚上多吃两碗饭。”

等把他折腾完,楚柔给他全身擦了一遍,确认他慢慢降温了,才放下心。

“阿翠,你可不能往外说。”

阿翠连连点头。

一直快入夜了,楚柔还是没能等到他醒,这么下去可不行。

阿翠早把饭菜领了回来,粥也快冷了。

“阿翠,你先回去,就睡在我床上,睡来都不要开门。”

“要是夫人来了,就说我今日腹痛,不方便见人。”

嘱咐好,楚柔就坐在了谢安之身边。

“表哥,你不醒,我可就要用强制手段了。”

谢安之没说话。

楚柔露出几分顽劣的笑。

然后就把鸡汤倒在了粥里,捏住他的嘴,硬是一勺一勺灌进去了。

“谁让你平时对我那么凶的,还总是罚我。”

“风水轮流转,现在你可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跟你说,以后你再敢这么欺负人,老了瘫在床上,可就是这个下场。”

楚柔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小到他罚她写字,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硬是被她一勺一勺喂到了他肚子里。

“哼,以后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对我。”

她把粥喂完,他依然没醒。

楚柔无聊至极,只能爬到床上找了个干净地方躺着。

躺着躺着,她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谢安之夜里热醒的。

他的手一抬,就碰到了极柔软温热的东西。

他下意识睁开眼,侧身去看旁边的人。

楚柔翻了个身将他的胳膊抱住,“女商传……”

谢安之失笑,眉眼乍然温和下来。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阿楚,以后再不罚你了。”

她总是能轻易让他心生眷恋。

次日,楚柔身边已经空了,谢安之没了踪影。

她正想着怎么宜简哄好,谢安之就回来了。

“阿楚,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安之带着一股莫名的期待。

期待着楚柔像从前一样耍性子赖着他,然后随他去京城。

楚柔点点头,“好啊。”

谢安之没说话。

楚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走啊。”

谢安之抬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没心肝的阿楚。”

话是这么说,可人已经将她抱住了,“马上就走,阿楚,等我来接你。”

那估计是等不到了。

“那我等表哥。”

谢安之这次走得很快很匆忙。

楚柔被他塞到了沈宜简这里,“把她送回家。”

沈宜简看了他一眼,“确定要我送回去?”

谢安之没说话。

楚柔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不回去,阿爹会打死我的。”

这倒是真话。

这次阿楚是私底下跑出来的,没两个月,楚老爹的气是不会消的。

于是楚柔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然后成天地跟着王卓安到处逛。

那楼建得也快,这么几天功夫地基打得差不多了。

楚柔就喜欢坐在楼上看,往来搬运的人跟小蚂蚁一样走来走去,“暴暴,我好像在玩游戏啊。”

全息的那种。

“王卓安,你不许打他们。”

王卓安看了一眼王启。

王启也很快过去当监工了。

为了装出一副温良模样,王卓安还特别大方地给工人们加了钱。

“告诉他们,楼建好了,有他们的好处,建不好,我拿他们喂鱼。”

恩威并施之下,无人敢闹事,进程也快。

只是让楚柔苦恼的还有一件事,宜简真的很不好哄啊。

她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了。

“暴暴,他怎么这样啊。”

可抱怨完了,她仍然拿了王卓安给她的东西去哄宜简开心。

沈宜简开始还能耐性听她废话,后来直接冷笑“我看你自己很会找乐子,何苦来耽误我。”

“我都是下课来找你的,怎么耽误你了。”

然后沈宜简更生气了,直接甩袖子走了。

王卓安的耐性也一日不如一日。

动作也越发的不大规矩,“楚姑娘,你已经推我好些次了,今日你怎么都要赏脸,吃顿饭才好。”

楚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好啊,就明天。”

王卓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时机等到了。

楚柔回来时,床上又多了一封信。

自从谢安之走了,床上隔段时间就有一封信。

“阿翠,研磨。”

谢安之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末了,还要添上一句不许私下偷看女商传。

楚柔也这么回过去,只是她写字也不大规矩,还在纸上画了一支桃花。

王卓安为了这次能拿下她,费了极大的功夫,连夜让人将自己的两层画舫送来,擦洗布置。

直到整个画舫看着雅致了,才点头说不错。

王启道“公子,今夜就行事么?”

王卓安看都不看他,“我等了这么久,再不拿下她,我可要憋死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娶她。”

傍晚时分,楚柔被王卓安哄上了船。

舱内布置得也好,仙鹤烛台,麒麟香炉,酒水美食,加上宽阔的视野,楚柔很难不喜欢。

她坐在窗前,看着远处随风而动的芦苇丛,“真漂亮。”

王卓安趁势道“如此美景怎么能不畅饮一番?”

