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为奴

“啊!”

刘表大叫。

那声音复杂非常。

透露着愤怒、羞惭、悲伤、绝望,简直扭曲到了极点。

自己堂堂刘景升啊!

匹马入荆州,借诸大家之力,扫平宗贼,一统荆州。

天下八俊之一,虽然和冠军侯争锋落了下风,但自己也算是他的对手!

即便败了,将来历史上也必会留下自己一笔!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自己算的上是一方人物,比起张济那样独守一郡的军阀可要大多了。

可如今呢?后世人只要一旦提及自己,想到的便是:就是那个撒钱让自己婆娘脱衣服的傻子。

全毁了啊!

“刘荆州兴奋太早。”

“等让她脱完,再欢呼不迟。”

李傕樊稠大笑,心里甚至隐隐有些鄙夷:可真够没见过世面的,至于吗?

那些士兵兴奋成这样,他们理解。

这个年代穷人饭都吃不饱,更别指望着出美女了,这样的贵妇脱衣,他们自然没见过。

可刘表是谁?

一州之牧啊!

必是平日里爱好名声,故意远离美色,以至于今日酒后见美失态。

拿着钱,正要洒,刘表如疯阻拦:“不准再撒了!”

“这是为何啊?”两人不解。

“不准洒钱!”

“不准再洒!”

蒯良命令亲兵大喝,甚至拔出剑来,高喝道:“谁再丢一钱,立斩之!”

诸军发愣,满脸不解。

下方的蔡夫人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下方的薄长裤,随便解下哪一件,都是相当令人兴奋的。

好戏正在高潮,为何喊停?

“刘荆州说笑了。”李傕摇头,拿着钱继续往前走。

这又不是啥大事。

虽然你刘表确实比我们两腕大,但兄弟找个乐子你总不能拦着吧?

“不行!”

刘表张开双臂阻拦,无奈道:“她……她是我夫人!”

没办法,这事不可能瞒得住。

但问题是自己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噗!”

正坐在一旁饮酒,对此事兴趣寡然的张绣一口酒喷出。

自从张济死后,他一直情绪低沉,许久未有过这般失态了。

“什么!”

城楼上,众人都听呆了。

文聘默哀低头。

他就怕会出事,没想到乐子闹的这么大,还是刘表自己闹起来的……

刘表身为八俊之一,本是一个极有风度的人,但屡败于周杰之手,连耳朵都没了,整个人都被打击的有些偏执了。

这一次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李傕和樊稠五官猛抽,随后才道:“城下是刘荆州夫人,都不准丢钱了。”

“将头转过去!不准再看!”

两人这么大声的喊,让刘表颜面扫地,却又没法反驳。

诸军万般不愿,慢吞吞转身。

当!

就在这时候,一大块黄金贴着城墙落了下去。

唰!

刚转过的头,全部别了过来!

李式迅速把手给缩了回来。

“黄金一块,足有一斤余!”

城下军士叫了一声,捡了黄金就跑。

刘表浑身一震,怒吼拔剑:“谁丢得,谁丢得!”

众人哪里管他,听到丢了黄金,都手指蔡夫人,大吼道:“脱!”

“脱!”

“接着脱!”

蔡夫人银牙一咬,心里恨且复杂,伸手解开腰系带。

哗啦!

好在,她里面穿的不是貂蝉那种袴,而是一件犊鼻裈。

也就是女子无裆短裤,只遮最为要害之处。

可即便如此:洁白丰润长腿,盈盈腰肢,雪白香肩~

城楼上下,吼声阵阵。

“好!”

曹操抚掌:“妙啊!”

“来人!”

“给我拿黄金来!”

“咳咳!”程昱连忙咳嗽一声,扯了扯曹操的衣服:“主公,这是冠军侯的战利品。”

曹操一愣,这才收了手,对周杰笑眯眯的道:“恭喜云天兄了,这蔡氏姿色了得,留作一玩物,甚好啊!”

周杰端着酒杯,淡笑饮酒,眼神在面前蔡氏,和城上刘表身上来回游荡。

“周杰!”

