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期盼的新娘

    黑魔王饱含兴致地让我把羊牵过来,又一脸晦气地打发我离开。听到我所说的仪式后,纳吉尼也恨恨地咬了我一口——没用毒牙,就是轻轻把我腿上的一块肉含进嘴里,作出威胁的样子。


    我很疑惑,黑魔王为何如此胆小,他这样恐惧,日后真的能够作为耶稣安心赴死吗?


    制造恐怖事件那件事我并没有参与,因为黑魔王交给我一件东西,命我将它藏起来,最好要一直一直藏着,不叫任何人找到。


    ——只是一本十分破烂的笔记本。


    我拿着这个本子,秉持着要掌控耶稣的心态前后仔细翻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于是就把它用牛皮纸仔细包好,写上三流爱情小说的名字藏进我的游戏卡带盒里。又之后带着整个盒子跑去莎拉的坟墓边,将墓穴打开,贴着她的骨灰盒放下去。


    事后,我找黑魔王报销车票与劳务费、误工费,黑魔王叫我去找马尔福。马尔福瞪大双眼,以为我是在诈骗,就告到贝拉那里,贝拉十分震惊黑魔王对我和她的区别对待——她早就对我们分开行动有所不满,就又闹去黑魔王那里。


    后来,听说黑魔王也把一件东西交给她。


    同时,我的报销款也发下来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脸很臭,他在古灵阁把英镑换算成纳特,一个子一个子地在贝拉的见证下数给我。转头,我又去妖精那里换成英镑。


    那个银行员工像是在看病人一样望着我们表演。


    晚上,贝拉和我回到公寓。德鲁埃拉太太现在已经不管她了,她说,贝拉爱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只要她哪天不带着一个混血小孩回来就行。


    我曾经抗议过贝拉总是睡在我家,导致我无处可去。贝拉就提议叫我搬家,重新找个房子。我心里不太乐意,但是想着我不能总是和小羊睡在客厅,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后来,我拿出这两年赚的钱和黑魔王赞助的购房资金——黑魔王听说此事之后简直不可置信,他一直以为我住在布莱克家,没想到我竟然住在麻瓜的出租屋里——于是他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能选个不错的房子。在此事上,我十分感激他,心里暗下决心要对他更加忠诚。


    贝拉对新房也多有挑剔,却还是常常过来休息。她家最近在闹西里斯——就是那个以前呛过我的臭小子。据说,西里斯也要和安多米达一样——


    “——他也要嫁给一个麻瓜?他变成同/性/恋了?”我立刻抢答。


    贝拉敲了一下我的头,“你在想什么,西里斯还没成年。”


    “那不是更严重了吗?”


    贝拉拳头攥紧,我立刻闭上嘴巴,眼巴巴地等着听布莱克家的大乐子。


    原来,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布莱克家的长子正与布莱克家一贯秉持的纯血至上观念产生巨大分歧,正在闹离家出走。


    呃,这种事要让我解决吗?不太好吧,我也是离家出走的。


    “所以,你当年是怎么跑的?”贝拉一边把一个装饰品金杯放在我家的博古架上,一边将被金杯占了位置的动漫模型拿下来,我急的哇哇大叫,反抗时被贝拉粗暴地锤了一拳。


    她很早之前就想打我了。


    “就是跑了啊。”我说,“我在农场里的时候又没人看着我,腿长我身上,想走就走喽。”


    这句话似乎给了贝拉启发,下一次我去布莱克家吃饭的时候,听说西里斯·布莱克因为骨折正躺在楼上修养。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他就在骨折......”我盯着雷古勒斯欲言又止,“他是不是瘫了?”


    接着,我就觉得这种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性。像布莱克家这样的大家族,一定无法接受长子瘫痪在床。但是长子总是不跑出去和同龄人见面一定会引起注意,所以就对外宣称他骨折了。


    一定如此!


    我怜悯地盯着布莱克家的天花板,好像看见可怜的西里斯在楼上挣扎的样子。同时,心里也对布莱克家多了一分畏惧。也是,在他们大闹安多米达的婚礼时我就应该明白,他们都是不择手段的人。


    沃尔布加太太见我时还是没什么笑脸,她很害怕雷古勒斯往我面前凑。我觉得布莱克家能够忍受我实在是个奇迹,但是转念一想,我能够忍受他们也是一个奇迹。


    贝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听起来像是在和什么人吵架。我坐在会客室——布莱克家里我的活动区域仅限于此。如果我出现在楼梯口或者走廊,沃尔布加或者德鲁埃拉这两位太太一定会像猫头鹰一样注视着我。