然后将酒塞到了她手里。

楚柔看了眼酒,“我不喜欢喝酒。”

王卓安哄她“这酒跟糖水一样。”

楚柔半信半疑地喝了半口然后眼睛一亮“真的不辣。”

然后一饮而尽。

王卓安盯着她吞下去了,又倒了一杯,“楚姑娘,咱们也相识一场,我敬你你。”

楚柔来者不拒,一一饮了。

就等王卓安把她往床上一带,然后她欲拒还迎,从了他,接着走出卖表哥的剧情,杀青撒花!

然后想象很美好,现实很苦恼。

在楚柔喝的东倒西歪视线模糊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他看了眼倒在王卓安怀里的人,指尖一抬,王卓安刚要亲下去的动作一顿。

然后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楚柔也被带到了地上,嘟囔着“……你…你别…别压着我……”

她大着舌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谢安之的脸色如寒霜一般,将人捞起来,可要走时,外头有走动的声音传来,“公子,得手了么?”

谢安之只能停下来,不明不白地嗯了一声。

“那我们在下面等着。”

楚柔也大着舌头叫“好…肘(酒)!”

外头便传来不清不白的笑,然后又是一片安静。

她浑然不觉危险,一味地在他怀里冻着,“热…好热。”

快走完剧情,回家抱着钱睡觉。

这么一想,她就傻笑着。

谢安之改了主意。

他将人抱起来,路过王卓安身边时,又给他来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人踢得彻底昏死过去。

然后将她抱进了内室。

内室早已被布置好了,入目便是一张极大的床。

他将人放在床上,任由她在床上翻过着。

“阿楚。”

给她一次机会,倘若她现在清醒点,能知道什么是危险,他就把她送回去。

可楚柔现在喝得跟猪一样,自顾傻乐。

还主动拉住了谢安之腰间的玉佩。

“…钱…好多钱…”

谢安之由着她,然后将她发间的簪子取了。

任由她青丝倾泻而下。

少女面色酡红,眉眼妩媚,正痴缠着他,娇娇妖妖不自知。

他俯身将她的衣裙解了,“阿楚,我是谁?”

楚柔哪里还记得他是谁。

谢安之便脱了衣服,跪在了她脚边。

风急浪大,王启不动声色将人都引到了角落里。

“公子这会儿指不定多销魂多么快乐。”

“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下流的话一句跟一句。

王启一杯接着一杯地敬,只等他们醉死过去,才一人来了一掌。

楼上舱内春色满园,女儿娇娇颤颤的声儿一下快过一下,偶有哭腔和哀求混着江水激流声随风而散。

谢安之将她的手指含住,不轻不重地咬,她抖得厉害。

这会她终于有些理智了,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身上的人看清楚。

可他动作大得厉害,她身子也跟着晃啊晃。

直到她受不住,哭着叫出来,他才停下动作,仍然没有拿出来,只将她抱起来,哑着声问她“我是谁?”

楚柔只会摇头,她理智全无,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安之又罚她,还将她的嘴也堵住了。

直到她彻底昏睡过去,谢安之才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吻她的脸。

“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他抽身下床,将她腿间的污水都擦干净了,又将她的衣裙穿好,才抱着她出来。

沈宜简正站在外头,月色之下,他的背影格外的萧条。

谢安之抱着她,沈宜简并不动。

可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实在说不上好。

“把她交给我。”

方才的欢愉在冰凉的夜风下消失殆尽,他看了眼怀中的少女,还是将人交给了他。

“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

谢安之动作一顿。

沈宜简接着道“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可那又怎么样?”

“你能俯身迁就,他们能吗?”

“男女之情,男欢女爱,你们都有了,既然有了,就不必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了,你有你的抱负,她有她的日子。”

“殿下,便宜你已经尽占了,再多,恐怕不是储君所为,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沈宜简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

说完就走,谢安之也没有上前留他。

王启目送沈宜简离开。

他叹了口气,“殿下,您不该这样。”

“这件事,您做得确实不妥当。”

至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谢安之在男女之事上过于轻浮浪荡了些。

楚家有恩与他,他却又哄骗了人家的女儿,这不妥。

沈宜简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眉眼春色尚在,妩媚多情,忍不住轻笑,这笑意格外的凄凉和苦涩。

一个男儿,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同他人燕好,假如他有血性,该一剑过去,争个脸面。

可偏偏他才是横刀夺爱趁虚而入的那个人。

况且,她也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