刘表嘶吼开口,喉咙里似要喷出血来:“你侮人妻子,端不为人事也!”

“你威名天下,却做如此无耻之事,还是人吗!”

“刘表!”

周杰神情立冷,道:“此前叫嚣于用女劳军的,可是你刘表本人!

你只是有能力想,苦于无能力做,本侯做了,却又来说我,到底是谁无耻呢?

口口声声要破我江夏,掳我妻妾,今报应自取,是你应得!”

“洒钱脱衣,用她作乐于万军之前,是你开口所求;

这洒下的金钱,也有你刘表一份;

你刘表求仁得仁,如今丢了面子,却来怪我,所谓的天下八俊,可谓徒有虚名,虚伪至极!

依本侯看来,你还不如蔡氏!

她敢脱,你却不敢认!

丈夫无能,使妻子受辱于天下人眼前,你枉为人,更枉为男人!

如你这等,有何面目割据荆州,抗拒本侯,与天下群雄争斗?

不如早日自阉,本侯慈悲为怀,于后宫中替你寻一差事,好过恶臭万史!

免得将来时过千年,后人读史,皆以你为丢人之极致!”

周杰自麾盖下起身,向天抱拳:“汉皇宗室,刘家列祖之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你!”

刘表义愤填膺,胸膛猛地一鼓,手指周杰,颤而不能言,嘴角渐现血迹。

周杰冷笑,看向只护住要害的蔡氏:

“我知你歹毒,但念及你为女流,尚给一线生机。”

“你是要替刘表一死,还是为本侯之奴,将来还赎恶名?”

现在死了,看似能逃避,实则是带着无穷笑声,埋入黄土之中。

蔡夫人内心亦是纠结。

但仔细一想,日后再丢人,还能比今日更甚吗?

她抬头看着前方的伟岸男子,心头颤抖的厉害,满是畏惧与臣服。

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为一匹夫殉死,只怕将来恶名更盛。”

“若冠军侯仁慈,妾可为奴为仆,愿作牝犬玩隶而赎罪!”

看到这一幕,刘表终是压不住。

“噗嗤!”

一口血如雾,喷了出来,仰面倒下。

“荆州!”

“主公!”

众人慌忙来扶刘表。

他已昏了过去,紧闭双眼,生死不知。

周杰才不管他,看着蔡夫人:“那你记好自己的话。”

“日后为我家中牝犬,若敢奢求太多,当心本侯无情!”

“是。”蔡夫人头更低了。

周杰自麾盖下取下自己的披风,丢了过去:“你且裹住身子,也给我好生记着,做狗也要认准主人!”

“是。”蔡夫人慌忙披上。

身体凉意渐退,内心也在残酷中感受到一点奢侈的温暖。

周杰的话依旧无情,但却在告诉别人:这是我的狗,但只是我的狗!

我的狗可以跪在我面前,任打任骂,当做玩物戏弄,甚至不高兴一刀宰了。

高兴时候,也可以给她一块骨头,搭个狗窝。

但她既然披了我的衣服,就不是其他人能动的!

“可惜啊!”曹操摇头不止。

“您看着心疼?”曹洪眼睛一转,道:“要不你拿钱跟他换过来吧,他养着做狗,不如您带回家当个妾。”

“胡说什么呢!”曹操一瞪眼:“闭嘴!”

“魏延!”周杰又喊道。

“主公!”

魏延立即行礼。

“来人,将之前得的钱,都算在魏将军头上。”

“喏!”

这算是个赏赐,不过只有三万钱,对于现在的魏延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他也没说什么,还是抱拳道:“谢主公。”

“不急,此前封你何官来着?”周杰问道。

魏延一听大喜,这是要升官啊!

“建义中郎将。”他道。

周杰皱眉,这虽然是个杂号中郎将,但级别不算低。

而且魏延先回江夏送信,这是功劳;再冒险走长沙,也是功劳;随后更是将蔡夫人送到两军阵前来,气倒刘表,振奋大军,算是奇功。

升他一级到四中郎将,好像又小气了一些。

但要是直接拔到四平将军级,显然太过。

思前想后,周杰开口:“魏延,本侯为你特开我麾下一职,号大将,秩比两千石!”

