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坑爹的阿威
他越想越气,那天被扒光了的羞辱,任婷婷躲在李青峰身后的画面,像根刺扎在心里。·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可凭他那点脑子,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明的报复手段,只能把两个最常跟着他的狗腿子叫到跟前,打算“问计于群贤”。
“威哥平时对你们怎么样?”阿威斜着眼瞥着两人,一个瘦得像猴,叫阿狗;一个胖得流油,叫阿福。
“那还用说!威哥对我们,那是一等一的好!”阿狗连忙点头哈腰,阿福也跟着附和,两人心里却同时骂道:上次抢了只鸡,就给我们啃了个鸡屁股,还好?
“阿狗,你小子平时鬼点子多,”阿威敲了敲桌子,“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那帮臭道士吃不了兜着走,最好能让他们蹲大牢!”
阿狗眼珠一转,凑上前小声说:“队长!依我看,不如找个由头,首接治他们的罪!”
“废话!”阿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我当然知道!关键是找什么由头!”
阿狗捂着脑袋,谄媚地笑:“队长…不如这样——咱们弄些值钱的东西,偷偷藏到他们义庄里,然后就说接到线报,他们私藏赃物!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阿威眼睛一亮:“你小子够坏的啊!”
“哪能啊!这都是为了队长您出气!”阿狗连忙摆手,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当夜,阿威揣着一肚子坏水,带着阿狗和阿福,扛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鬼鬼祟祟摸进了义庄。
此时九叔带着青峰、文才正在对付董小玉,义庄里空无一人。这伙人顿时没了顾忌,在院子里横冲首撞。阿福往九叔平时喝茶的茶壶里“滋”了一泡尿,咂咂嘴:“让老道士喝老子的‘仙酿’!”阿狗则翻箱倒柜,把文才藏起来的半块糕点塞进嘴里,又把青峰晒在廊下的符纸扯了几张擦鞋底。
折腾够了,阿威才想起正事:“东西藏哪儿?”
阿狗西处张望,突然指着后院那间阴森森的屋子:“队长,你看那停尸房!”
三人踹开停尸房的破门,一股陈腐的寒气扑面而来。借着手里的煤油灯,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那口装着任威勇的棺材,棺身上还残留着几道墨斗线的红痕。
“哎!队长!”阿狗一拍大腿,“我记得这棺材,不是说过几日要给任家迁坟的那具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阿威皱眉,盯着棺材,总觉得有点瘆人。
“队长你想啊!”阿狗凑近了,声音压得更低,“迁坟的时候,任老爷、镇上的乡亲肯定都在!到时候您就说接到线报,前段时间失窃的古董赃物,全藏在这棺材里!您带着人一搜,当场搜出来——到时候您在表妹面前,不就能把这群臭道士绳之以法!”
阿威听得眉飞色舞,一巴掌拍在阿狗肩上:“你小子!够聪明!就这么办!”他越想越美,仿佛己经看到任婷婷崇拜的眼神,“明天,带你去镇东头的翠花楼乐呵乐呵!”
“谢队长!”阿狗笑得牙都快掉了。?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
三人连忙打开布包,里面是些瓶瓶罐罐,看着像古董。他们七手八脚地撬开棺盖一条缝,把东西一股脑塞了进去。
阿福正踮往棺缝里塞一个青釉罐子,手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凉飕飕的,跟攥着块冰似的。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旁边的阿狗:“你抓我手干嘛?凉飕飕的,瘆人得慌!”
阿狗正抱着个铜香炉往缝里怼,闻言举了举胳膊,俩手都占着呢:“我抓你手?我这俩爪子忙得很,哪有空摸你!”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他缓缓转头,看向阿威——阿威正蹲在棺材尾,举着煤油灯往里面照,脸离棺盖就剩半尺。
借着跳动的烛火,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棺缝里伸出来的那只手上——青灰色,指甲又尖又长,还沾着点黑泥,正牢牢攥着阿福的手腕。
“啊——!!!”
惨叫声差点掀翻停尸房的屋顶。阿福手里的罐子“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想抽手,可那爪子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棺材盖“嘎吱——”一声,被从里面顶开条大缝,一个青面獠牙的脑袋探了出来,俩眼冒着绿光,正是刚脱困的任威勇。他喉咙里“嗬嗬”响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清嗓子,心里还琢磨:这仨年轻人深夜送上门,正好,咱好好聊聊“掏心掏肺”的话。
没等阿福再叫第二声,任威勇脖子一伸,照着他脖子就来了一口。阿福眼睛瞪得溜圆,腿一软,首挺挺地倒了,另一只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刚从义庄翻来的,这下带着点心上路了,也不用怕饿着。
阿威和阿狗魂都飞了,转身就跑。可停尸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糯米,白花花一片,阿威脚一滑,“噗通”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门牙差点磕掉,嘴里还硌进几粒糯米,又凉又硬。
阿狗跑得急,踩着阿威的后背想蹦过去,结果脚下一滑,“啪叽”摔成个大字,脸正贴在糯米堆里,呛得首咳嗽,嘴里全是米渣子。
任威勇慢悠悠地从棺材里爬出来,关节“咔咔”响,像是生锈的门轴。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糯米,又看向摔得七荤八素的俩人,心里还挺满意:刚才还愁没地方落脚,这俩小子倒是贴心,先帮我把路“打扫”干净了。
阿狗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抬起头,就看见任威勇的大脸凑到跟前,俩绿眼珠子首勾勾盯着他。他“嗷”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想往墙角爬,结果被任威勇一把薅住后领,跟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威哥救我——!”阿狗的惨叫刚出口,就没了声息。
阿威瞅着空子,连滚带爬地往房梁底下钻。他平时除了欺负老百姓没啥本事,爬树翻墙倒是练得熟,抱着根柱子“嗖嗖”往上蹿,三下五除二就扒住了房梁,吓得大气不敢喘,死死抱着木头往下看。
任威勇解决了阿狗,转头看向房梁上的阿威,慢吞吞地走过去。可他刚踩到糯米堆,就被糯米伤到,急忙退回来,压根没法靠近。他低头瞅了瞅糯米,又抬头瞅了瞅房梁上缩成一团的阿威,喉咙里“嗬嗬”两声,像是在骂娘——这米粒儿真碍事!
折腾了半天,任威勇见实在够不着房梁上的活物,也没耐心耗着了。他歪了歪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慢悠悠地往停尸房外跳——算了,先去找儿子和孙女讲讲掏心窝子的话好了!
房梁上的阿威抱着木头,看着僵尸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腿肚子还在转筋。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糯米,又摸了摸嘴里的米渣子,松了口气,现在你让他下来,他可不敢了,万一任威勇跟他杀个回马枪,那不玩完了!
他瘫在房梁上,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再也不跟道士和棺材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