    太无聊了,我就只能逗纳西莎和雷古勒斯——以前我和西里斯聊得火热,和他进行语言上的自由搏击——可惜现在西里斯被关起来了,唯一的消遣也消失了。


    纳西莎和我年纪差不多,只比我小两岁,德鲁埃拉太太和贝拉看得紧,总觉得我会对纳西莎做什么。尤其是之前我和贝拉说过纳西莎的头发很好看之后,就基本不让我和纳西莎待在一起了。


    至于雷古勒斯,他总是和我打听黑魔王。自从知道我的房子是黑魔王赞助过一部分之后,似乎将黑魔王当成一位仁慈的君主。


    我无意破灭他心中的想法,一切在他见过黑魔王之后就会明白。


    今日,雷古勒斯被沃尔布加太太赶上楼,陪伴我的竟然只有忙来忙去的克利切。


    “克利切。”我清了清嗓子。这让这只正在和壁炉里的灰尘搏斗的家养小精灵从烟囱里爬出来,探出黑黢黢的脑袋看我一眼。


    它说:“唉,加尔小姐又无聊了,肯定又在找忙碌的老克利切消遣。”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只能说:“忙你的去吧。”


    这颗脑袋又立即缩了回去。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抬起眼,以为是贝拉下来了。结果居然是纳西莎。仔细算算,她现在应该正在筹备婚礼。此时正处于待嫁时期的纳西莎令我心生恐惧。任何一个拥有新娘子身份的女人都叫人害怕。


    可怜的纳西莎。我心里感叹着,一想到她嫁给的人的卢修斯·马尔福那个恶棍,心里就更为她感到难过。但是,面前的女人却不这样想,她大概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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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啊,该男子不久前还因为换英镑那点小事斤斤计较。


    “贝拉和妈妈她们有事,所以叫我下来陪陪你。”新娘子说。她的声音明快活泼,一股子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生机。听得我想挖苦她,但是一想到她是贝拉的妹妹,就只能作罢。


    毕竟贝拉真的敢打我。


    她坐到我身边,距离我大约一臂远,在沙发上悠闲又不失警惕,小腿支在地面上,只要她想,就随时能站起来。


    我说:“好哇,你想聊什么?”


    “聊卢修斯。”她说完,脸颊红了红,“他在黑魔王那里得不得力?”


    “挺好的。”我想着他好歹报销了我的来回路费,就忍着往日种种不满替他说点违心的好话,“黑魔王看重他,但是也不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活。”


    他只需要提供钱和必要时作为我和贝拉冲突的导火索和缓冲带——这样看来,十分有用。


    纳西莎满意地点头,又问我:“那他有哪些敌人?”


    我皱起眉,想到食死徒中许多人都对卢修斯·马尔福十分不满,就说:“这你应该去问他。”


    “他说等我和他结婚之后就知道了。”纳西莎笑了一下,竟然十分可爱,“但是你知道的,秘密就是这样。哪怕我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却还是想要了解得更早一点。”


    我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他有许多敌人。几乎一半的食死徒都对他不满意,另一半对他十分不满意。”


    纳西莎像是没想到般,对我说:“他人挺好的呀。”


    我继续点头:“是的,挺好的。”


    她终于发现我在敷衍她,就问我:“你是不是也不满卢修斯?”


    “没错,纳西莎。”我观察她的表情,见她不生气,接着道:“谁不讨厌他呢?”


    “我就不讨厌他。”她看上去已经坠入爱河。


    我像是老学究般点头:“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纳西莎气得轻轻拿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吓得轻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心,像是我的衣服咬了她一口。正当这时,德鲁埃拉太太和贝拉从楼上走下来,纳西莎立刻躲到两人身后。


    贝拉当即眼中含怒,瞪着我道:“你欺负她做什么?”


    我大呼冤枉,我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


    贝拉说:“茜茜还能是自己吓到自己不成?”


    我想了想,大概是近墨者黑,纳西莎正在替马尔福报仇。心底暗恨之下,决心要给马尔福找些不痛快。于是我在贝拉家里一声不吭地吃完饭,我中途没有找人说过一句话,用沉默表现出我的不满。


    可是!


    居然没有人在乎我!


    德鲁埃拉太太还说我买了房子之后就是不一样了,懂得生活不易,变得沉稳许多。


    我心里更加生气委屈,离开布莱克家之后,就立刻去食死徒总部,什么也不说,就坐在正在看书的黑魔王对面生闷气。


    在贝拉那里得不到的理解,在黑魔王这里我必定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