大将,一个没有过的称呼。

一般这种名号取出来,要么意义非凡,要么就是个杂号。

但这个杂号好听啊!

而且俸禄只比太守次一级!

(注:太守是两千石,这是比两千石。)

魏延大喜过望,再次行礼:“谢主公!”

“好了,让你说中了,这次真成大将了!”曹操瞪了夏侯渊一眼。

夏侯渊捎了捎头,不敢说话,往后退去。

曹洪挤到前面,偷偷看了看蔡氏,对曹操道:“蔡夫人比韩夫人好看,还年轻不少。”

“要不您用韩夫人跟冠军侯换一个?”

曹操怒了,拿起鞭子冲着他头盔上便抽:“让你闭嘴,你听不到怎地?”

“曹仁,上次的仗打了没?”

“前些日子打了。”

“拖下去,再打三十!”

“喏!”

曹洪一脸冤枉:“我这是为了您好啊,她真的比韩夫人好看。”

“闭嘴!”曹操一挥手:“打五十!”

刘表遭受如此打击,城中之人更加不会出战了。

周杰也没攻城,一招手把兵收了,仔细询问魏延江夏之事。

“甘宁响应,斩了黄祖,蔡瑁兵退,其余众兵皆降。”

“长沙苏代策应,军师让我献苦肉计骗了苏代,使寇封刺死苏代,使长沙军乱成一盘。”

“陈到又从豫章进入长沙境内,奇袭临湘,如今长沙东面已落入我们手中,若非因东面孙家战事胶着,已拿下整个长沙了!”

魏延娓娓道来,旁边的曹操程昱听得眼冒惊色。

如果夺下洞庭湖和整个长沙,那么荆州后面三个郡的大门就彻底被周杰打开了。

刘表危矣!

“刘表蒋义渠拖延战局,其目的无非是等蔡瑁在江夏方面得胜,从而袭我军之后。”

“如今蔡瑁已败,黄祖被斩,长沙失却半壁,倘若等冠军侯国兵力抽调过来,刘表等人反落险境之中。”

“如无意外,等刘表醒来,当会急于求战!”

程昱几乎断定了这一点。

周杰身边,张郃开口:“他不能退守襄阳吗?”

周杰身边,带了张郃、高览、轲比能、马云禄、张宁五将。

另外那些强人,则跟随戏志才,坐镇宛城。

“确实可以。”曹操点头,道:“但他退守襄阳之后,将独自以荆州之力面对云天兄,这对他极为不利。”

趁着蒋义渠在,刘表会搏一把!

他没有选择,如果这时候退缩,以后几乎是必败的。

蒋义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拉了十万大军来帮场,结果还没打你自己跑了?

下次谁管你死活啊!

“刘表会急着打,蒋义渠也会!”

周杰点头,道:“江夏失利,意味着郭嘉可以腾出手来应付东北战事。蒋义渠袁绍会担心他兵出九江,袭击汝南沛国一带。”

“斥候严密观察,一旦蒋义渠兵动,我们即往后退去!”

“后退?”

“不错,后退!”

一切如周杰等人意料,在蔡瑁兵败的消息彻底传开之后,袁绍和刘表都坐不住了!

袁绍一面催促徐晃、袁谭、赵凡等人迅速攻破坐困淮陵的孙坚,一面下令让蒋义渠出战。

他的命令还没送到,断定进攻的蒋义渠便开始行动,派遣人马从后方奔袭包抄,试图切断周杰方面和宛城的联络。

周杰和曹操开始撤退向宛城。

棘阳的刘表吃力醒来,坚持带兵追击。

周杰心存退势,追击自是当然。

棘阳距离宛城相当之近,六万人马后撤,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刘表拖着疲惫之躯上马,拔剑而出,面色厉狠:“有劳诸君,为我报此大仇!”

“当效死命!”

诸将大声回应。